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脚下、四周都是深蓝到几乎黑色的空间，只有中间漂浮着一片大陆，像星云一样亮着光。
他们传送过来后，传送阵一闪就消失了，想回去只能另外找传送阵。
虚空中不时有白点闪现，是和他们一样刚到这里的人。
那些人像流星一般，朝着那朵星云聚过去。
那里应该就是百善城。
余啸略微停顿，也把飞鸢拿出来，朝百善城飞去。
“哼，没想到百善城变成这样了。”莫伊漠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屑地讲道。
“之前我就想问你，你来过百善城？这里不是不欢迎人族吗？”
“不欢迎人族？这里还是人族建成这样的呢。”
莫伊漠说这整片星空，还有那片大陆，都是他师父弄成的。
“我师父见不得极灵界支离破碎的样子，想把它们合成一整块。”
余啸觉得他吹牛，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
莫伊漠大度地说道：“夏虫不可语冰。你是不会理解的。当年我和他在一起，但那个时候我才金丹，并没有帮上忙。”
“那这里怎么成了妖族的地盘呢？”苏白问。
莫伊漠想了想，“我师父做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这整片星空都是他做的法阵。当时他还没弄完，要暂时离开，就随手抓了几只妖族过来，告诉他们法阵的控制方法，让他们守着法阵。”
“后来呢？他为什么不回来弄完？”
莫伊漠顿了顿，“后来……可能是忘记了吧。”
余啸嗤笑一声。
莫伊漠并不知道与真身分别之后的事情，但按照他对师父的理解，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他为自己师父辩解道：“乘兴而为，兴尽则止。你没有那个境界，你是不会明白的。”
按照莫伊漠的说法，百善城并不是一个城镇，而是一片极灵界的总称。
两人正在争执，前方出现了一块漂浮在空中的石头，比飞鸢大一倍，上面有一座岗亭。
岗亭外站着六名金丹妖族，挥舞着大刀让余啸停下来。
余啸已经化身为妖族，并把修为压制在元婴。这样容易压制灵力，也不引人注意。
妖族看过余啸，又看了看嘟嘟，最后指着苏白问道：“那个人族是谁？”
“那是我的小侍女。”
妖族首领沉着脸打量了苏白一番，修为才筑基，不足为虑。
“百善城不许人族进去，把她给我留下。”
余啸道：“这是我的人，你就当她是我的灵宠好了。”
“灵宠也不行。你可以去百善城，她必须给我留下来。”妖族首领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余啸冷笑，“凭什么？我之前来的时候，可没有这种规矩。”
余啸这么说，完全是因为看到也有妖族带着低修为的人族，顺利的就过去了。
这妖族首领纯粹是针对苏白来的。
“你今天不把她留下，就别想离开。”首领一招手，其他六名妖族都围了上来。
余啸的妖气瞬间就放了出来，冷声道：“就凭你们，想拦住我？”
妖族都愣住，脸上露出一丝胆怯，“你敢跟我们动手？”
“你们要抢我的人，我凭什么不动手？”余啸觉得他们简直在说笑话。
妖族反而把武器都收了起来，围在一起滴滴咕咕。他们声音不小，但说的是不知那族的兽语，余啸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们商量完了，首领挥手让余啸离开。
“进了百善城，让她别乱跑。如果跑丢了就是被妖族吃了，到时候别来找我们。”
余啸粗着嗓子哼了一声，就几个金丹也想来威胁她。
飞过岗亭后，苏白说：“你告诉他们我是傀儡不就行了，要不我到乾坤袋里面去吧。”
“你给我好好坐着。”余啸凶巴巴地吼道。
余啸一行人在星空中飞行了一个月，岗亭都路过了十几个，百善城越看越大，却一直没到。
“这百善城太大了，这恐怕是我去过的，最大的灵界了。”
莫伊漠还不肯把天界图显出来，她也看不到百善城到底有多大，不过半个月前，他们就看到百善城下面还有一些陆地。
莫伊漠说，下面的小陆地一共有十二个。连在一起才是百善城。
小陆地均匀地散布在主城四周，又通过石阶和主城连在一起。
整个百善城，就像个旋转秋千，还是缠满了灯泡那种，熠熠生辉。
路过的每一个岗亭，都要盘问苏白几句，但没有像第一个岗亭那样为难他们。
“什么时候才到啊！”嘟嘟哀嚎道。
他除了那天酒席上吃得多一些，其他时候都在小美面前撑面子，饭都没怎么吃，也没准备干粮，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等到终于到了百善城，余啸还在收飞鸢的时候，他已经一头扎进了路边一栋三层楼高的酒楼之中。
第510章 霸王素宴
“吃死你，蠢猪！肥猪！”
余啸边骂边走进酒楼，感受到几道仇视的目光，顺着看到一桌原身明显是猪妖兽的妖族，正不满地瞪着她。
“我又没骂你们。你们也太敏感了吧。”
余啸嘟囔着，挤到嘟嘟身边坐下。
这酒楼看着很大，却连菜单都没有，只是说他们有天地玄黄四种套餐。
嘟嘟大气地点了天字号套餐。
不一会儿，三名伙计端上来三个食盘，一碟一碟地放在桌上，看着不少，全是绿油油的。
三人知道这些是凉菜，不作声地吃着。
有一种白色透明的皮样的东西，吃上去软软的又有嚼劲，味道挺不错，余啸又额外加了一份。
嘟嘟三两口就把凉菜扫光了，等了半天还不见主菜上来，拍着桌子把伙计叫了过来。
“伙计，我们还有的菜呢？”
伙计笑着回道：“已经上齐了呀。”
嘟嘟怀疑地扫了桌子一眼，问道：“哪种套餐是价格最贵的？”
“就是天字号套餐。”
嘟嘟火了，一锤桌子，“你欺负我是不是？最贵的套餐，连块肉都没有！”
妖族就是灵敏。有些胆小的顾客，已经放下碗筷，溜了出去。
“嘟嘟！”余啸喝了一声，拉过吓得呆滞的伙计，和颜悦色地问道：“伙计，你们这是素食酒楼吗？”
伙计茫然地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
嘟嘟肚子饿的时候火气特别大，拍着桌子怒喝道：“到底是不是？”
这时，掌柜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掌柜是个筑基期的小老头，虽已化为人形，但下巴上还挂着一把山羊胡须，不停作揖解释。
“前辈，我们确实只有素食，不过整个百善城，都只有素食啊。”
“百善城，不允许吃肉。”
嘟嘟呆住了。余啸也觉得诧异，这百善城都是妖族的聚集地，居然不许吃肉。
再一想也明白过来了，正因为都是妖族，吃了谁家的子孙后代都不好，干脆大家都吃素吧。
“别嚷了，先填饱肚皮，之后再想办法。”余啸传音给嘟嘟，又冲掌柜笑笑，“掌柜的，麻烦你再上二十份来。”
“二十份哪够？全是草，不顶饿，起码五十份！”
掌柜和伙计都吃了一惊。掌柜快速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元婴妖族和八阶妖兽，但是穿着普通……
嘟嘟一拍桌子，怒吼道：“愣着干嘛！”
掌柜一哆嗦，和伙计一起跑下去了。
不一会儿，一份份天字号套餐送了上来，嘟嘟身边的地上，朱色食盒一层层摞起，很快就和他一般高了。
“掌柜的，这是什么皮？”
嘟嘟看样子还要吃一会儿，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做到了他们旁边，余啸就与掌柜聊起天来。
“这是白林菌，”掌柜的指了指天上，“是天林里的一种菌子。”
“原来是菌子。”余啸白林菌吃多了，胃里有些凉，正端着一碗黑色草皮汤喝着。
掌柜主动介绍道：“这是花树皮。长在树上的时候是花的，摘下来就变成黑色的了。”
余啸捞起一筷子花树皮在嘴里嚼着，脆生生的。
“那天林又是什么地方？”
“天林就是在百善城顶上的一片大林子。百善城有多大，天林就有多大。”
掌柜小心地问道：“前辈，你们是第一次来百善城吗？”
余啸点点头，掌柜脸上表情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