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说的有理,如此就先不要轻举妄动了。”封玉超点头说道。
“封大公子,你且不必惊慌,王爷刚刚传话来,说眼看就要功德圆满,今夜特地安排了酒宴犒劳你我二人,有王爷替咱们做主,有什么可忧虑的?”徐管家笑呵呵的说。
“王爷真的是这么吩咐的?并没有怪罪我?”封玉超有些难以置信,他原本以为如今闹得越来越大,敬王爷会开罪于自己,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申饬过自己。
“放心吧,封公子!刚刚可是白先生亲自跟我说的。”徐管家压低了声音说:“你也知道他老人家可是王爷的影子。”
白先生是敬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但也没有人怀疑他的分量。
他像影子也像幽灵,总是不声不响的出现再不声不响的消失。
但只要他出现,他说的话就等于敬王爷的口谕了。
“如此说来我就放心了,”封玉超的眉头忍不住舒展开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笑道:“王爷真是宽宏大量。”
“所以说封公子不必担心了,王府如今又加强了戒备,便是只老鼠也休想进来。”徐管家得意的说。
晚上敬王爷特命白先生安排了一桌上等酒席款待封玉超和徐管家,席面丰富自不必说,更有十几个妖艳的舞姬在堂下清歌曼舞以助酒兴。
而与此同时,钟野等人已经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靠近了敬王府的后门。
钱千镒有些哀怨的看着卫宜宁,说道:“你把椅子拆了,我就只能坐在床上了。”
卫宜宁头也不抬的说:“这屋子里实在没有什么可用作防身的东西,我不把椅子腿拆下来用什么?”
这几天她都趁人不备的时候悄悄的拆椅子,但每次都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一点点破坏。
钱千镒不帮忙还在一边发牢骚。
“哎,你说他们把我关在这儿又不杀我为的是什么?”钱千镒翻了翻眼睛问卫宜宁:“一定是忌惮我的威仪。”
“他们要是忌惮这个就不该抓你。”卫宜宁头也不抬的说:“我猜不杀你是因为留着你还有用,比如做个人质之类的。”
“你说的毫无道理。”钱千镒冷哼:“不开窍的小丫头!他们就算不是忌惮我的威仪也一定是怜惜我的才华。”
“世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卫宜宁感觉自己拆卸的已经差不多了,到时只要猛的踹一脚椅子退腿就会掉下来。
再加上她实在是不想听端王世子胡说八道,本来她不是一个善于聊天的人。
“哎,你……”钱千镒觉得备受冷落,他被关在这里已经快要疯了。以往在外头野马一般撒欢胡闹,如今成了笼中鸟,怎能不憋闷?
如今自己身边只有卫宜宁一个人,偏偏她还不愿跟自己说话,实在是够郁闷的。
卫宜宁根本不理她的抱怨,站起身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端了出去。
在她把手帕扔进排水道后的第二天夜里,隔了两条街的城楼上放了三只烟花。
这是她和钟野等人约好的暗号,收到自己消息后燃放三只烟花以示收到。
想必他们一定在外面竭尽全力想办法营救钱千镒和自己。
“收旧衣旧被!开花的棉袄最好咯!”外街的叫卖声隔着高墙传了进来。
“看来钟公爷他们今晚就要有所行动了。”卫宜宁听着叫卖声,心中了然,这也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怕的是总是用同一种暗号会被对方知觉,再加上钟野他们得知端王世子被关在后院,叫卖声可以听得见,所以就用了这个办法。
其实为宜宁和他们还约定了很多传递暗号的办法,怕的就是有的暗号接收不到。
这边封玉超和徐管家喝的正起兴。
白先生坐在那里,很少动筷子,脸上还是那副无悲无喜的表情。
但饶是如此封玉超和徐管家还是觉得受宠若惊。
试问这府中有几个能和白先生坐在一桌吃饭的?
“二位为王爷奔走辛劳,王爷心中都有数,一定不会亏待二位的,还请二位以后也要尽忠竭力,你们也知道王爷一向不问俗事,所以这府里的诸多事宜就要二位多辛苦了。”白先生的嗓音干巴巴的,可在封徐二人听来却比佛语纶音还要动听。
“白先生休要如此说,真是折煞了我们,能为王爷效力是我们今生的福分。”封玉超和徐管家赶紧说:“就是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
“如此我再敬二位一杯。”白先生说着端起了酒杯:“这可是稀世美酒昆仑觞,等闲人一辈子也无福享用,王爷特地赏赐给二位一整坛,可要尽情享用。”
“多谢王爷!多谢白先生!”这二人感激不尽。
“看到堂下的这几个舞姬了吗?也是王爷赏赐给二位的。”白先生抿了一口酒说道:“今夜这里就是二位的人间仙境,且请从容享受。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了,恕罪恕罪。”
这两个人又是感激又是惶恐,听说白先生要走赶紧站起身来挽留。
“我不同二位客气,二位也不必同我客气。”白先生笑了一下,笑容短促,但这已经非常难得了,封玉超和徐管家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
“如此就恭送白先生了。”封玉超和徐管家说道:“等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向王爷谢恩。”
“明日晚些去就可以,你们也知道王爷午前都用来清修,你能想见也等到午膳的时候再去吧!”白先生说着转身走了出去,消瘦的身形轻飘飘的,像是掠过了一道影子。
第三百二十九章 搜查敬王府
封玉超彻底享受了一把醉生梦死的感觉,以前他也不是没喝过酒,没玩过女人,但这次不一样。
这个是敬王爷亲自赏赐的,还有白先生作陪。
昆仑觞清冽甘甜,越地的舞姬姿色过人。
再加上近半年来他都处于压抑之下,陡然放纵便觉得加倍兴奋。
故而喝得酩酊大醉,搂着两个姿色最佳的舞姬到里间的大床上酣睡。
徐管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吃饱喝足一头扎进温柔乡,疲乏到了极点睡得十分沉。
这边端王爷进了宫面见了皇上,又去见太后。
钱千镒可是太后的亲孙子,焉有不重视的道理?
亲自叫皇上到跟前来,说道:“我听闻端王说他手下的人已经探知世子就在靖王府,你怎么不快派进军去王府?要知道那可是你的亲侄子。”
“这些事情儿臣都知道,”皇上还是觉得有些为难:“可敬王爷不同于一般,儿臣须得有所顾忌。”
“难道这么多年咱们对他恭敬的还不够吗?”太后叹了口气说:“他毕竟是臣子,是臣子就要听君主的。又何况这件事情非比寻常,不是我们刻意要找他的麻烦。”
“儿臣担心的是万一找不到镒儿……”皇上为难道。
“大不了给他赔罪就是。”太后沉声道:“总不能袖手旁观就是了。”
太后当然理解皇上有所忌惮的原因,敬王身份不比寻常,当初先帝在时就曾下旨敬王爷可以入朝不拜、佩剑上殿。
只因他是先帝爷的亲长兄,且主动推掉太子之位,先帝感念他,所以格外礼遇。
“皇上,柱东王爷求见,说有急事。”宦官进来禀告。
“叫他去御书房等。”皇上吩咐道。
“你先去吧!”太后道:“不过到了酉时再不派人去敬王府我可就亲自下懿旨了。”
“儿臣去去就回,还请母后少待。”
燕王爷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事关重大,又何况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如果不对皇上说就成了知情不报,到时候责任更大。
“爱卿,你进宫所为何事?”皇上一向宠信燕家人,知道他深夜来见自己一定有要事禀报,所以并不责怪。
燕王爷跪在地上,触地有声:“臣夤夜前来惊扰圣驾,实在罪过。可这件事干系重大,臣得知不敢有半刻的耽误,赶紧进宫来向圣上禀告。”
“究竟是什么事?你且说来。”皇上问道。
“有人向臣禀报,在敬王府发现了青衣奉天教的余孽!”燕王爷道:“而当初,在望春山企图对端王世子不利的就是这些人。”
这些话是燕庆堂对他说的,那天晚上闯入敬王府的不是别人,就是蒙了面的燕庆堂。
当时卫宜宁在准备进敬王府之前就曾经对他提起过,那些意欲对钱千溢不利的人,极有可能是为了抢夺他头上的青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