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修仙反派误入虫族(41)

作者:宋稚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唐无恙将在暴动边缘的灵力压下。

他舔了下伤口,感受血腥味的口腔中散开,面上的笑越发甜了。

他一脚踢开房门。

“不用等时机了,我们现在就去。”

房间里的二虫一愣。

“怎么了小少爷?不是,你别冲动。证据还未经过复查,可能会存在漏洞。一旦有任何小错误,立刻就会被他们抓住的。”

“他们最擅长引导舆论了。阁下,我们没有出错的机会。”

医疗队长企图让唐无恙冷静下来。

唐无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将通讯器往桌上一拍,笑着道:“有啊。”

医疗队长皱眉,想反驳,却被封住了口舌。

“要是出错了,没能救下来,我就把他们都杀掉。”

唐无恙笑了笑,就仿佛在谈论什么有趣之事。黑色的灵力从指尖的伤口处溢出,融在空气里。

“不过百来条命嘛,又不值钱,和之前的结果也没差多少不是吗?”

……

贺山河坐在后院的秋千上。风挽过他的发丝,高高扎起的马尾微微晃动,几缕碎发擦过脸庞。

他觉得有些痒。

伸手将碎发别到了脑后。

秋千装饰得精致,上面雕刻着细小的藤蔓般的花纹,被漆成了优雅的蓝。

是他很喜欢的蓝色。

贺山河从小就很喜欢这种蓝,因为和他的眼睛很像。

不过这种色调的东西,一看就是专门设计来讨小雄虫欢心的。

他……他就趁小雄虫不在悄悄坐一坐。

微凉的风扑在面上,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眼,喉咙中不禁哼出几声不成曲子的小调。

门被敲响了。

贺山河一惊,下意识飞速起身离开秋千,警惕地朝门口望了一眼。

有客虫?

小雄虫没说啊。

贺山河带着几分狐疑去开门。

却不料下一刻,枪口指向额头。

屋子被闯入了。

二十几个军雌将贺山河包围。

“奉命抓捕重犯417前去审讯。”

什么?417是谁?

没有给他思索时间,那些军雌就动手企图要将他用绳索控制住。

贺山河下意识反抗。乘其不备一下子夺去对方的手/枪,将其中一个军雌一拳打倒在地,却不料颈部突然产生一丝刺痛,冰凉的药剂顺着血液流入。

手臂脱力。

手/枪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声。

戛然而止。

贺山河被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稳住自己的双脚,不让自己狼狈倒下。冷汗沾湿衣服,额前的碎发黏在额头上。

他被捆住了双手,押送至审判庭。

原主犯了什么重罪??

贺山河拧着眉,有些茫然地观察着的环境。腕上的皮肤传来刺痛感,给他捆绑双手的雌虫似乎与他有什么私怨,故意将绳索勒得很紧,几乎要将手腕绞碎。

在这种高科技的时代,故意舍弃手铐而用绳索。

这大概本身就是对他怨气不浅吧。

他被押入了审判席。

“椅子好像坏了,你不如就跪一会儿吧。”

贺山河的膝盖被踢了一脚。他腿一软,却强硬地用上臂顶着审判席前的桌子,侧着身,一点一点将身体支撑起来,挺直了脊背。

天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倔强。

一群虫从门口鱼贯而入,入座各席。

整洁庄重的打扮,收拾良好的衣装,仿佛刻意将贺山河的狼狈突出,践踏他的骄傲。

贺山河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维持站立这个简单的姿势上了,根本没有分不出精力去辨认那些面孔。

“下面宣读重犯417号所犯下的罪行。”

“4021年7月19日,重犯417号被异族收买背叛帝国,造成边境苏维尔城的失守,十二万公民丧生。”

“4030年9月20日,重犯417号对贵族雄虫下药,造成雄虫阁下身体上的伤害。”

“4030年10月3日,重犯417号威胁雄虫上将并当众将其割伤,对雄虫阁下造成了身体心理双方面的重大伤害。”

贺山河用尽全力挺直着脊背,却突然觉得神志恍惚了片刻。

头好疼。

像是尖刺扎进脑子里一般。

耳边的声音被模糊了。

“重犯417号?先生说话可真是太客气了。我觉得还是罪奴比较符合他的身份。”

“不愧是杜上将,用词果然精妙。罪奴这个词确实和他十分般配。”

“罪奴417号。”

罪奴417号。

罪奴。

神志被刺痛。

记忆缓缓苏醒。

贺山河一下子脱力,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板敲击发出一声巨响。

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茫然与无助被洗去后,露出了深藏在底的绝望。

蓝色的眸子里失了光亮,他目光死寂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高坐在审判席上的雌虫,宣告着正义。

旁边身居高位的雄虫上将眼里满是蔑视,仿佛在看蝼蚁尘埃。

“怎么?倔强的小罪奴终于认罪了?”

他沉默不语。

脊背被踹了一脚,贺山河整个虫扑倒在了地上,下意识护着腹部。

脊背被迫弯曲。

“还曾经的中将呢?苏维尔城的亡灵每晚在你耳边哭嚎,你居然还有脸活着?”

杜寻江冷笑道。

旁边押着贺山河的虫,一脚踩在了他的脊背上,用力捻了捻。

贺山河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猛地一痛。

指甲掐进手心,生长出青紫色的月牙。

他几乎趴在了地上,他用尽全力将身子团成一团,护住腹部。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眸中写满了痛苦。

“还敢给雄虫下药?真以为就这样就能得到雄虫的宠爱?真是委屈了唐家小少爷,为了自己的一时善心,还要强忍着厌恶和你呆在一起。”

不是的。

不是的。

贺山河闭着眼,一言不发。

他想伸手将耳朵捂起来,可双手被束缚,尖锐的话语要将他的脑袋割开。

“怎么,不想承认?来虫,给我条鞭子。”

杜寻江起身接过鞭子就要朝贺山河走来,眼里满是快意。

虫蛋受不住的。

“是我下的药。”

贺山河被迫开口。

杜寻江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一步步地朝他逼近,手中的鞭子划破空气发出脆响。

“是奴下的药。是奴卑鄙无耻不顾雄虫阁下的安危,对雄虫阁下下了药。之后的一切也都是奴强迫他的。奴有罪,奴活该。”

贺山河用尽力气大喊,他大口地喘着气,就如脱水的鱼。

“你看看你的眼睛。蓝色?真是恶心的颜色啊。”杜寻江得意嗤笑。

“对,蓝色很恶心。”

他语气麻木地重复道。

大门却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落在贺山河耳中,就如低沉的呜咽般,很是刺耳。

门被打开了。

贺山河朝那儿望去,如死水般沉寂的天蓝色眸子突然掀起巨浪,近乎要将他吞没。

是小雄虫。

贺山河看着唐无恙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就如踏在他的心上一般,每走一步都是生疼。

他怎么来了。

来干什么。

他听到了多少。

还会信我吗。

会吗。

不会。

他怎么和身边的那个雌虫挨那么近。

是为了告诉自己,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不要在存着某些不实际的幻想了吗。

对。

是要彻底和自己断清关系。

告诉自己他实际上根本就是被迫接自己回去的吗。

对。

贺山河的情绪近乎崩溃。

忍不住拿最恶劣的念头揣度小雄虫的举动。

叛徒才会祈求,奴隶才会哭叫着失态。

他可是中将啊。

他可是中将啊。

他是叛徒。

他是罪奴。

贺山河颤着声音,他伏低了脊背。

天蓝色的眸子宛如失去光泽的玻璃珠。

“带我走。”

“求求你了,带我走好不好。”

“我不要在这里。”

“我不想死。”

“救救我,别把我扔掉,我很乖的,真的。我再也弄伤我自己了,再也不偷偷吃药了。”

“就当捡一个垃圾回家,好不好。”

唐无恙朝贺山河走去。

嘴角勾起,头上的小卷毛随着步伐而一晃一晃,深红色的眼睛满是笑。

脚步却迈得极重。

灵力涌出手心,在暗处化作尖锐的刀。

唐无恙也不做掩饰,他直接将尖刃我在手上,朝杜寻江的方向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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