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他补充,“我可以给你原地劈个叉。”
陆归晚抓起沙发抱枕扔向他:“看你的电影吧。”
电影快要接近尾声,在往后的三分钟里,混乱的房间、凌乱的床单、缱绻的拥抱和高亢的声音不断反复。
穆清余故作镇定地抄手,盘腿靠在沙发背上,绷紧脚背,挺直后背,面无表情地评价:“这个跟秦小游好上的alpha也不错,嗯,肌肉漂亮,身材好,极品。”
“极品?”陆归晚咀嚼他的评价,“我记得你说自己是直男。”
“当然。”穆清余点头。
“直男还盯着别人的身材和肌肉看。”陆归晚说,“臭不要脸。”
“不看他,好,那我看你。”穆清余转身迅速掀开陆归晚的衬衣下摆,就着灯光看了一眼,顿时吹口哨,“你也不错哦哥哥。”
真情实感的夸奖,比穆清余以前大部分话都要用心点。
近距离的直视比以前远距离的一瞥更要诱人,已经成年的alpha斜靠在沙发上,这个坐姿让他的腰腹微微紧绷,肌肉线条漂亮流畅。穆清余在看到的第一眼,脑海里浮现“暴力”、“力量”这两个词语,它们完美地和陆归晚融合在一起。
身材太好了。
穆清余屈指在他腹肌上敲了敲,心满意足地放下。
陆归晚从沙发上直起身,理了理衣服,腹肌上温热的触感像牙齿的钝痛一样折磨他的神经,他用余光看着穆清余。
毫无波澜的情绪在看到那人漂亮的脚踝时忽然炸了开来,在他平静的湖面掷下一粒炸@弹,空气里被打了一针青竹味的麻醉针药,陆归晚转过头,眼眸里的浓黑一闪而过。
他的脑子里全是有颜色的废料,思路也都被这些垃圾堵实了,可能是一部开放的电影激发了他被久久压抑的欲@望,不然陆归晚无法给自己解释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动,明明刚打过抑制剂。
他迅速起身往浴室走,穆清余古怪地目送他离开,身体慢慢滑下沙发,双手张开,舒舒服服、没心没肺地占据了陆归晚原本的地方。
一个人躺着看电影,爽快。
电影结束,穆清余看了眼时间,陆归晚已经进了浴室有快十五分钟,奇怪的时长,他过去敲门,问:“在上厕所?没事吧,怎么没动静了。”
里面停了好一会儿:“没有。”
“你的声音有点奇怪。”穆清余肯定,“像哑了,你感冒了?”
又是好久一会的沉默,重复:“没有。”
“那你快点啊!”穆清余砰砰敲门,趴在门上面耍无赖,像个讨债鬼似得喊,“陆归晚啊陆归晚,快点出来,我憋死了,我刚才喝了一大瓶的可乐,快快快我受不了了。”
里面的人脖颈间青筋毕露:“别吵!”
“那你在干什么啊。”穆清余无辜蹲下来,顾自猜想,“你是不是在抽烟?”
“对,我在抽烟。”声音急促。
穆清余猛地站起来,继续锲而不舍地敲门:“你别抽烟啊,抽烟有害健康。”
“你、你别管。”陆归晚简直被他气坏了,差点儿……咬紧牙才忍住,“你去看电影。”
穆清余又蹲下,双手托腮:“电影看完了,我想上厕所,我真的难受。”
没理他。
穆清余索性蹲着不走了,准备等他出来,他拿出手机刷了点叶想分享给他的搞笑链接,一个人咬着唇在那儿笑得发抖,乐不可支。
“喂陆归晚。”他想把快乐分享给他,“我给你讲个笑话,刚看到的,真的特有趣。”
“不要。”陆归晚咬着音,声音泛冷。
穆清余不理它,强买强卖,大声地读:“请听题,子涵在学校把梓涵打了,班主任子晗叫了子涵的爸爸浩然来学校给梓涵的和他爸爸昊然赔礼道歉,请问题目中一共出现几个人。”
“不好笑?你怎么没有声音呐。”穆清余讶异,“怎么会有人逃得过笑话的魅力。”
“陆归晚,你好没意思。”
“我好难啊。”里面突然回应他,“穆清余,你别讲笑话了。”
“为什么?”
“你不懂,闭嘴。”
“闭嘴!穆清余!我……”
作者有话要说:打一顿吧,真没救了,打吧打吧打吧(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
ps当我努力憋出这个笑话的时候觉得它好冷,但是配合一下吧,嗯!
第29章
“神经。”穆清余挪回床上放松地趴着,迷迷糊糊睡了有快半小时, 门才咯吱一声开了, 陆归晚沉着脸从里面出来。
“穆清余。”他咬牙切齿地叫他名字, 爬上床默然一会,突然伸腿踩在穆清余的后背上, 用了几成力, “给我起来。”
“什么?”穆清余揉着惺忪的眼, 意识回笼, “你踩我干嘛?”
“我他妈想踩死你。”陆归晚微微用力, 突然听穆清余“唔”地呼了一声,捶床,“舒服,你多踩踩, 我背上酸,往上,对对对就那里。”
“妈的。”陆归晚被他气得后脑勺一跳一跳的,往他的屁股上用力踩了一脚,“你给我讲个屁笑话,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笑话。”
穆清余立即疼得发出一声惨烈的鸡叫, 咻得回头看, 眼角都被气红了。
他在床上挣扎,被踩疼的身躯柔软,陆归晚低头看着他,心里瞬间塌陷了一块, 头顶冷白的灯光把穆清余的白照成漂亮的绸缎,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江南小甜甜,现在想起来都索然无味。
他终于决定把前任抛之脑后。
第二天早上,穆清余和陆归晚下楼吃早点,远远地看到那东东和谢黎,刚走到旁边,听到那东东语气抱怨,跟谢黎在说:“从醒来开始我总觉得有点不太高兴。”
穆清余拉住陆归晚,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让他安静。
谢黎脸色不变,故作淡定:“为什么不开心?”
“不知道。”那东东摇头,指心口,“就是难受,这里堵。”
谢黎问:“做噩梦了?”
那东东茫然:“不知道啊,真不知道,感觉被人欺负了。”
“很委屈是吧。”谢黎像一个医生,循循善诱。
那东东点头:“对,有一点。”
谢黎乐了,伸手给他加菜:“多吃点,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去想。”
那东东立即被他哄好了:“对,你说的有道理。”
穆清余一脸我操的表情,他这个便宜臭儿子知不知道自己昨晚认了一个爹。
那东东转身去找座位,差点撞上身后的穆清余,他当即往后远远地跳开一步,嫌弃地哎一声:“穆清余,怎么又碰到你了,冤家路窄。”
“你先过你先过。”穆清余给他让开位置,笑得肩膀轻微抖动。
那东东眼中的茫然更甚,经过时故意撞了一把他的肩。
四个人坐一块一起吃了一顿饭,中途穆清余看到谢黎抽了一张纸巾给那东东擦嘴,那东东扬起脸,心安理得地任由谢黎为他服务,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
就好像他从小就认为,谢黎应该偷偷给他买糖,不买他就可以哭,也可以闹。
“他们真的不是一对吗?”穆清余轻声问陆归晚。
陆归晚扫了一眼对面,有点兴趣:“好像可以是一对。”
“你吃慢点。”那东东吃饭狼吞虎咽,谢黎忍不住出声提醒他,再一看,却见这狗逼吃得更快。
这傻逼……他想起这人的坏脾气,说反话:“吃快点。”
那东东狐疑地一顿,偷偷瞄了他一眼,当即细嚼慢咽,动作斯文。
谢黎气得捂住额头,不再试图和那东东空灵的智商做斗争。
三天的秋游终于结束,当晚回去大家都宿在学校,穆清余因为有点晕车早早睡下,他饿得实在受不了,醒一次后他汲着鞋爬起来,翻箱倒柜找了一圈,烦躁地踢了脚凳腿。
没找到吃的,但他饿,前胸贴后背。
他打开班级群聊求助:“江湖救急,有没有人有充饥的零食,快要饿死了。”
再求不到,明天就等着陆归晚来给他收尸。
陆归晚,我要饿死了。
发完消息后他扔掉手机,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天花顶,迷迷糊糊地想,陆归晚现在在哪儿,陆归晚知不知道他就要饿死了。
穆清余饿得快要出现幻觉,突然听到一阵急迫的敲门声,他反应迟钝地竖耳仔细听,听到陆归晚在门外喊他名字:“穆清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