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伴疑惑的看着花辞树,花辞树嘴角微微弯着,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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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感觉脑子像是被大铁锤砸的稀烂,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酸,连骨头里都带着难受。
成渝无意识的哼唧两声,缓缓睁开眼,看到床边的躺椅上瘫着一个人。那人听见声音,将脸上的话本子往下移了移,道:“醒了?”
成渝晕晕乎乎的“嗯”了一声,半晌眼睛睁的大了一点,想起自己刚刚的梦境,哑着嗓子道:“师兄,我…我睡着的时候没说胡话吧?”
刚刚梦境里,成渝手持一把三尺大砍·刀追在慕浮白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嚎啕大哭:“大师兄!你快逼死我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逼死我啊!”
惨烈的简直闻者落泪。
慕浮白放下话本子:“没注意。”
成渝长出一口气,这才放下了心,刚想闭眼睛再睡一会,就见慕浮白指着他的胸口,语调有些奇怪:“不过你死抱着我的外衣不撒手,这个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哦,衣服。”成渝皱着眉揉着太阳穴:“昨天晚上没想到那么冷,反正你也有被子盖,我就把你外衣扒了盖我身上了,可能睡迷糊了拉下来了吧。”
“…”慕浮白表情有点诡异:“哦。”
“怎么了?”成渝心里一颤,难不成这位的衣服不能碰?原书里没提过啊。成渝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要不…我给你洗一下?”
慕浮白一脸冷漠:“不用了。”
成渝点点头,讪讪道:“二师兄呢?”
“给你买药去了,还没回来。”
成渝登时就精神,“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惊道:“二师兄出门了?”
慕浮白一脸莫名其妙:“不出门怎么买药?”
成渝一掀被子就要下床,奈何没考虑到身体状况,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他龇牙咧嘴的抽了口凉气站起身,朝着慕浮白摆手:“大师兄我出去一趟!”
慕浮白挑了挑眉:“理由?”
成渝:“…”
理由?总不能说原书里周青灵被抓走打了个半死差点没命回秉风山吧?
成渝犹疑一下,道:“我…想去擂台看看热闹。”
“走吧。”慕浮白长腿一伸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成渝:“?”
慕浮白皱了皱眉:“还趴地上干什么?等着我把擂台给你搬过来?”
“…”成渝摸了摸鼻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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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同走在路上,成渝由于还没吃到药,虽说醒了,手脚却软的厉害。与其说是两个人出门,不如说是慕浮白拎小鸡一样拎着人走。
慕浮白把人直接拎到了金门擂台的附近,大手一松:“看吧。”
成渝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他抬头往台上看看,一不小心差点把自己眼睛晃瞎。
这金门不愧是武林中最富裕的门派,不过一个寿宴助兴的擂台,搭的富丽堂皇流光溢彩,各种鲜艳颜色的珍贵绸布一股脑不要钱一样搭在擂台边缘做着装饰,绸布上面一层一层的装饰金光闪闪,处处透露着一种暴发户的气息。
魏观十分孤独的一个人站在台上,单手持剑,一脸冷漠的看着台下,在一片金光之中一张石头脸显得有些诡异。成渝看了半晌,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台比试。
周围人窃窃私语:“这位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连赢十几场了!”
“可不是吗,也不说自己是谁,不会是个哑巴吧?”
…
成渝见魏观夺冠没什么悬念,回头试探道:“师兄,看来果然没什么热闹,要不你先回去看话本子吧?”
慕浮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要去哪。”
“我…”成渝一磕巴,道:“我去找二师兄一起回去。”
慕浮白沉吟一下,在话本子和满大街找人只见徘徊了一下,道:“好。”
第27章
成渝如蒙大赦, 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往城郊走。
银角宫这个组织神出鬼没, 老巢更是没人知道在哪, 但成渝站在上帝视角知道的却清楚, 那地点就在城郊的山上,环绕在外是一个茂密的树林, 树木乃是按照奇门遁甲的位置栽种,寻常人即便是进了树林也无从发觉那宫殿, 故而始终没人发现。
成渝在路上买了一捆绳子在自己腰上盘好了,踉踉跄跄的往城郊走。他本以为剧情已经乱成这样, 他提醒一句完全可以避免周青灵出门, 却不想又折腾出买药这么个事。
成渝一边走一边郁闷,早知道如此昨夜不如就让慕浮白那厮盖外衣睡了,他皮糙肉厚睡一晚不打紧, 也不用惹出这么个麻烦事。
成渝走到那片林子, 按着原书里的描写按着奇门遁甲的方位走, 他身体虽然是个弱鸡,记性却好的惊人, 不到半柱香,院门茂密的林子倏然开阔,露出中间一个十分有气势的宫殿来。
成渝紧了紧腰上的绳子, 又将靴子里的匕首拿出来握在手上,而后顺着树林摸了过去。
银角宫人不多,充其量算个组织, 连门派都算不上,宫里无论什么等级的人,脸上均带着一个面具,区别只在于颜色不同,最下等的是黑色,发放药物的尊使等级较高,面具为银色,而最上等的则为金色。
成渝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几个黑色面具的信徒,围着这宫殿绕了一圈,只见这宫殿建的恢弘大气,看起来倒像个根基深厚的正统门派。
成渝一边啧啧感慨,一边回忆着原书里的描述,这宫殿的样子和原书里描写的完全一致,成渝慢慢放了心,回到树林里撸胳膊挽袖子干起活来。
半个时辰后。
“着火啦!林子着火了!”
身穿黑色斗篷的下属慌慌张张走进宫殿顶层的房间,一撩斗篷单膝跪地,慌张道:“宫主,树林起火了,刚好是布置奇门遁甲用来隐藏我宫位置的一片林子!”
那被称为宫主的男子身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袍,脸上戴着一个制式精美的金色雕花面具,此时正站在一盆吊兰之下摆弄着叶子,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头也没回道:“原因?”
下属犹豫一下,道:“…像是人为。”
“哦,人为。”那宫主点点头:“位置找的如此准,定然是个高手。”
“阿嚏!”‘高手’成渝趴在屋顶,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打完连忙瞪着眼睛环顾四周,好在这地方空的很没什么人,一声喷嚏也没人能听得见。成渝擦了擦头上的汗,弯下腰接着吭哧吭哧的干活。
此时他所在的地方乃是一片荒地,远处残留着一些房屋黑乎乎的断壁残垣,看起来像是曾经被焚烧过,到处都是半米多高的杂草,放眼望去,荒凉的简直大白天能撞见鬼。
成渝一边干活一边喘,因为病还没好,浑身酸的就像是灌满了柠檬汁。他歇了一会,一边拍着心口一边嘟囔:“争点气争点气,二师兄还等你呢!”说罢弯下腰,又刨起了坑来。
大殿里。
那黑色面具的下属面色十分不好看:“能破了宫主此阵的,放眼全江湖怕是也没有几个。”
“你说的不错,那人不只是个高手。”宫主突然浅浅笑了:“能破了这个阵的,不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门派里的。那个人不会这么轻易就出现,那便只能是门派里的了。嗯,让我想想可能是谁…”
那宫主惆怅的叹了口气:“难不成是慕浮白来了?那可有点麻烦了。”
那下属神色一凛:“属下派了一队人去灭火,同时也派了几队去搜查树林和我宫周围,去寻那放火之人。无论是谁,定能将其抓到宫主面前!”
“若真是慕浮白来了,就凭你们几队人也想制得住他?”那宫主轻轻一笑,道:“行了,将人叫回来吧。”
“宫主…”
那宫主目光从吊兰上移下来,双手背后往外走去,道:“我亲自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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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牢房里。
周青灵这位秉风山第二弱鸡像一滩泥一样瘫靠在墙角,胳膊腿软趴趴的,看起来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扯着脖子叫的却欢。
“哪个狗娘养的抓老子进来的?!你出来!蒙头盖脸给老子一顿揍,你知道我是谁吗?!”
“出来!有胆子揍你爷爷没胆子出来吗?秉风山小华佗也他娘的是你能惹得起的?!你出来,老子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