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火不会因为是谁放的就偏袒谁,卫宜宓一定是在里头撑不住了,最后关头选择了独善其身。
就凭她那身缚鸡之力还想在火场里救人?能够逃出来已经算她命大了。
卫宜宁知道卫宜宓把自己支走,是不想让自己抢她的功劳。
她看到这里失火,基本上就明白了卫宜宓的计划。
倘若卫宜宁够心狠,她大可以不去救人,燕婷贞如果被烧死,燕家是绝不可能放过卫家的。
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一定会迁怒卫家,毕竟佛殿里除了燕家主仆就剩卫家人了。
失了火,卫家人都逃了出来,燕家人却烧死在里头,任谁也难免不多想。
这种理不清的事情最能结仇,因为就算告官也审不清,卫家人决不肯认罪,而燕家人又会觉得九小姐死的不明不白。
燕家子弟众多,就算老一辈的不追究,小一辈的又怎么肯咽下这口窝囊气?
智勇公府已然是一艘破船了,若是再和燕家杠上,只怕很快就要倾覆。
倘若卫宜宁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只需站在一边看热闹即可,然后看着事情一步步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算卫燕两家斗得天昏地暗,也不会把她卷进去。
因为计不是她设的,火不是她放的,一切都是卫宜宓咎由自取。
卫宜室卫宜家是帮凶,一转身就极有可能阵前倒戈。
毕竟她们和包氏母女有仇,绝不会心甘情愿的替卫宜宓背黑锅就是了。
绕是如此清楚明白,卫宜宁还是毫不犹豫地地冲入火场救人,因为燕婷贞是无辜的,卫宜宁一定要报仇,但不愿有无辜的性命被牺牲掉。
倘若心中只剩下仇恨,那么人和禽兽又有什么分别呢?
卫宜宁自问还有良心,她不想变成野兽。
燕婷贞小声啜泣着,燕肯堂走上前把她护在怀里安抚道:“'贞儿别怕,火已经灭掉了。”
“七哥,”燕婷贞悲戚难言:“明月她为了救我丢了性命,她——”
“明月的尸体已经被抬出来了,”燕肯堂的眉宇也染上了落寞:“我会厚葬她的。”
“七哥,”燕婷贞珠泪泠泠,葱白十指紧紧握住燕肯堂的衣袖,说道:“我真是没用,如果不是我昏倒了,明月就不会送命。”
卫宜宁同情地看了一眼燕九小姐,这个女孩子虽然极其胆小,但她不逃避责任,懂得感激,就这一点足够卫宜宁对她心生好感。
“看来这次救的人很值”,卫宜宁在心中自语:“这个燕九小姐还不错。”
卫宜宓此时一瘸一拐走过来安慰燕婷贞:“婷贞妹妹,都怪我没用,当时我尽了力也没能够救你出来。好在我喊了众人来救火,你没什么事就好,我就知道你是福大命大之人。”
卫宜室卫宜家也赶紧走过来,左不过是说些安慰的话。
燕肯堂不想深究这件事情,几个女孩子在佛堂拜佛,不小心失了火,能够逃出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此时若还去追究谁的责任,就显得太刻薄了些。
于是他主动把责任都揽过来,对相国寺的住持说:“方丈大师,这里的一切损失都由我家来赔偿。还请寺里的诸位高僧给明月做法超度,也好叫她早离苦海。”
主持方丈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说道:“七公子心怀慈悲,老衲佩服,这位忠仆的后事我们会虔心为她超度的,公子放心。”
当即就有燕家的仆人去买棺椁装殓明月的尸首,卫宜宓心虚不敢多看,跟着卫长安回府去了。
只是她到底心有不甘,凭什么她辛苦搭的台,倒叫卫宜宁唱出了彩?
“真是岂有此理!”卫宜宓越想越憋气,她此时完全没有自责之心,满心气愤自己的好事被破坏了。至于那个死了的丫鬟,只怪她命短,自己又没想要烧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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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依旧给我鼓励和支持,如果觉得我写的还可以,请不要吝惜各种票票和评论好吗?
写书很寂寞,尤其是我这种老扑街。
为了能写得好一些,《画堂归》目前为止经过三次大改,个别章重写过五六次。
我属于龟速码字,两千字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完成。
因为我不想水文,不想应付,是真心实意的想把这本书写好。
在《美女为姜》同时,《画堂归》之前,我又写了一部现言,已经存稿一百万字。
但我最后还是决定坚持写古言,那本现言留而未发,权作练笔。
因为我认真地反思了一下前几部扑街的原因,把教训都总结了出来。
《画堂归》决不可再犯那些错误。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画堂归》一定会写好,并且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还有哪些不足。
但总有一些东西,不是自己想要好就马上可以好起来的。
比如文笔,比如叙事节奏。
这些都需要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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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实中是个人来疯,肾上腺素类型的性格。也就是所谓的皮球性格,越拍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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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老天保佑
卫家的人回了府,几位小姐都有些形容狼狈。
她们虽然性命无虞,但都是从火场跑出来的人,双生女已经算是好的,只有鬓发散乱了些,鞋子被踩脏了。
卫宜宓卫宜宁的衣裳都有不少地方被火,脸上蹭了黑灰,尤其是卫宜宓,还扭伤了脚。
一见几人这样的情形,包氏顿时觉得喘不上气,一连串的事情过后,她饶是内心强大,也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
等到上前问了清楚,才明白是一场虚惊,但还是不放心,赶紧派人去请大夫给大小姐看诊。
“夫人不用担心,大小姐的脚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扭到了,每日用我配的药酒推拿三次,不上三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看诊的郎中姓华,祖传的接骨手艺,专治跌打损伤。
包氏放下了心,叫人给大夫拿了诊金,又叫好生的送出府去。
卫宜宓换了衣裳,梳洗过了,但依旧神色不豫。
包氏见女儿身体没有大事,也放下心来,才想着仔细询问今天的事情。
“宓儿,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弥勒殿会失火呢?”包氏摒退了左右才开口问卫宜宓。
“我哪里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进去礼佛的时候,燕家的九小姐和她家的丫鬟就已经在里头了。”卫宜宓神情带着几分不耐烦:“我们捡佛豆的时候,三妹妹忽然说她看见了蛇,吓得惊叫起来,当时我们几个人都有点慌,不知道是谁失手打翻了海灯,殿里就失了火。
我本来是要扶着燕九小姐逃出来的,谁想到她吓晕了,死沉死沉的,我又扭了脚,只能自己跑出来了。”
“燕家的九小姐没事吧?”包氏有些紧张的问,他们可惹不起燕家。
“九小姐没事,是卫宜宁取平安符回来冲进去把她背出来的,”卫宜宓说到这里还心有不甘:“只是燕家的丫鬟被椽木砸到了头,死在里头了。”
“燕家的人都谁在场?是怎么说的?”虽然只死了一个丫鬟,但毕竟她家的九小姐受到了惊吓,包氏不免惴惴。
“燕七公子在,”提到燕肯堂,卫宜宓忍不住露出几分羞涩:“他谢了五妹妹,还说今天的事纯属意外,已经叫人装殓了那个丫鬟,让大相国寺的僧人做法事超度她。”
包氏听了,知道这件事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但她还是沉吟了片刻,她知道卫宜宓所说的话一定有所隐瞒。
知女莫若母,如果真的像卫宜宓所说的那样,她今天回来必定会气势汹汹的责怪双生女先一步逃跑。又或者也会追问究竟是谁失手打翻了海灯。
但她只轻描淡写的带过,这里头显然有着她不愿说的内情,但包氏并不点破。
女儿大了心也大,看这个情形她一定是对燕家的七公子有了爱慕之心,但此举实在不够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