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归(368)

一想到自己家姑娘清清白白,居然被人泼了脏水,这话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宫里呆?还怎么找婆家?

本想有意上前理论一番,又怕适得其反。

谁想自家姑娘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儿,还有闲情逸致看关大少踹人。

那个侍卫这次彻底被激怒了,直接拔出了刀来就要往前冲。

众人见他动了兵器,怕是要出事儿,不敢硬拦着他,只在一边劝。

“你且慢动手,我有话要问你。”韦兰琪款款走上前去,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一众侍卫见她上前都愣住了,连那个拔出刀来的也站住了脚。

“你方才说谁是奸夫**?”韦兰琪走到那个拿刀的侍卫面前,仰起脸来看着他问:“奸夫**人人得而诛之,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

说着把自己颀长柔软的脖颈凑到刀刃上,钢刀的锋刃微微陷进她白腻的肌肤里,只需稍微用力,那颗倾国倾城的美人首就要离开娇躯。

拿刀侍卫的手微微发抖,一旁的众人也看得提心吊胆,又不敢贸然上前,生怕一时错手酿成大祸。

韦兰琪猫儿眼斜挑,嫣红柔软的唇瓣呼气如兰:“你怎么还不动手?不用怕,你只要有真凭实据,不会有人拿你怎样的,毕竟你这也算是清理宫闱,为皇家尽忠。”

韦兰琪越是说得轻描淡写,越是镇定自若,那侍卫就越慌,手上的刀都快拿不住了。

采薇一把抱住韦兰琪,把他她向后扯,对那人喊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长舌妇还惹人嫌?!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的,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混账胡说!便是闹得皇后太后跟前去,我宁可一头碰死了,也要力证我家小姐清白!不信这皇宫禁苑还没了王法。”

这时侍卫统领也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喝散了众人。

恰好也到了交班的时候,关佐他们这一队也该出宫去了。

“关侍卫,你等一等。”韦兰琪从后面叫住了关佐。

“姑娘,你怎么还叫住他?!”采薇被自家主子气的眼前直冒金星:“还怕流言蜚语不够多吗?”

在一抬头,见关佐真的站住了并且转过身来,采薇只觉得眼前发黑,胸口发闷,就差直接晕死过去了。

心说这姓关的也真是没眼色,自家姑娘胆子大就罢了,你快点离远些不就好了,偏偏一个两个的还往一块儿凑,真是要疯了。

关佐虽然站住了,但并没有走过来。冷冷地问韦兰琪:“你叫我何事?”

韦兰琪抿嘴一笑,走上前去问道:“你为何不避嫌呢?”

“因为我问心无愧。”关佐答道。

“这个送你吧!”韦兰琪拿出一只香囊扔给关佐。

“我不要。”关佐拒绝,长臂一伸把香囊递了过来。

“你别误会,”韦兰琪解释道:“这香囊里装的是蘼芜叶子,这东西除了做香料还可以治内伤。”

“我并未受伤。”关佐硬邦邦的说。

“别嘴硬了,你天天这么板着个脸早憋出内伤了。”韦兰琪促狭一笑:“回去磨成粉喝,挺管用的。”

说完回身笑着拉起采薇跑远了,那关佐仍在原地。

第四百九十五章 就不娶

关佐愣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香囊。

和一般女孩子绣的香囊不同,韦兰琪这只香囊上绣的既不是花花草草也不是鸳鸯蝴蝶,而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红绿鸳鸯眼波斯猫。

这只猫儿慵懒的趴在蔷薇架下,半眯着眼睛,浑身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媚态,同韦兰琪十分神似。

韦兰琪主仆回到缀錦坞,卫宜宁正在那儿收拾东西。

韦兰琪见了就说:“你这是忙什么?不还有几天才出宫去吗?”

“我是无事可做,提前收拾收拾。”卫宜宁道:“又何况咱们今日去皇后那里请安,皇后不是也说了,虽然十五那天咱们都出宫去,但十四日那天还是要在宫中开个小宴,且那天没有功课,我也想要到处去走走转转。所以就提前把出宫要带的东西都归拢到一起,免得有所遗漏。”

“你想事情就是周到,”韦兰琪一屁股坐到卫宜宁的床上,伸了个懒腰说:“难怪母亲总说我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如你稳重。”

还没等卫宜宁说什么,一旁的采薇忍不住抱怨道:“姑娘有羡慕人家的功夫,自己也学着稳重些不好吗?省得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跟着提心吊胆。”

卫宜宁素来是知道采薇的,见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气急了。便问发生了何事。

采薇正没诉苦处,况且卫宜宁不是外人,便拉着卫宜宁的手诉起苦来,把刚才的情形一五一十的都讲了一遍。

末了又说道:“五姑娘你给评评理,我们姑娘这么做是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真要是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哪怕是碰破了皮,叫我们回去有什么脸见太妃?”

卫宜宁听了也忍不住替采薇说话:“五姐姐你也太任性了些,若那个侍卫当时不管不顾起来,伤的还不是你?”

韦兰琪却不在意,伸手把玩着卫宜宁床帐上的小帘钩,撇了撇嘴说道:“你没听见那侍卫说话,可难听死了,我若不对他下猛药,之后还指不定怎么胡说八道呢!我这叫毕其功于一役。”

“五姑娘,我们姑娘把脖子放到人家刀上也就算啦,末了众人都散了,她偏偏又叫住那个姓关的,把个香囊送给了人家,你说这叫什么事?说什么毕其功于一役,留这么个尾巴,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卫宜宁闻言扭头看了看韦兰琪,韦兰琪并没有说话,吃吃笑着拿了个手帕蒙在自己脸上。

“五姐姐,你该不会是对关佐有意?”卫宜宁单刀直入。

“有意倒未必,我只是见了他那副木头人的样子就总忍不住想要去撩拨他。”韦兰琪红着脸说:“我就想知道那么整天板着一张脸的人,若是动了情会是什么样子?”

“五姐姐,你可不要玩火。”卫宜宁警告道:“关家势力不小,若你并不是真心属意于他还是早些远离,否则结下仇怨也是不可开交的。”

韦兰琪把手帕子在自己的腕子上缠来缠去,半低着头说道:“我知道啦,以后不理他就是。”

这边关佐回到了家,虽然在宫里和人起了争执,可他从来都不苟言笑,家里人也没看出他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晚饭前弟弟关佑跑到他屋子里来闲聊,只是冠佑说五句关佐也未必答一句。

关佑忽然劈面问道:“大哥,你今日怎么有些魂不守舍?可是在宫里有什么事了?”

“无事。”关佐答的干脆利落。

“虽然你和平常一样话少,但我总觉得你今天和往日有点儿不一样。”关佑把头探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哥哥的脸:“若是宫里无事,你该不会是因为爹娘要给你提亲的事吧?”

“胡说。”关佐轻叱。

“天地良心,我跟你开这玩笑做什么!你可知道那女方是谁?”关佑挤眉弄眼的问道。

“谁?”关佐的心跳得有些快,他不禁暗嘲自己不争气。

关佑笑得直打跌,拍着手说道:“我的哥儿,你这是有多急?”

关佐自觉失态,轻咳一声不再说话了。

“这人你认得,不,确切说是听说过。”关佑的声音放低了些:“你还记得死鬼封玉超吗?他在娶卫家那个姑子之前是有过婚约的。”

关佑虽然和关佐长得一样,但性情相反,关佐惜字如金,关佑贫嘴又毒舌。

就像刚才,他称封玉超是“死鬼”

,管卫宜宓叫“姑子”。

关佐在认识了邵桐之后,偶尔会腹诽,是不是双生子的老二都比较招人烦。

关佐之前和封家兄弟常在一起,虽不算莫逆,可基本上还算熟悉。

知道封玉超自幼和隋家小姐定亲,后来封家悔婚,娶了卫宜宓,当时一度闹得满城风雨。

“你听谁说的?!”关佐扭过脸盯着关佑问。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关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道:“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我是从爹娘房前走过,无意中偷听到的。似乎是徐国老保媒,那隋家托了人,大约是怕自家女儿嫁不出去。”

关佐抿紧了嘴,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关佑在一旁也忍不住替他打抱不平,嘟囔道:“我也觉得那隋家好不要脸,咱们家好歹也是有头脸的人家,怎么能娶个退过亲的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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