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他是怎么想的, 他一向脑子进水!反正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就去找家主,本来任务就是他一个人的,我只是来陪侍家主的。”
不言啧了两声:“原来你们的关系这么不好啊,不是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吗?”
白修额角凸起几根青筋,出剑的力道更重了:“谁和他是青梅竹马啊!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从小到大被他坑得……我都快对这个名字产生心理阴影了!”
每次裴风然想戏弄白修的时候,都会特别温柔地喊他的名字,由于白修对声音特别敏感,裴风然的嗓音堪称完美,所以白修总是拒绝不了,然后恶性循环就开始了。
不言挑眉:“哦,是这样吗?但是魔主对我说的故事,好像和你对我说的不太一样哦。”
白修稍微回头了一下,终于看了他一眼:“你的那位魔主到底是谁?居然敢那么亲密地叫家主的名字!”
关于上次那件事情,白修一直记在心里,到底是谁,能那么自然地叫出谢时玄的名字?
不言惊讶地回视一眼,发现对方是认真的,更惊讶了:“你居然不知道!不应该啊!难道说,先知竟然没告诉你?咦……难道是因为……”
像是想起什么,不言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咳咳咳、也是,你和公子关系那么好,告诉你就等于告诉公子,万一公子怒急攻心,愤怒之下冲过去把魔主干掉也是有可能的。”
白修:……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和裴风然关系好的?
“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他。”
不言摇头:“不行,我不能赌!魔主现在还不能死!”
白修:“……”
“那家伙还是很有分寸的,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我是真的没见过他生气发火,你用不着这么笃定吧?”
不言继续摇头:“你不懂。公子他不发火是因为他实力强大,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他一剑解决不了的,所以他足够温柔,淡定,包容。但是,这件事不一样,他和武力没关系……比较特殊。”
白修反驳道:“既然你都说了很特殊,对他来说,特殊的事情能有多少?他一个个猜过去,一样能猜到啊!”
“不,公子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在某些方面和先知差不多,只要我不点明,他就不会往那方面想,但是一旦他知道了,以公子的聪明,绝对能推导出真相。到时候……魔族怕是要高兴坏了,人族内斗,还是绝对的天崩地裂的那种!”
一想起可能发生的场景,不言就仿佛牙疼一般地捂着脸,一脸的难以言喻和不忍直视。
白修眼眸深沉,他的智商一向不低,只是裴风然在的时候懒得思考罢了:“别人不说,他就不会往那方面想……”
以裴风然的性格,他不会往哪个方面想呢?
白修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难道说,是他师尊当年突然……”
“停!你别再思考了!可千万不能告诉公子!我们赶紧完成任务走人!”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不言连忙双眼闪着泪光,一脸可怜地双手合十求放过。
“我不过是漏了一句你就猜出来了,还说你们关系不好?真是太假了!人心险恶啊。”不言低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猜到过去魔主身份的白修也开始觉得牙疼:“嘶——是啊,如果这是真的,那确实不能告诉他。但是,那位既然去做了卧底,他们俩在任务期间迟早会碰面,到时候还是会露馅的啊!”
不言道:“放心,魔主已经安排好了,在最终决战前,他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公子面前的。”
白修瞥了他一眼,猜到了什么:“绝对不会出现?其实是家主告诉他了对吧?不然要如何保证自己不会遇到那家伙?”
不等不言回答,白修又道:“行了,我知道了,家主就在那位的身边。等结束后,我也要和你一起过去!”
不言对他的决定表示不赞同,瞪大了眼睛:“……啊?你为什么要来啊?”
“因为我是家主的家臣,二十四小时贴身随侍、必要时候甚至可以暖床的那种!”
“……你居然还一副骄傲的样子,做家臣很光荣吗?”
正常人不是应该很有野心地想做家主吗?不言并不是很能理解白修作为谢时玄脑残粉的独特想法。
这时,屋内的应天赋凑过来,扭捏地问道。
“两位……两位先生,大佬他回来了吗?”
应天赋对于救了他们且看起来温和的裴风然有几分依赖。
白修划出一道剑光,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屋内有人受伤了?”
应天赋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只是……那边圣战的几个人精神好像不太对,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问题。”
之前看到青年带一队全副武装的人来“邀请”白修加入时,应天赋就暗自觉得这个叫圣战的组织应该很庞大可怕,就像鬼城的黑手党一样,所以看到他们好像有情况后连忙来汇报,生怕裴风然会被这些人牵连报复。
“嗯?圣战的?我看看。”
不言躲在白修身后,转过身,伸头望了过去。
“哟,瞧瞧那信仰崩塌的模样,想来是他们心中的救世主跑路了吧?”
不言的语气格外平稳,甚至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他早就想嘲讽这群人了,一个被公子暗中庇护的垃圾私下忽悠忽悠自己属下也就算了,还敢大言不惭地在公子面前自称救世主?现在好了,鬼王一来就现原形,那么干脆地跑了,都把属下都整崩溃了。
不过他还是想说一句,活该!
“信仰崩塌?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白修瞄了他一眼。
不言虽然只是军师,但毕竟是在魔族卧底,平时怕是没少做一些可怕的事情,看他说出信仰崩塌时的平静就知道了,这人即使在人族也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什么崩塌?”
温和的话语在他们身后响起。
白修看着裴风然逆着密密麻麻的鬼潮走来,松了口气,他对于这些挑战他洁癖症的鬼怪也有些头疼,他反手收剑,站在门口迎接他,明知故问道:“解决了?”
裴风然半张手臂,两手空空,轻笑道:“看不出来吗?”
武器都收回去了,自然是解决了呀!
“那这些……”白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奇形怪状的鬼怪,问裴风然为什么不顺手也解决了?
鬼怪在门外站了一圈,他们虽然没有神志但却依旧有着最原始的危机感,对于强者的畏惧,在裴风然斩杀鬼王后,他身上的气息震慑住了鬼怪,让他们宁可站在原地呲牙咧嘴却不敢真的上前扑咬。
裴风然从鬼怪群众施施然地走进屋内,非常顺手地关上门。
“总要给这些新玩家留着当做压力吧。而且,我刚刚和鬼王辩论了一番,他产生了智慧,他认为他们属于新物种,也有生存权,他们吃人也是为了活下去,所以无罪。”
白修表情透着古怪,有些不能想象,纯粹是作为实验品诞生的鬼怪也能算新物种?那这标准也太低了吧!
“哈?他们属于新物种,就一个鬼王有脑子也算?他们应该只是魔族的实验品吧。”白修表示无法现象。
“您回来了?”衣服上沾满血的应家兄弟激动地看着他。
角落里坐着的信仰崩溃呆愣的青年也下意识抬起头看了过去,微笑着说着好消息的裴风然行走间仿佛带着光,就像救世主一样。
也许这只是他的幻想和移情,但现在青年急于寻找下一个信仰来支撑自己,而一个能单独杀死鬼王的人明显非常合适。
“嗯,过来坐吧,他们不敢进来的。”裴风然对着他们招了招手,走到客厅,盘坐在沙发上,不言连忙殷勤地在旁边给他递了个苹果。
白修也跟过来,问了个关键的问题:“你认可了?”
裴风然回忆起刚刚和鬼王的对话,歪了歪头,咔嚓咬了一口苹果。
“我中立。不过,怎么说呢,这个鬼王的智慧不低,还很有牺牲精神,他不仅一眼看穿了我的能力,还愿意为了我的一个承诺自尽,省了我不少功夫,所以,我还蛮欣赏他的。”
“什么承诺?”白修皱了下眉。
裴风然嘴角扬起一抹迷蒙的笑意:“公平,他希望我能公平地对待人与鬼。”
众人都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