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季梵在一边嗤笑了一声。“你笑什么？”顾凰不满地看着她。“我笑你，搞不清楚状况就乱说话。没错，我姑姑是曾经是我爸的左膀右臂。不过不是集团内的左膀右臂，而是鬼祭组的左膀右臂。她曾经是顾老爷子的得意门生，你们应该见过。”
“是见过，不过当时她还小。我还教过她近身搏斗。当时她大概十岁？你还记得我吗？老爷子总是叫我林特助？”
顾凰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惊讶地看着她，“你...你是季家的人怎么会去做特工保护外公...”
季梵不由得摇了摇头，“二位在这样的场合讨论这样的话题真的合适吗？姑姑，不如你送她到我哥的别墅。路上也可以聊聊。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季梵说完将酒杯放下，向着季章走了过去。
顾凰刚要跟过去，就被季璇拉住了。“她去替你做你该做的事。你就留着吧。如果你出事了，对她来说应该是更麻烦的事。我看她的态度，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季璇的笑容明显是不怀好意的，带着她上了自己的车之后，道：“她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所以有你替她除去集团内毒品交易的毒瘤，她应该是乐得坐享其成的。可她现在却在替你做你该做的事。这就表示，有比这件事更麻烦的事。所以我很好奇，那件事是什么。今晚你要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
顾凰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这到底是很么情况。刚从季梵的虎口出来，这会总觉得自己落在了季璇的狮子口下。
第12章
季璇将这段日子她和季梵之间的事问了个一清二楚，还不肯放过她。
“我真的都说了。”顾凰觉得无奈，季璇跟季梵真的太像了，抓了她的把柄就以此为威胁，让她对她们不得不妥协。
“不，一定还漏了什么。带你去了孤儿院，带你去了饭馆。一定是有原因的。”季璇晃了晃面前的红酒，顾凰扶额，除了那件事什么都说了。“我看我还是和老爷子打个电话，说你暴露了吧。”
顾凰抓住了她的手臂，“卫夙，还有七年前的任务什么的。我还没有查清楚，但是她提到了。”
原来如此。季璇挑了挑眉，站起身，“我送你去别墅吧。为了任务和她住一起了吗？”
“他带我去孤儿院带我去饭馆不是因为要利用我让长辈放心是吗？而是有别的目的。”季璇的笑容让顾凰觉得讨厌，季璇的笑容甚至比季梵的笑容更让她觉得不舒服。
季梵的笑容里是虚假，虚假却又悲伤得真实。季璇的笑容就像是一只狐狸一样，狐狸一样让人看不透，狐狸一样奸诈狡猾。“你真的以为顾老爷子会放心让你出来做卧底，却不派人暗中保护你吗？你可是顾家的独苗。”
“所以，你就成了混淆顾老爷子的最佳人选。”顾凰听着季璇的回答，脑袋里一片空白，季梵对她说的话半真半假，让人难以分辨，利用她是真的，让长辈放心是假的。
季璇看到她恍然的表情，微微眯起眼，“季梵确实有着她自身的魅力，但是如果离得太近，觉得被吸引的话。还是趁早离开吧。季梵会伤害你的。虽然现在还没有伤害你，可是总有一天她会伤害你的。”
被季梵吸引？顾凰沉默着考虑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影挡在了她面前。“要打探我在做什么的话，不如亲自来问我如何？”季璇看着面前的季梵，问道：“难道还派人跟踪我了吗？”
“从现在开始，我不能承受变数。”季梵说着向前走了一步，顾凰看得起清楚，她拔枪的动作很快，在她拿着枪指着季璇脑袋的的时候，她看清了那把枪的型号。
那把枪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因为顾老爷子身边所有的特工都配着这样的枪。那是特种部队和特工才会配的枪。“所以，要让知情者都闭嘴是吗？”
“姑姑，不要让我为难。”季梵说着收起了枪，然后转身面对着顾凰，“顾小姐，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季梵说的是回去，她和顾凰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字，可是季璇注意到了。也许有些动情的不止是顾凰。
顾凰看了看这两个人，深吸了口气，这次的卧底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走吧。”季梵见她不回答，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顾凰要挣开的时候，听到季梵轻声对她说，“外面有狗仔。做戏还是做足了。”
顾凰的脑袋里很乱。毒品的脉络越来越清晰了，照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高兴可以证明自己了。可是她却没有高兴的想法。毒品的事结束了，那么季梵的事呢？
七年前的那件事到底牵扯了谁，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支精英特种部队要花费多大的 人力物力，怎么会就这样不追究了呢？
“不要想太多。姑姑就喜欢吓唬人。”顾凰回过神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别墅。
季梵看她出神的样子，有些无奈。“你的枪，是从哪里来的？那是军队才有的枪吧？那个型号。”
季梵扬起笑容，道：“我姑姑曾经是军队的人，还做过你外公的保镖。我有一把军队配发的型号有什么奇怪的吗？只不过是因为她教我用枪的时候是用她的枪，我用习惯了就找人弄了一把一样型号的而已。”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吧？”听到顾凰这么问，季梵突然笑了，“变聪明了。不过猜反了。用习惯了是真的，我姑姑教我是假的。先进去吧，难道要在车里一直坐着吗？”
顾凰点了点头，态度坚定地对季梵道：“对。在回答完我的问题前，我们就在这里坐着。”顾凰说完将车钥匙拔了之后，将车门锁住了。
“在车里一起睡，我也不介意的。我能接受的尺度可是很大的。”季梵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顾凰。顾凰眯起眼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正经点！”
第13章
“嘶...警察就能打人的脑袋吗？”季梵挠了挠脑袋，“要问什么就问吧，我很累了，想快点洗个澡睡个好觉。”
顾凰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咳嗽了一声，“魏堇口中七年前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和你姑姑一样进过军队，所以有军队的配枪？还有你利用我让外公将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如果是为了让你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的话，是不是代表外公也跟魏堇口中的任务有关？”
季梵沉默了很久，最后按了按脖子，给了她一个折中的回答。“毒品的事查清楚之后，回Z市受表彰的时候，问问你外公吧。我相信他会给你回答的。当然，我不保证他的答案和我的会是一样的。我回答完了，从今天开始，希望你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我们一起把毒品交易的毒瘤除掉吧。”
看着季梵伸出来的手，顾凰觉得好笑。顾家是警察世家，从小她被灌输的知识就是惩恶扬善，当时还小的自己不懂什么是惩恶扬善，外公是这么告诉她的，警察的职责就是抓坏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一个黑道世家的人握手合作去做些什么。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季梵是个例外。季梵是黑道世家的人，但是顾凰却总觉得她不是坏人。她不是个坏人，反而也许在某些时候她甚至比一些自诩为好人的人更善良。
握手之后，顾凰就开了车门锁。季梵下了车先伸了个懒腰，“今天的天空很漂亮啊。”顾凰抬头看着夜空，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季梵，我们算是朋友吗？”
季梵看着顾凰，顾凰看着天空。顾凰问得没由来，季梵微微垂下眼眸，“算是吧。俗话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顾凰与她对视之后，相视而笑。“我会找一天去拜访季章的，你就不用一起了。警察该做的事，就让警察来做吧。毕竟你是季家的继承人，要是被人知道你把季家人送进了监狱不太好吧。”
“先替你自己操心吧。我先睡了。”季梵说完就进了别墅，只觉得心里有些烦躁。顾凰是不该替她操心这些的，而自己也不能因此动摇。
顾老爷子是唯一有可能将真相挖出来的上层，就算是利用顾凰也一定要公布于众真相。七年来她们不过是想要一个公道而已，却这么难，这么难。
顾凰的好心，季梵嘴上拒绝了，也没有跟她一起去季章那，因为顾凰根本没有告知她。顾凰将礼数和戏都做足了，买了许多东西去季章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