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现在什么时辰了?”盛楠睡得太过迷糊,还以为自己还在盛国公府自己的床上。
“啊!”还忍不住闭着眼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最终大字躺在床上,可是却感觉有个地方有东西硌腿。
不过昨晚睡得真舒服!
好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
“阑珊、言诺!”盛楠还没听到阑珊、言诺的动静,这才又睁开眼睛看向帷幔之外,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一丝不对劲来。
“……猛然坐起,盛楠看到赫连泽易正用他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啊!”盛楠又害羞的躲回了被褥里。
完了!完了!
刚刚都被他看到了!
“王妃……”阑珊、言诺端着热水走进来。
“你们先出去!”盛楠不想阑珊、言诺也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是。”阑珊、言诺对视了一眼,放下洗漱用的热水离开。
“……”盛楠在被褥里憋了一会才露出头,坐起身来,“早啊!”
盛楠尴尬的向赫连泽易打招呼。
“早。”赫连泽易微笑着回应。
看来她真的只是喜欢压着右边的身子睡觉吧……
第512章 北溯篇之转变3
“你要起身吗?”盛楠鼓起勇气问赫连泽易。
“嗯。”赫连泽易依旧点头。
“我帮你。”盛楠再次回到床头,慢慢将赫连泽易扶起倚坐在床上,自己又去拿昨晚给赫连泽易准备好的衣衫。
赫连泽易就这样看着盛楠一点点帮他穿好衣衫,一点一点……
“你先等会……”盛楠下床穿自己的衣衫。
“阑珊、言诺。”盛楠再次呼喊。
“王妃。”阑珊、言诺低头走近。
“先帮我梳洗。”盛楠想为自己梳洗好之后,再帮赫连泽易梳洗。
“是。”阑珊走向盛放热水的铜盆,言诺则端来漱口用的盐水。
赫连泽易就这样坐在床上,看着盛楠漱口、擦脸,最后由阑珊为她梳头,一直很安静。
“你们先退下吧。”打理好自己,盛楠又用另一杯盐水侍候赫连泽易漱口,用另一盆热水帮赫连泽易擦拭。
最后也是她亲自拿起木梳帮赫连泽易梳理头发,又束好头发帮他插上玉簪。
一直,盛楠沉默,赫连泽易也沉默,可是她们又都感觉今日与往常一样的操作变得不同了。
“小心。”盛楠搀扶赫连泽易下床。
“嗯。”赫连泽易接受盛楠搀扶自己的手臂。
不管她到底为何改变,赫连泽易都很喜欢现在盛楠与他相处的模样。
不像前几日,她一直总是沉默着给他喂药,就像把自己当做一个木偶去对待赫连泽易这个木偶。
盛楠不知赫连泽易心中想了那么多,只是因为听了江毓秀的话,心中对赫连泽易的同情更多而已。
盛楠本以为不必在意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可是既然皇兄、皇嫂、皇弟都那么在意,那她也在意一下好了。
可是与赫连泽易同眠,这也只是盛楠做出的最大退步,如果他“不安分”,盛楠可不会再这么沉默。
虽然现在在北溯,可是她还是有反抗的余地。
“王爷、王妃,早膳准备好了。”阑珊再次进来禀报。
“端进来吧。”
这些日子,盛楠都是与赫连泽易一起在房中用膳。
不过相较于北溯的饭菜,盛楠还是喜欢吃魏国的饭菜,可能因为北溯没有魏国富饶,他们做出的食物味道总要差一点。
不过在这里,盛楠倒可以吃到很多从前在国公府吃到的各种北溯零食、点心。
不过也不能没有节制,于是盛楠的日子又只剩下在吃与不吃中慢慢度过。
吃了早膳,赫连泽易服过药,便一个人安静的在书房看书,每天的这个时候也是盛楠最喜欢的时刻。
因为闲暇,她才可以想一想自己魏国的父母、兄长还有好姐妹。
哥哥已经与宋姐姐完婚,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生下一个小孩子。
盛楠想,如果盛国公府有了小孩子,父亲、母亲有了小孙子或者小孙女,对她的思念一定能被那个孩子带来的喜悦所慢慢取代吧?
不过这样也好,盛楠不想父亲母亲一直思念她,可是希望自己的父亲母亲一直健康快乐。
想完自己的家人,盛楠又想起自己那个魏国唯一的好朋友来。
虽然她认识宋姐姐比认识若琪早,可是她一直知道宋姐姐会成为她的嫂嫂,所以心中一直对她很是尊敬,但是与若琪,盛楠知道自己的心是不一样的。
她与盛楠之间才真的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可是她离京那么久,真的不知道若琪过的怎么样了。
没有几日,盛楠竟然收到李若琪的书信了。
这封信是李若琪在去绝山的路上托夜文送出的,现在也终于到了盛楠的手中。
可看完书信,为李若琪开心的同时又微微叹了口气。
若琪终究也离京了,她早知道若琪不喜欢京城的……
第513章 绝山路上
现在的李若琪早已经与丁姜一起踏上前往绝山的路上。
绝山虽然只有三四天的路程,可是丁姜为了让李若琪散散心硬是走了六日。
一路上,丁姜带李若琪四处观赏早夏沿途的风光。
她们作诗、弹琴、饮酒,一路上很是舒适快活。
不过李若琪是不善饮酒的,所以她往往只喝一小口,但是丁姜嗜酒。
李若琪还是第一次看到丁姜嗜酒的模样。
喝醉了的她,脸颊绯红,更添成熟风韵。
而在这前去绝山的路上,丁姜一次微醉之后,也终于将关于那枚金钗的故事告诉李若琪。
“若琪,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这枚金钗吗?”
丁姜那枚金钗放在自己的面前,也放在李若琪的面前仔细端详。
“不知……”李若琪回答。
“这枚金钗曾经是一个人送给我的及笄礼……”丁姜看着手中的金钗,眼睛指尖微微颤抖。
“那年我马上就要十六岁及笄,我的未婚夫也就是大皇子魏瑾泉便送给我这个……”
“可是啊……”丁姜的抬头又饮了一杯酒,将那要滴落的泪水,再次收回眼眶。
“可是他却因为一些变故要离开魏国出家了……”
“我听到的时候,及笄礼已过,这枚金钗也时不时被我戴在头上……”
“……”李若琪沉的看着继续喝酒的丁姜。
可能因为多年饮酒,现在的丁姜已经不像刚刚开始那样容易喝醉了。
可是虽然说丁姜嗜酒,不是因为她要日日饮酒,而是一旦喝起来便一定要喝醉,无论需要喝下多少杯。
今年这是丁姜第一次喝了那么多的酒,因为什么?
因为那枚金钗吧!
当年她明明在魏瑾泉削发离开魏国之前将这枚金钗归还给他,可是后来却又无数次的想念。
现在这枚金钗在冯贵妃举办的集会中出现,可见当年他根本没有将它带走。
原本归还给他,她也只是想让他回头或者留下一个想念。
可是最终,他的确除了一身破旧衣衫,再也未拿任何东西便离开魏国。
知道这些丁姜到底该喜该忧?
她不知道。
那根“刺”已经长在她心中多年,直到现在她也不敢将它轻易拔出。
李若琪终于知道了关于这个金钗的故事。
原来这是魏国大皇子在丁姜及笄那年出家离开魏国之前送给丁姜的及笄礼。
只是这个东西后来被丁姜还给魏瑾泉之后便不知所踪,现在又在冯贵妃举办的集会上露出天地。
怪不得那日丁姜看到这枚金钗那么着急。
原来过了那么多年丁姜心中还是那么在意魏瑾泉
只是当年,大皇子又为什么要出家?
为什么要离开魏国?
十多年前,也是蒋府被抄,她母亲离逝的时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师傅,你醉了。”李若琪从丁姜手中取走酒杯。
“也许吧……”这样的次数太多,丁姜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没醉了。
“尔曼姐姐……”李若琪示意尔曼侍候丁姜。
夜深了,她们也还休息了,明日过了这座城,便要到达绝山了。
想起绝山上的李偌宇,李若琪又感到莫名担忧,因为他总感觉那个少年不简单……
而此时,绝山也的确还有两个人还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