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不以为意，放下手倾身上前，眸光上抬，直直地看向她道：“对啊，我也想问一句曾总，为什么一直躲在我们警局不肯出去，难道是说——外面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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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凶手还会作案！（一更）
宋臻用了“躲”字，众人不解，目光聚焦在他二人身上。
曾虹惊疑不定，眼神在宋臻的注视下开始闪避，出现了视线回避。
这是心虚的典型表现。
宋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一直以来的疑惑也似乎有了答案，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形成。
他继续对曾虹进行心理压制，“我不止知道你来警局其实是为了寻求保护，我更知道，凶手寄了一张人皮给你。”
这句话，他说得肯定无疑，那语气令人觉得发生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目睹了似的。
曾虹往后一退，瘫倒在座位上，浑身忍不住颤栗。
“你，你怎么……知道？”
“说吧，人皮在哪里？现在我们不知道凶手为什么把你前夫的皮寄给你，但或许会在人皮里发现线索，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们。”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们。
这句话令曾虹抬起头来，她有些犹疑，依旧还是有些躲避宋臻的眼神，但可能是被宋臻盯得太紧了，令她不得不回视，然后她就撞进了那黑沉幽深的眸子里。
“我……”波波头脸颊两侧的头发随着她低头的姿势垂着，恰好勾在她嘴角两侧，半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令她整个人看上去竟有几分羸弱无助。
“在我别墅的冰箱冷冻室里，我……我怕有味道，所以……”
宋臻与牛刚对视，牛刚立即会意，朝身旁的两个警员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曾总说的地方把那张人皮取回来。”
“还有恐吓信。”宋臻说道。
牛刚诧异，曾虹也抬起头来震惊的看向他。
宋臻却平静地对曾虹说道：“你如此着急的催促我们找出凶手，并不仅仅是因为收到了人皮，因为正常人收到人皮第一反应都是报警，你的反应截然不同，只可能是因为你知道人皮是谁的。这两天你都在往警局跑，甚至今天还呆着不走，说明凶手恐吓过你今天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说到这里，周围人都想要拍手叫好了，宋臻的眉头却突然紧皱在一起，“给我所有你们现在查到的线索，所有都要，快！还有，多派几个人和他们一起出发。”
“快，你们几个赶紧出发，小吴，你带队，小孟，大兵，把资料部抱过来！”牛刚一点都不含糊，立即安排道。
被叫做大兵和小孟的警察很快转身去抱了一堆资料来，部放到了宋臻面前的桌子上。
“来不及了，你给我讲讲。”宋臻直接朝牛刚说道。
“什么来不及了？”
曹靖和贺连军从外面走进来，原来他们在看到宋臻要求大家抱资料，催促大家争取时间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迅速从监控室赶了过来。
宋臻抬起头，对问话的贺连军回道：“凶手，极有可能在今晚行凶。”
“什么！”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那样一个手段残忍的凶手如果再次行凶，G市第二天岂不是又会增加一具剥皮血尸！
这起案子还没解决，那样的特案、重案要是再发生，那案件的性质就会完转变，直接上升到为连环杀人案，与此同时，杀手也不仅仅是连环杀手，还是变态连环杀手，这真是要命哦！
到时候恐怕他们两个首当其冲，要被逮到厅里去背书！
曹靖和贺连军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能做什么？”曹靖忍不住问。
贺连军不禁吐槽：“大海捞针，你做什么？等等，看宋臻能看出什么再说。”
两人心里焦躁不已，万万没想到这件案子极有可能发展成一起连环杀人案，然而真的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宋臻身上，这能行吗？
除了贺连军，在场的人估计都有这个担忧。同时他们又暗暗祈祷，宋臻只是胡说八道，没准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但亲眼目睹宋臻是怎样让曾虹说实话的他们，又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不信宋臻的判断。
“先请曾总下去休息吧。”
还是牛刚投入角色最快，先让属下把曾虹给弄了出去。
然后他打开投影仪，拿着遥控器一摁，屏幕上显现出一小段视频。
“我们调阅了别墅区台风那天下午的监控，发现确实有个人去到死者家里。”
视频时间显示为7月12日中午15：47，视频里，一个身穿黑色T恤，头戴鸭舌帽的男人站在何锐涛家偏欧式风格的铁门前，手上拎着个黑色材质的手提箱。
“等下，把这里放大。”宋臻凑到显示屏幕前，伸手指着手提箱，那里有团模糊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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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锁定凶手（PK求收，二更）
“我们已经看过了，手提箱上的红色记号是个红十字，但没有任何具体的含义，市面上也没有这种红十字的黑色手提箱卖，也没有哪家医疗机构在用这种箱子，初步估计是他自制的。”
牛刚边说边放大视频，果然，放大后模糊的屏幕上，依稀可以分辨出黑色箱子上红色的地方是个红十字样子的标记。
“何锐涛在女儿何晓月死后，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除了根雕寄卖和偶尔登陆论坛外，几乎不和外界沟通交流，就连时下最常用的微信、微博也没有，我们查过他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发现与他来往也只有根雕寄卖的人。所以，在排查完根雕那边之后，我们就将目光锁定在论坛和医疗器械这块了。”
牛刚拉过立在旁边的小黑板，上面用荧光笔写了四组字，分别是“何锐涛”、“根雕商家”、“论坛网友”、“医疗器械卖家”，然后又用笔圈起，中间用箭头连线，写着关系，有的打着叉，有的画着问号，还有各种字做补充。
伸手指着小黑板，他继续分析。
“之前沈敏荣给我提过往医疗器械这个方面去查，通过对比地下室的医疗器械，以及对产品序列号进行追踪，我们发现这是从第一骨科医院淘汰出来的报废品，也就是说，这些医疗器械在报废后竟然被人回收，作为二手货又重新流入市场。”
这是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但在座的却早已见怪不怪。
就像报废车辆改头换面后还能上路驾驶一样，来路不明的东西，背后都有隐藏着巨大的产业链。很显然，这家骨科医院有人没能按制度行事，参与了这种暴利行当。
最重要的是，因为买家往往是不具有资质或者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购买，即便他们发现用的东西品质不过关，也不会选择追索维权。
自己都是黑的，闹大了，要是把警察惹来就得不偿失了，这也使得这种交易和行为更加隐蔽而不易追查。
“目前我市的医疗器械及医疗用品交易比较活跃的市场有好几个，但存在这种黑市交易的，就是新发医疗器械批发市场和开发区隆兴贸易城那边，再有就是网上购物。”
“你们怎么确定的？”宋臻问。
牛刚正要回答，却被曹靖抢了先，“上头接到举报，命令我们严查与医疗行业相关的黑市交易，我们已经追踪了快大半年，这才摸到了点头绪，这里头，水深得很呐。”
宋臻点头，这种案子他之前有同事也在做，周期长、难度高不说，有时候辛辛苦苦顺藤摸瓜下来，发现幕后黑手是尊大佛根本动不得，最后也只能……
这个话题点到即止，宋臻用眼神示意，牛刚继续。
“我们排除了网上购物，从何锐涛的账户流水上来看，根本没有任何网购的记录。所以最后我们把这两个市场里凡是店主或店员里有从事医疗行业、受过医疗教育背景的商户部挑选出来，共有四十三户。”
牛刚说着，小孟立即会意，把资料翻出来放到宋臻面前。
宋臻没有第一时间翻阅，而是盯着视频，说道：“继续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