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这些东西可能就是那时候留在这里的。”
“或许这也是凶手会选这里的原因,可能其中还有什么联系。”
“这是什么?”
两人说话的功夫,齐盛也在房间里随便看,结果竟是被他翻出了点东西。
那是一个很破旧的木盒子,也不大,上面布满了灰尘,看起来里面应该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齐盛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将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几张卖身契。
“这应该是这家宅子的主人放下人卖身契的盒子吧?”
齐盛猜测到。
但是当他看清楚卖身契上写的名字已经主人的名字后,脸色却突然变了起来:“这、这是张家当初买的仆人吧?”
谢明欢抽过去看了看。
果然,下面落款的主人那里,都是张大家。
“一共是五张卖身契,王大亚,王小亚?刘二,刘三?还有这个张闻?”
“张闻?!”
拓跋尔惊讶地叫出声。
“张闻不是张家的后人吗?怎么变成仆人了?”
“是啊,还有王大亚,王小亚是一家子吗?刘二、刘三听起来也像是认识的,不过据说当时有三个仆人都出事了,也不知道是哪三个?”
齐盛也有些纳闷。
谢明欢看着这些卖身契,心中对案子有了新的想法。
“拓跋,你之前说,齐老爷告诉你,张闻去年演戏的时候出事了?还有他演的戏,效果不好?”
“是啊,是这么说的。”
“也难怪。”
谢明欢突然冷笑一声。
“这个张闻,很可能就是当年那个通风报信的仆人,张家或许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有些手艺被人看上了,所以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啊?”
“不会吧,这种手艺也就是混个饭吃,至于吗?”
“这种折子戏,像齐老爷那样相信的,那就是每年都必须做,你觉得给的酬劳会少吗?”
“而且你们看着卖身契,除了张大家和仆人外,上面还写了什么?”
“嗯?”
两人各自又认真看了起来。
很快,拓跋尔诧异地道:“这上面写的,这些仆人不是从人牙子手里买的,而是从一个吴老爷手里买的。”
“我记得,当时向荣说过,这个宅子之前的勋贵家里就是姓吴的!”
“啊?”
拓跋尔和齐盛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
“师姐,难道你的意思是,当年张家其实是被吴家害了?吴家指使那些仆人做的?可是这吴家家大业大的,难道还缺这点手艺吗?”
谢明欢冷笑两声:“难道你们忘了末帝最喜欢什么了吗?不就是这种装神弄鬼的手段吗?”
“那他们完全可以请这个张大家去表演啊,为什么非要害他?”
“那还不简单,张大家不愿意的话,那他们只能从张大家手里把手艺给抢了,再培养自己的人去末帝跟前博前程了。”
“嗯,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些仆人一直找不到记录,有吴家这样的人家暗中做点什么,肯定找不到。”
“可是这个张闻呢?”
“为什么他现在又突然杀人?”
“拓跋,齐老爷不是说,去年他去演戏的时候,有个小助手出事了?这个小助手的身份……或许可以好好查查,这应该是他杀人的关键。”
“对哦。”
“齐老爷也说,那个张闻去年临走前,状态很不对,和他说,今年一定要继续找他,否则后果很严重。”
“或许……这张闻是觉得今年用真人来演这场戏,只要那些厉鬼开心了,就能把他的小助手还给他?”
“或许吧。”
谢明欢把卖身契交给齐盛。
“咱们在这里动静这么大,到现在也没有人影,看来张闻并不在这里。”
“走吧,这里交给官差继续搜查,咱们去看看崔大哥那边如何了。”
第793章 牌位
崔郢他们这边进展的有点慢,主要是这里现在是一家酒楼,虽然有向荣在,可是突然间要搜查,酒楼的掌柜的到底有些不愿意,向荣和他解释了半天,总算是差不多了,可是那掌柜的自己想了一会,又开始追着向荣问,是不是这酒楼的风水不吉利。
“大人,小人盘下这家酒楼刚半年,一直很冷清,不会就是这个原因吧?”
“大人,这个酒楼官府能收回去吗?只要把本钱给小人报了就行。”
“去去去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向荣被问的一脸问号。
“掌柜的,我和你说,你们生意冷清,肯定是厨子做的饭菜味道不好,你得改进手艺,这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要不是本官今日带人来,你知道吗?还是别人知道啊?”
“再说了,等这次的事情了了,你这里也算是出名了,说不定大家还会慕名而来呢。”
“真、真的吗?”
“向大人。”
崔郢淡声,转身看向两人。
别看掌柜的并不知道这位年轻公子是谁,可是他一开口,本来还敢在向荣面前多问几句的掌柜的瞬间就蔫了。就连向荣,都笑呵呵地凑过来:“崔公子,你说,咱们要怎么做?”
“这酒楼不似那处宅子无人,想来凶手若是真在这里做什么,应该有帮手才是。”
“帮手?!”
向荣一脸的震惊。
“崔公子,你、你的意思是,凶手还有同伙?”
“是不是同伙,还不确定,但若是这酒楼真的被凶手用来做了点什么,肯定需要酒楼里的人提供方便。”
说到这,崔郢看向酒楼的老板。
“掌柜的,请问你们酒楼里面的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
掌柜的被问的有点懵。
“大人,我这里的人手可都是清清白白的,都是从朋友那里介绍过来的,要不就是公开招的,没有坏人!”
“没说你有坏人,但是有的人……私底下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对吧?”
向荣无奈地解释。
崔郢想了想,将条件又细致了几分。
“有没有晚上收工后,住在酒楼的?或者年纪在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的,有一个神秘的亲戚,只听他说过,却从来没见过?”
“这个……倒是好像还真有这样一个人。”
掌柜的心中一动。
只是他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就随手招呼了个送菜的小二。
“过来,我问你啊……”
那小二听掌柜的描述完,直接笑道。
“掌柜的,你说的这不是张婶吗?就是在厨房洗碗的那个,当时她不是说是乡下的,买不起宅子,想要晚上留在酒楼里住,后来咱们把那个柴房腾出了点地方给她用。”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个张婶!”
掌柜的马上就带着两人去厨房找人了。
厨房里,张婶正在刷碗,脸色苍白,身形消瘦,额头还在一阵阵的流着冷汗。
“张婶,先别忙活了,有人找你。”
那张婶慢慢地抬起头,看到向荣和齐盛后,下意识的皱眉,然后飞快地收回了目光,像是在害怕。
“掌柜的,这些碗还等着用呢。”
“一会让他们刷,你快点的,这是向大人,还等着向大人过去给你行礼咋地?快点过来,向大人有事要问你。”
那张婶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起来。
崔郢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
在掌柜的催促下,张婶擦了擦手,站起来,但却不敢走近:“向、向大人,您有什么事?民妇、民妇没有做过什么犯法的事,真的。”
向荣看向崔郢。
“崔公子,你看?”
崔郢开口问张婶:“张婶,张闻……是你什么人?”
这个名字,像是噩梦,瞬间在张婶心中炸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口子,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她使劲摇头:“我、我不认识什么张闻,我不认识他。”
“是吗?”
“我看你这反应,应该是认识他吧?”
向荣也看出点意思了。
“崔公子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交代!这个张闻,是你什么人?”
张婶咬着唇,一脸的绝望。
崔郢淡声:“张婶,你可有孩子?”
这话,再次让张婶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从她的反应来看,崔郢心中的猜测已经有了十之七八。
“张婶,你的孩子是不是去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