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找来上好的楠木,亲手雕刻了一个小巧的木琴,然后整日也不练武,也不练箭,只顾抱着那个小木琴。
祝知秋几乎要被自己这个三弟气死。
为了一个女子他竟然变成这样?
祝知秋心中想鄙夷,可那终究是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的弟弟,于是祝知秋便给祝知舟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可祝知秋没想到,他这样做早已把李若琪吓到。
可能在他心中,喜欢就要大胆告诉,可是对李若琪来说,她不想招惹任何麻烦,以后她必须报仇、必须离开京城。
李若琪听了祝知秋的话,竟然走的更快了。
她可不想与这两个人有什么干系……
“……”身后,祝知秋疑惑。
他做错了吗?
可曾经他送给暖暖礼物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啊?
只是那时候只有他自己,没有知舟。
祝知秋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回头,却发现祝知舟的神色早已不知何时变得暗淡起来。
“别担心,我还有办法!”
说罢,祝知秋靠近自己的耳朵,低声喃语。
果然,祝知舟听了祝知秋的话,眼睛恢复了神色。
第435章 祝湘及笄4
回到女眷丛中,李若琪真的不想再继续在祝府待下去,可是祖母还有李若馨早不知去了哪里。
“小姐,及笄礼快要开始了,我们去正厅吧。”
“嗯。”或许在那里能见到祖母。
及笄礼,是代表女子已经长成人,可以婚配的仪式。
而在魏国,及笄礼简单的说也就是在笄者生辰这日,将笄者披散的头发,由父母为笄者请来的正宾用簪子挽成髻。
可在魏国,很多少女在魏及笄之前便已经开始挽髻。
所以这项传统,也逐渐被象征为女子即将婚嫁的一个仪式,可以举行也可以不举行。
但是在京城,各个世家为了凸显自己对自家女儿的喜爱,还是会邀请宾客为自己的女儿举办一场及笄礼。
而现在,李若琪看着那位被称为正宾的老夫人为祝湘逐渐挽出一个简洁却不失大方的发髻之后,突然想到自己还从未参加过及笄礼。
前世,她十六岁的生辰,只是在一个凄凉的雨夜独自度过。
“没想到祝小姐的正宾是端阳夫人。”
“端阳夫人是谁?”一个年纪略小的姑娘询问。
“端阳夫人可是京城的又一个福人。”
“什么是福人?”那个年纪小的姑娘又问。
李若琪也侧耳听去。
她倒不知道这个端阳夫人。
“端阳夫人是一位极有才能的女子。端阳夫人不仅学识过人,而且极有善心,她可是在其他地方修建了很多地方专让穷人去那里做工以换取生活的银钱。”
“可她是哪家的夫人?”又一个姑娘询问。
“听说端阳夫人并未出嫁。是陛下见她如此行善,便封她为端阳夫人。”
“听说端阳夫人与祝丞相交好……”
……
一边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李若琪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若琪紧紧看着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仔细在脑海中回忆,她曾经好像见过这位夫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这位姐姐好漂亮啊!”那个刚开始疑问的小姑娘看到李若琪,发出惊叹。
也让很多视线落在李若琪身上。
她们在心中想:这是哪家的小姐,她们怎么从未见过?
而端阳夫人好像也感受到人群中那探究的目光,抬头朝李若琪这边看了一眼。
好迷人的朱砂痣!
端阳夫人心中赞叹。
可是手中的动作却不停。
不过,又是一个苦命的丫头……
端阳夫人心中感叹。
“祝小姐的赞者是谁?”
人群中又一个姑娘向自己身边的人询问。
“好像是屈府的嫡次女屈暖云。”
“她们是表姐妹……”
“我还以为会是温曦冰……”
可是那个姑娘刚刚说出口却又急忙闭口,好像说了什么异常的事。
“听说安阳侯府向祝府提亲了。”又一个姑娘小声嘀咕。
“是啊!这可是我亲耳听说的……”
这句话倒是吸引了不少贵女的耳朵。
平时呆在府里,她们可是对外面发生的事了解很少。
“前几日,路过祝府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安阳侯带着聘礼来祝家……”
“许是安阳侯来拜访祝丞相……”
“她说的没错,我母亲与屈夫人交好,刚刚已经从屈夫人口中知道了,此时前真万确!”
“那安世子真的与祝小姐定亲了?”
一个姑娘惊叹。
“嗯。”几个姑娘点头回答。
“可世子不是才与楠郡主解除婚约不久吗?”
“楠郡主已经和亲北溯,世子自然也要重新定亲。”
“也是,我看安世子与祝小姐也是郎才女貌……”
“是啊!”
“祝小姐今日及笄,如果定亲,他们也快要成亲了吧?”
“肯定在今年……”
“我也觉得……”
……
一边李若琪听的沉默。
安力彬要与祝湘定亲了,她该告诉楠姐姐吗?
可是楠姐姐现在在哪?又在做什么?
略有伤心的李若琪默默远离这个及笄的热闹场地,独自朝祝府大门走去。
“小姐……”白禾想唤住李若琪,可是却又转身看了一眼那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姐,老夫人在那里……”白禾为李若琪指了一个方向。
第436章 北溯篇
离京十一日,盛楠已经随着北溯的队伍来到北溯与魏国最靠近京城的边境。
看着即将远离的家乡,盛楠心中更是难过。
可偏偏,她现在连难过的时间也没有。
因为赫连泽易虽然已经苏醒,可是身子却极为虚弱,一切都要由她照料。
原本,盛楠想让阑珊、言诺照顾赫连泽易,可是他却喘着粗气对她说:“我不喜欢丫鬟近身,让归一照顾我……”
可盛楠看着归一粗鲁的给赫连泽易喂药,手无足挫的给赫连泽易擦拭,盛楠无语了,只能自己来。
还好赫连泽易没说:我不想王妃近身……
这十几日,赫连泽易虚弱的躺在马车里,盛楠只能在一处很小的角落入眠,身形十分憔悴。
她问拓拔实:还要多久能到北溯皇都?
拓拔实说:“七皇子身子虚弱,车队行进极慢,恐怕还要十五日。”
于是盛楠晕倒在这个满是药味的马车里。
这些日子,盛楠吃不好,睡不好,又瘦了一圈。
可是却显示出像李若琪那样的纤细与美丽。
在这荒郊野外,盛楠几乎没有力气看一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因为她白天要睡觉,晚上要照顾很赫连泽易。
赫连泽易总是白天病情稳定,可是晚上病情反复多变。
这点拓拔将军也很烦。
他很想尽快赶回北溯,可是七皇子这样的身子,他感觉自己骑着马却寸步难移。
真不该接下这个差事!
拓拔实在心中俺恨。
现在北溯陛下已经派了军队协助南华城抵御南穆,可是他作为将军本该在战场杀敌,现在却闲在荒野里。
拓拔实感觉自己像一只孤独的狼,迷失在沙漠里。
在马车前,拓拔实的耳力好,总是能听到七皇子时不时传来的各种咳嗽与叹息。
这些几乎要把拓拔实逼进土地里。
他第一次感觉护送是那么痛苦。
可拓拔实痛苦,盛楠又何其不痛苦?
她不仅要喂赫连泽易吃喝,还要帮他换衣。
在这荒野,除非遇到酒楼或者驿站,她们才能停留休息。
可十几日,盛楠洗澡去次数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可赫连泽易却要每天擦拭身体。
不过,这种事情盛楠可不会干,那都是归一的活计。
可每次,归一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都只给赫连泽易穿裘衣。
而外衫,每次都要盛楠穿。
有时候,盛楠也很烦,就会看着赫连泽易说:你又不出马车,马车里也有棉被,为什么还要总穿外衣?
可是赫连泽易却说:“因为你在这里……”
听了这话,盛楠的脸通红不止。
这个家伙是把她当成色狼吗?
这日,盛楠来了葵水,身子不舒服,便在阑珊她们的马车中休息,让阑珊给赫连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