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部法术可是能踢穿三阶青面铁头兽的脑袋,那壳挨了他的一脚,居然没有破碎,而会用武器功击的,都是开了灵智的五阶以上妖兽。
守卫纷纷开启法阵,拿出武器来在城门前一字排好。
一只两人高的妖兽飞了过来,停在妖兽壳旁边,看上去一副憨厚的样子。圆溜溜的眼睛半眯着,咧着的大嘴看上去像是在笑,嘴边的两颗大獠牙又显得狰狞。
这妖兽处处透着诡异。
脸上两团红,像是胭脂没晕开一样不自然,明明没有翅膀却飞在半空中,用后腿站着,又歪歪倒倒的。
龙文博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这是什么妖兽。
“这妖兽吃人!”一个守卫大喊道。
众守卫也看到了妖兽身上绑着的凡人女孩子。
女孩子一动不动,但没有血腥味,可能是昏过去了。应该是被妖兽当做了储备粮,带在身上,准备吃新鲜的。
顺仙城向来以爱护凡人为城训。龙文博大吼一声:“击杀妖兽,解救黎民。”
他本来就是队长,修为又最高,话音刚落就飞身到空中,在空中转换了好几个招式,单腿连踢,几束光迅捷有力地朝着妖兽上三路飞过来,引得守卫阵阵喝彩。
龙文博心里也是得意。如果任师妹能看到这一幕,早就对他暗许芳心了。
“呛!”
光束撞到了防御罩上,妖兽依然是站不稳的样子,却毫发未损。
龙文博心中一悸,迅速拿出一张传音符捏碎了,通知仙务楼搬救兵过来。能用防御罩的妖兽,众人都只听说过,没有见过。
妖兽突然发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前辈,我不是坏人,我有入城符。”
守卫盯着妖兽,寒毛都竖了起来。能说人话的妖兽,那都是八阶了,相当于人族元婴修士。他们这些小修士,不够它塞牙缝的。至于妖兽说了什么,没人听进去。
“我在这里。”妖兽又说道。
这回龙文博听清了声音是从妖兽下方传来。他努力定下砰砰直跳的心,终于看到妖兽下方还有个女修士。
他愣了愣神,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顿时火冒三丈。
“你有病啊!把妖兽扛在肩膀上干什么?”
余啸委屈地说:“飞行法器不够大嘛。”
嘟嘟和斯酿都不能用飞行法器,还有一个大龟壳要拿回来,余啸好不容易才想到了这个法子。她扛着嘟嘟负责飞行,嘟嘟扛着斯酿负责丢龟壳。
三人叠着罗汉,丢着龟壳,从桑葚山谷一路飞了回来。
第105章 都不是人
嘟嘟后颈上的毛硬得像钢针一样,斯酿不停地给它灌酒,让它一直醉醺醺的,免得毛立起来扎到她。
嘟嘟这一路就没清醒过,才会不听余啸的话,到了城门还把龟壳丢了过来。
“刚才的防御罩也是你放出来的?”
“当然了。难道还有可以放防御罩的妖兽?”余啸感兴趣地问道。
龙文博气急败坏地又捏碎一张传音符,想拦住仙务楼的救兵,解释说刚才是自己手误。
余啸的叠罗汉已经解了下来。终于回过神来的守卫检查了她的入城符,她带着嘟嘟和斯酿进城了。
“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不会放过。”龙文博恶狠狠地对守卫说道。
这事要是传到任师妹耳朵里,他就彻底没希望了。
拿着龟壳太不方便了,余啸先到了巧炼堂交材料,听到苏玄说曾正锻上次看了她的鼎深受打击,准备帮她做了炉盖就闭关了。
余啸约定好交货的时候,走到巧炼堂外面,就听到斯酿问:“那小白脸是谁?”
“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余啸把苏玄描述了一遍。
斯酿听完之后歪着嘴笑了笑:“就他了。”
“你还真看上他了。你一个凡人,养不起他的。还不如去找别的修士做一锤子买卖。”
“你不是说他只认灵石吗?你去问问他一次多少钱,我攒够了灵石就去找他。”
“他现在是曾正巧的男人。他很忠心的,金主的灵石不花光,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金主的事。”
苏玄就算是个吃软饭的,也是在有原则的吃。
“修士就是麻烦,总是给自己定些奇怪的规矩把自己套进去。”斯酿一副看不起修士的样子。
“好看的修士多得很,重新选一个不就行了。”余啸考虑要不要带斯酿去炉鼎楼。那都是专业的,长得美、态度好、技术佳。
斯酿蔑视余啸这种无知的人。“那个苏玄,不是人。”
余啸“切”了一声,“人家不跟你,你就骂别人不是人。心眼忒小了。”
斯酿不耐烦地跳起来:“你是猪脑子吗?我是说他不是人族!”
一旁的嘟嘟飞起一脚,斯酿飞出去两丈远,在空中旋转一周半,摔在街旁边的水渠里。她不停地咳嗽,血不停地飞溅出来,只剩下半条命。
余啸慢吞吞地走过来,拿了一粒最便宜的鹿活丹,冷着脸说:“你要是修士,我早就叫猪一屁股坐死你了。”
斯酿伤得快,好得也快,气呼呼地看着余啸。
周围仙务楼的修士围了过来,怀疑地看着余啸,问斯酿需不需要帮助。
余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反正酒曲方子已经到手,斯酿要自立门户她还省下麻烦了。
斯酿恨得目眦欲裂,也只能作罢。
打发了仙务楼的修士,余啸懒洋洋地问:“你说苏玄不是人族,是什么意思?”
斯酿尽量压住心中的不满,说得心平气和一些。
“你没看到他的眼珠子吗?没有人族是那个颜色的,他的父母有一方是魔族。”
“万一他是炼了什么功呢?我用神识扫过他,并无异常。”
斯酿烦躁地一挥手:“能有什么异常?魔族和人族的差异并不大。你不信就算了。”
“你还见过魔族,”余啸瞄了她一眼,“就算他的血统里有一半是魔族又怎么样?和他生出的孩子,要强一些?”
“像他这种人魔杂交出来的品种,后代有灵根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斯酿叹气看着余啸,“你就没有那种,能让人情不自禁的药吗?”
“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奇怪的药,你当我是什么人啊?”余啸气愤地说。
斯酿瞅了她一眼,学乖了一些,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余啸想起一个人来,把龟丞相拿了出来,对着它说:“来我家。”顺手把龟丞相放进了水渠里。
龟丞相尾巴一摆,消失在去昆山的方向。
斯酿看余啸的眼神更加鄙夷。刚才还说没有,马上就去找供货人了。
余啸走回家的时候,童时景已经等在荷风院外面了。
他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摇着余啸的手臂撒娇:“姐,你去哪了啊,不是叫你不要乱跑了吗?”
余啸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子,手臂一阵钻心地痛,“喀吧”一声脱臼了。
童时景天真无邪地笑着:“哎呀,对不起啊姐姐,我这就给你接上。”
他扯着余啸的手臂随意一拧,余啸痛得“啊”的尖叫一声,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童时景脸上。童时景粉雕玉琢的脸更加红润。
“唉,这手怎么回事啊,刚刚接好就不受我控制。”余啸夸张地后跳了一步。
“那我重新帮你接一下吧。”童时景笑得可爱极了。
余啸也甜甜地笑着:“不用了,可以用就行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傻笑了一阵。童时景指着旁边的斯酿问:“你佣人啊?”
“嗯,问你个事。”余啸随口答道,拉着童时景进了院子。这种事情她可不想站在大道上说。
嘟嘟一走进院子就变回了四肢着地的样子。刚才在味鲜楼吃饱了,它选了一块地方,翻着肚皮睡午觉了。
斯酿走进院子东看西看,莫名地熟悉又心酸。
童时景听完,撇着嘴瞅着余啸。
“你想对谁下手?姐,不是我说你。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强扭的瓜不甜……”
余啸一瞪眼:“你不扭过来尝尝,怎么知道甜不甜。”小屁孩还讲大道理。
“那你就用逍遥散不就行了,”童时景好奇地问,“我姐夫是谁啊?”
“逍遥散怎么行,人都昏迷了,根本用不了。而且我的都用完了。”
“用完了?”童时景挑了挑眉。余啸居然真用过逍遥散,她不像是那么饥渴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