“可是……”卞一知道李若琪的祖母生病，想求自己的祖父帮忙医治，可是求了几日都没有用，他也知道自己祖父定下的规矩。
那日因为李若琪救了他，祖父给他那张那两个人需要的药方已经不易，现在他也实在不好开口了。
“卞一，我们师祖的师命是什么？”
“不得进入任何国都。”卞一没忘，可是就算不进开个药方也好啊？
“你就那么在乎那个姑娘?”卞甸质疑的看着自己傻傻的孙子。
“嗯。”卞一点头。
“为什么？”
“她的声音很好听。”卞一认真的回答。
“就因为这个?”卞甸不信。
“嗯。”卞一再次点头。
“好吧。那便再多留一日。”卞甸终于答应。
“谢祖父。”卞一终于高兴。
“好了，喝粥吧。”即将年节，天也越来越冷了。
卞甸看着自己身上还有卞一身上破旧的棉袍在心中叹息，离开京城他该为这个小子买件新衣了……
第604章 救祖母4
啪～
外面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谁？”卞一急忙起身看向破庙的外面。
“是我。”雪卉慢慢走进破庙。
“……”卞一看着雪卉沉默，他不知道现在她来这里干什么。
“我家小姐想求见老先生。”雪卉看向坐在干草上正在喝粥的卞甸。
这个老者对于陌生人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哦?”卞甸终于抬起头看向雪卉。
难道她口中的小姐是救卞一的那位姑娘?
门外，李若琪披着披风慢慢走了进来，“老先生。”李若琪拜见。
卞甸看到自己孙子突然变得紧张的模样，心中确定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个救过卞一的姑娘了。
不错！卞甸看了一眼李若琪，觉得她长得不错，声音也的确不错，怪不得卞一对她那么入迷。
“不知姑娘找老夫有何事？”卞庄放下手中的木碗询问。
虽然面前的老者一身破旧，可是李若琪还是从他身上看出一丝威严。
这个老者的身上的确有名医风范。
“小女想求老先生救救我的祖母，她现在重病在床……”
“姑娘。”卞甸打断。
卞一看着李若琪心中也为她着急。
“老先生……”李若琪再次请求。
“老夫救人有自己的规矩。”
“敢问老先生是什么规矩?”李若琪知道凡是有些才艺的人总是有些特别的。
“老夫虽然四处行医，可是也讲究一个缘分……”卞甸扶须，“上次姑娘救老夫的孙儿与危难之中，老夫心中感激，可是也用姑娘想要得到的药方抵消了……”
药方?抵消?
李若琪怎么感觉她不知道面前这位老者在说些什么？
“姑娘不记得了？”卞甸看李若琪面露迷茫。
莫非……
卞甸看了一眼站在李若琪身后的雪卉。
难道她真的不知道?
卞一心中也紧张，那个时候是他私自与雪卉他们进行交换，可是并不涉及李若琪什么事。
如果他早知道李若琪会有事求自己的祖父，他当时不会废掉那次机会。
“雪卉……”李若琪想雪卉应该知道。
“小姐，这件事奴婢回去自会向您解释。”雪卉心中早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
可是那件事又涉及主子，雪卉心中终究有几分为难。
“那日救卞公子小女便没有图回报，只是祖母病情实在危重，还请老先生出手相助。”
“……”卞甸沉默。
他已经知道李若琪根本不知道之前那张药方的事，看来之前卞一还有那个女子欺骗了他。
“老夫已经说过，老夫有老夫的规矩。”
“老先生请讲。”
“老夫年轻的时候便定下一个规矩，除了老夫自愿救治的人，其他人只要求老夫，必要完成老夫的一个考验。”
“什么考验?”李若琪着急。
“看你的衣着，应该是京城大家里的小姐，既然敢半夜出来找老夫救自己的祖母，想来也是有一番孝心的。”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为难与你。”
“既然你是大家女子，一定学过诗书，只要你能作出一首打动老夫的诗，老夫便答应救你祖母。只不过是在这里……”
“作诗?”李若琪呢喃。
虽然在脑海里想出一首诗很简单，可是李若琪不知道什么样的诗才能打动面前的这位老者。
“姑娘大可回去想，这两日老夫暂时都不会离开这里。”卞甸又拿起自己的木碗喝起粥了。
这粥虽然看上去很平凡，可是里面加了他特别配制的草药，喝了可以暖身。
身处这样寒冷的地方，总要想什么法子让自己暖和。
李若琪慢慢挪动脚步出了破庙，来到外面，“你可知道了解老先生?”
李若琪问的是雪卉，现在夜文也已经站在李若琪身后等候差遣。
第605章 救祖母5
“这位名医名唤卞甸，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一位游医，他不仅医术精湛，还尤善毒，所以江湖上寻找他的人很多，可是又不敢轻易招惹。”
“还有吗？”李若琪想多多了解一些他的私生活。
“卞甸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良田前倾，只是……”雪卉停止。
“只是什么？”
“传言，卞甸的妻子是他无意间救的一个少女。卞甸可怜那个少女五家可归，便收留她在自己府里做丫鬟，可是后来他们之间却逐渐产生了感情……
“不过听说他们成亲之后，他们之间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后来，也就是几十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的妻子突然消失了，无影无踪，卞甸四处寻找，可是一直无果。”
“于是他便弃了自己的家产独自四处游走，寻找他的妻子。可是也有传闻她已经死了……”
“那卞一……”
“是他在路上收养的孩子，他虽然神智有些问题，可是在武功上面有很大的天赋……”
原来如此。
李若琪沉默着站在原地看着天空中那一轮残月。
今日是多少日了？
好像是二十三日吧？
李若琪已经记不清这样昏昏乱乱的日子。
不过李若琪确信，李府今年又不能过一个普通的年节。
去年年节，叔公病逝，今年是祖母重病。
看来，老天也不想让李府的人感受到团圆的喜悦。
“老先生……”
刚刚李若琪让夜文帮她寻一副笔墨纸砚，而当夜文再次回来的时候，李若琪便迈步再次走进了那所破庙。
“……”卞甸沉默的看着再次出现他面前的少女。
难道她心中已经做好诗了？
雪卉在心中惊疑。
“姑娘作好了？”
“嗯。”李若琪点头。“夜文……”
李若琪示意夜文帮她把东西放在破庙里的一个破桌之上。
摊平纸张，李若琪手执毛笔沾上些许雪卉为她研磨出的墨汁。
再次执笔，李若琪缓缓在纸上写下一个个乌黑的字。
干草堆旁，卞甸沉默的等待着。
不过只凭李若琪写字的模样，卞甸便知道李若琪的字写的不错。
停笔。一首词，李若琪写完了。
夜文在旁边看着那张纸上的字，心中有些惊讶。
“老先生……”李若琪将那张墨迹未干的纸送到卞甸面前。
卞一替卞甸接下。
入目，卞甸首先看到的是李若琪与其他女子不同的字迹。
好字！
卞甸在心中感叹。
可是当他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起那首词，他心中的震惊更是无限。
一旁，卞一在心中默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诗……
卞一抬头看着李若琪。
可是却发现那个美丽端庄的少女也在注视着他的脸庞。
“……”对视的时候，李若琪对卞一微微点头。
卞一看着李若琪纯洁的双眸，感觉到她好像是第一个不嫌弃他穿的这么破旧的人。
之前走在街上，只要的一个穿的不错的人都会离他远远的。
她真的不嫌弃他吗？
这里，卞一在思考李若琪，而卞甸则在震惊李若琪写出的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