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先要做的就是娶沈妤为正妃,其他的再慢慢图谋。
“本王记得,宁安郡主许久未进宫陪伴太后了。”
*
回到沈家,沈妤先去慈安堂拜见了太夫人。太夫人还未歇息,问她累不累,都去了哪里游玩……沈妤一一作答,省去了差点被马儿撞到一事。
太夫人笑道:“玩的高兴就好,祖母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姑娘家出府游玩的机会本就不多,若今日还要待在府上,可不是要闷坏了?”
太夫人见天色晚了,看着她喝下一碗甜汤,便让人送她回去了。
少倾,桂嬷嬷进来了,在太夫人耳边做说了什么。
太夫人面色一变,良久叹了口气:“这孩子是不想让我为她担心。”
桂嬷嬷宽慰道:“五姑娘长大了,考虑事情要周到很多。最关键的事,五姑娘担心您的身子。”
太夫人点点头:“这件事就当做不知道罢,不要枉费了她的一片心。”
桂嬷嬷服侍她宽衣,道:“要奴婢说,您就少操点心,好好养身子才好,五姑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容易被人欺骗的小姑娘了。您保养好身子,才能看着五姑娘嫁人生子啊。”
太夫人被扶着躺到床上,笑了笑:“她是在我跟前养大的,从没有离开过我,我怎么能放心呢?我知道他们暗地里都说我偏心,但我没办法不偏心。”
说着说着,太夫人似乎累了,闭上了眼睛。桂嬷嬷给她盖好被子,落下帷帐:“太夫人安歇罢,明日就能见到五姑娘了。”
翌日一早,沈妤便去慈安堂请安,顺便陪着太夫人用早膳。
可是刚梳洗完毕,云苓就匆匆进来:“姑娘,出事了?”
沈妤看着镜子里的人影:“何事?”
“是二房。”云苓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沈妤将一支碧玉簪扣在梳妆台上,唇畔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很好,我正愁没有机会给我的好二婶送催命符呢。”沈妤问云苓道,“现在外面如何?”
云苓道:“奴婢一早就去打听了,听闻今天一早,二老爷就去棠姨娘那里兴师问罪了,棠姨娘正哭着辩解,可是二老爷并不相信。”
沈妤意味深长道:“昨夜可是七夕呢,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紫菀为她穿上外衣:“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沈妤道:“先不必,此事关系到沈明沨,一定会闹到祖母那里去的,咱们先等着,一会再去看戏。但是没想到,三姐的行动倒是快,刚被解除禁足没几天就给了棠姨娘下了套。”
紫菀道:“二夫人失势,棠姨娘专房独宠,二老爷那些通房妾室都比不得她风头盛,一个个全去讨好她。三姑娘被二老爷厌弃,所以棠姨娘表面对三姑娘尊重,实则根本不将三姑娘放在眼里。三姑娘何等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再加上次的事,棠姨娘也参与了,三姑娘一定恨死她了。”
此时的二房,热闹极了。原本春风得意的棠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跪在沈序面前。
“老爷,您要相信妾身,妾身是冤枉的。”
“冤枉的,你当我眼瞎吗?我亲眼看到你和那个男人幽会!”沈序气的胡子都在颤抖,他将这一张纸条丢在她脸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昨日是七夕,他写给你的这首词倒是应景,你是不是很遗憾不能朝朝暮暮和他在一起?”
第93章 送催命符
棠姨娘看着飘落在地上的纸,惊慌恐惧,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企图让沈序心软。
“老爷,我没有。妾身一心一意服侍老爷,怎么会与别的男子……妾身是被人陷害的。”
这样说着,沈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妗身上。
沈妗冷冷一笑,不慌不忙道:“我的确很厌恶你,可若我真的想害你,也要有这个时间和本事。母亲病重,又在禁足,我也才被解除禁足没几天。昨夜我随众姐妹出府游玩,不小心崴了脚,如何能设计害你?自己行为不检,不要随便攀咬别人。”
一边是他宠爱的棠姨娘,一边是害过棠姨娘的吕氏和沈妗。沈序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他的确怀疑过吕氏和沈妗,可是他更相信眼见为实。他甚至不在意棠姨娘是否被陷害,他更关心的是棠姨娘是否真的与人暗通款曲,以及……那个孩子。
看见沈序表情莫测,沈妗心下冷笑连连。男人都是这样,即便心有怀疑,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自己可以姬妾成群,但是要求女人对他们绝对的忠诚,只要棠姨娘有一丁点红杏出墙的苗头,都会引起他的怒火。
所以,即便他也怀疑棠姨娘是被人陷害的又如何,棠姨娘和陌生男人幽会,又写情诗互诉衷肠一事是他亲眼所见,就像一根刺一样在他心里无法拔去。
她倒要看看,棠姨娘如何翻身。
果然,沈序甩开了棠姨娘的手,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你这个贱人!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最好的,是我给你的,可是你不知道满足,竟然敢私会野男人,你将我当成什么?”
棠姨娘最近风光无限,又因为年轻漂亮,得到的都是轻怜密爱,乍被沈序打了一巴掌,没有反应过来。眼角流着眼泪,呆呆地看着沈序。
“老爷,你要打要骂都没关系,就算是这条命您都可以拿去,但您不能冤枉我啊,我对您是一心一意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沈序怒喝道:“陷害你?难道谁还能绑着你去会见野男人吗?自己做出这种丑事,还意图攀咬别人,我以前是看错你了!”
棠姨娘重新跪好,仰视着沈序,泪流满面:“老爷,我真的没有,您听我解释……”
“怎么解释?”沈序道,“我亲眼看见昨天晚上你和一个男人在园子的假山处幽会,而且神神秘秘,还从你身上搜出来了这封情诗,证据确凿,你还想怎么狡辩?”
“老爷,那郭全只是我一个老乡,去年老家遭了饥荒,他逃难到京城,偶然进了沈家做小厮,不经意间才知道我在这里,还成了您的妾室,所以他想求我帮忙……”
“竟然还是老乡啊。”沈妗意味深长道,“怪不得,原来棠姨娘和他以前就认识。”
棠姨娘一解释,沈序更觉得她和郭全早有私情,此番进沈家,就是为了和旧情人相聚。
棠姨娘恨极了沈妗,哭诉道:“老爷,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敢做对不起您的事……”
恰在此时,沈明沨被吵醒了,哇了一声哭了出来,奶娘忙去哄他,可是他的啼哭声越来越大,沈序阴凉的目光也落到了沈明沨身上。
棠姨娘心里着急,可是这孩子哭起来没完没了。沈序走到奶娘面前,低头看着孩子的脸。
棠姨娘心下一沉,沈序不会怀疑沈明沨不是他的血脉罢?
“老爷……”棠姨娘看着沈序的手落到沈明沨的头上,颤抖的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沈序将手拿开,吩咐人道:“将郭全带过来!”
少倾,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的人被押了出来。他不断挣扎着,口中发出闷哼,却在看到棠姨娘的时候眼前一亮。
有小厮踢了他一脚,他猛地跪在地上。
沈序看着他道:“我有话要问你。”
然后,就有人拔出了布塞。
郭全只觉得口中干燥,‘呸’了两口,将口中的脏东西吐了出来。
“郭全,你和棠姨娘是老乡?”沈序道。
郭全佝偻着身子:“是。”
“你们从小就认识?”
“是,我和春棠是青梅竹马。”
沈序脸色更冷了:“你何时到的京城,又何时和棠姨娘相认的?”
郭全低声道:“小的逃难到京城,为了活命,将自己卖给了人牙子,便进了侯府。在府上当差两个月,发现春棠也在此处,便与她相认了。”
闻言,沈序勃然变色,狠狠踢了他一脚,一下子将他踢翻了,咕噜噜滚下了台阶。
棠姨娘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出。
算算时候,郭全和棠姨娘相认的时候,不就是她有孕的时间吗?
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
面对沈序可怕的眼神,她心里一慌,道:“郭全,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前两日才与我相认的。若非你说有要事求我帮忙,我昨夜也不会去见你!我帮了你,你却恩将仇报,胡言乱语,毁我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