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凰鼻头一酸，眨了眨眼没让眼泪流下来，点了点头，这才跟着顾老爷子下了车。此刻顾宅的客厅里，聚了不少人，顾彦也在其中。顾老爷子和顾凰进了屋之后，整个客厅都安静下来了，顾老爷子沉声道，“都在这干什么？！等着老爷子请你们喝茶？都回去！”
眼看着老爷子就要发飙了，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顾彦留下与老爷子说了几句，老爷子冷着脸问他：“你姐姐的车祸跟你有没有关系？”顾彦微微一愣，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老爷子，怎么说那都是我姐姐，我怎么会对她下手呢？”
“那苏镇有没有去下手啊？！”看到顾彦恍惚的眼神，顾老爷子抄起拐杖在他身上打了一棍，“你疯了！”顾彦抓住了老头子的拐杖，那一瞬间他的眼神，让顾老爷子有了答案，这就是个白眼狼！“你给我滚！”
顾彦扔了拐杖关上门就离开了，上车之后立刻给苏镇打了电话，“你做的事被老爷子发现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发现的！你自己的人做事不干净！苏镇，你说过会帮我赢的，你这样我怎么和你站在同一阵线？！解决？我给你一周时间，你最好真的能解决！”
第137章
季梵找到文件之后，立刻拍照给范安传了一份过去，正想发短信说将名单给顾老爷子，想了想眼神一沉给范安打了个电话，那头接得很快，“小梵姐？”
“我给你传了一份名单，我要与这份名单的任何人有关的事件资料。”那头的范安沉默了一会，此刻季梵的语气让范安觉得不寻常，“小梵姐，你还好吧？”
好？她再好不过了。“我很好。小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当兵吗？”范安想了想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偷偷查过我。因为总是下黑手，被姑姑教训得很惨。遇到小馨姐之后，长大之后就慢慢懂事起来，知道那些暗箭伤人的手段就算赢了也不能让人信服。但是现在我想再耍一次。让他们知道，亦正亦邪是明是暗，我们都能赢。”
“小梵姐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范安不解，这些话对着卫夙说才更能有共鸣吧？“因为你从没有见过那样的我，所以想提醒你一句，季家二小姐是对外的身份，对你们我永远是朋友。我等你的资料。”
季梵挂了电话就关了机，接着把名单放回了保险箱，从别墅里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就回了医院。而此刻，顾凰也从顾宅拿了换洗衣服回了医院，两人的停车场碰了个正着。
“梵梵...”做了亏心事的顾警官少有的心虚，季梵应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装衣服的袋子就进了电梯。一路上除了应了顾凰的那一声，季梵再也没有说过话。顾凰突然感觉像是回到了在季氏集团卧底的时候，那个时候沉默的季梵总是能让她觉得有些发怵。
病房的门口是正在和门口的鬼祭组兄弟聊天的樊磐。“你怎么来了？”季梵不咸不淡问了一句，“当家的回去哄小屁孩了，让我来看着。顺便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
季梵把东西放在了病房的沙发上，“顾姨，名单我已经看到了，我会处理好的。顾凰既然在这里，我还有事需要处理，明天再来看您。”顾玉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给顾凰使了个眼色，“凰凰，去送送。”
“不必了，顾凰这几天也累了。病房还能加一张床，让她好好休息吧。”季梵和顾玉点头示意之后就走向了在门口的樊磐，拍了拍他的肩，“走吧，也该倒倒时差了。”
倒时差？樊磐皱了皱眉头，拉住了她的手臂，“季梵，晚上做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季梵没有回答樊磐，只是笑看着他，樊磐说到一半就放开了手，“是我逾越了，二小姐。”
顾凰直觉地觉得不对劲，季梵信任樊磐到可以让樊磐拿刀刺伤她，但是此刻樊磐却在言语和动作上拉开了两个人的关系。“梵梵，你们要去干嘛？”
“顾警官，虽然你不是警察了但到底还是顾家的人。我接下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过往没有断干净的一切划清界限，与你无关，你知道了对我更没有好处。所以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季梵不着声色错开她要拉住自己的手，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了往常和她说话的温柔。
她至于那么生气吗？顾凰嘟着嘴是又心虚又委屈，季梵避开她的眼神，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将她抱进怀里。“等我回来。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会让你有负担。”
顾凰还沉浸在季梵的怀抱的时候，季梵已经离开了。“她呀，是被你气着了。”顾玉在病房里对着发呆的顾凰道。“妈...你给她什么名单了？”顾凰的语气里带着抱怨。
“你还埋怨起妈来了？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把人气跑了吧。你就随她去，不告诉你又怎么样呢？”顾玉反问了一句，顾凰仔细想了想，回道：“那她总瞒着我...”
顾玉哼了一声，又反问了一句：“瞒着你怎么了？你想看犯人似的看着她？还是说你觉得你离开她几天她就会移情别恋了？”顾凰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你别看她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会，其实谈起恋爱来就是个死心眼。她要是真的想移情别恋，在我失忆的时候早就跑了。只是觉得有的时候她离我好远，好像和我不在一个世界。”
第138章
“那这样的她，你就不爱了吗？”顾玉总是在反问她，顾凰立刻就摇了头，“怎么可能？你别看她平时要不就是吊儿郎当的，要不就是一副严肃的样子，私底下的时候总是小孩子气的，明明她才是那个大的人...”
顾凰谈起季梵的时候，嘴角不经意地上扬，语气和眼神都不自觉柔和了不少。“这件事是我不好。季梵她本来就不是个主动的人，我逼着她主动，逼着她坦诚，求她帮我，最后却还要伤她...妈，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作？”
“嗯。”顾玉不可置否应了一声，顾凰撒着娇拖长了音，道：“妈！”顾玉笑着摆了摆手，“不跟你扯皮了，妈这里没什么大事。赶紧去给我把我女婿哄回来。”
女婿？按照床上的上下顺序，季梵该是儿媳妇那个角色吧？想到这里，顾凰又禁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了。她这会正气着，也说了让我好好休息。这会去是火上浇油。我先陪陪妈，明儿一早就去。”
然而当顾凰再次去被当做指挥室的别墅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顾凰给季梵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倒是樊磐接了起来，“季梵呢？”顾凰的语气完全就是来者不善。
樊磐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上，趁着脑袋面色凝重的人，“二小姐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不好意思。”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她打来的？”季梵终究还是沉不住气问出了口。
“我当二小姐真的无欲无求了呢。”樊磐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从昨晚到现在除了公事她一句其他的话都没有说。“林老爷子那边怎么样了？”
樊磐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才开始了汇报，“已经答应了今天的会面，关于苏镇的犯罪资料已经准备好了。另外关于竞标的那块地最终的性质决定，也已经有了保障。”
季梵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闭着眼想了一会，“小安那边已经有结果了吧？”樊磐应了一声，想了想季锋的嘱咐，多提了一句，“听说大嫂帮衬了不少。”
“是吗...”季梵眼神一沉，倒是关心起了季锋，问道：“听说哥想除掉些老鼠，有危险吗？”樊磐摇头否认，“倒是不危险，只是大嫂现在怀着孕，快要生了，所以锋哥做事小心了些。”
要生了？季梵按了按太阳穴，那天见到范姿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不小了，算算时间似乎也差不多了...“嗯，还得找时间去准备礼物。”家人之间哪里需要去想哪里做的不周到了？对于范姿的存在，季梵依旧带着戒备。
“嫂子说了，不用你...”季梵将手里的文件夹狠狠拍在办公桌上，樊磐立刻收了声，季梵与他对视良久，最后还是败在了她冰冷的目光里。季梵就是这样的人，真的要是狠起来六亲不认。“走吧，该去见林老爷子了。”
季梵坐在车上也只是闭眼让眼睛休息了一会而已，与林老爷子约见的地方在念馨饭馆。季梵是早到了一会，徐叔和林姨见到她又是寒暄了一阵，见季梵似乎还有事，就带她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包厢。“樊磐，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