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岷的心态……就有点复杂了。
越是接近回程，他越是觉得别扭，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陶琢。
就算再不愿意，他们也还是搭上了飞机，从莫斯科飞回国内。抵达首都机场，当许平远宣布这一次的录制结束的时候，不少人都高兴地鼓起掌来。
节目组已经在饭店准备好了聚餐，总共也就二十来号人，浩浩荡荡地就去了饭店胡吃海塞一顿。
在国外，就算中式菜肴做得再好，仔细品品，依旧不是那个味啊。
七个嘉宾坐在一桌。反正大家之前旅游……不是，拍综艺的时候混熟了，边吃饭边聊天，十分随性。
晋佑随口开启了一个话题：“接下来准备好好休息啊。”
休息啥啊。秦岷低头吃饭，一边默默吐槽。
马上就年底了，您老即将飞升，不忙成狗是不可能的。
陶一一笑嘻嘻地说：“咱们几个都差不多……我也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是啊是啊，我的电影电视剧八卦网文正等着我！”裴八荒说，“一转眼就脱离了国内信息将近一个月，可怕！我觉得我要落后时代了。”
“……是啊，也不知道这一个月里国内有没有什么大新闻。”
露西娅耸耸肩，一边吃得毫无形象，一边随随便便地说：“我大概忙工作吧。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要休息一会。”
林芮接口：“附议。”
“什么嘛副队！你这段时间就‘附议’两个字说的最多了！”
林芮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混熟了，他们发现，当初那个第一次见面时候怯生生的林芮……果然是假的吧！
他们发现了，组成这个外表清秀的姑娘的内在元素，可能与腹黑、叛逆、固执、文艺等等都分不清关系。
真要说起来，露西娅和林芮这两个人，哪个人更乖巧懂事一点……真的说不清。
……乖巧懂事的露西娅。
草。
太可怕了。
无法想象。
陶一一就捂着脸，扭头悄咪咪地对秦岷说：“我觉得露西娅和林芮之间肯定有点什么！”
秦岷有点茫然：“有点什么？”
陶一一一时无语：“所以你是真的没发现？你没发现副队老是附议露西娅的话？”
“……”秦岷慢慢瞪大了眼睛，回忆了一下，震惊地说，“真的是这样！”
陶一一：“……”
算了，山民哥，你还不如去我小叔那儿躺平算了。
就这后知后觉的迟钝程度，迟早被陶琢拐到手。
……秦岷这么怕陶琢，居然还能在陶琢那儿蹭吃蹭喝那么久！真不知道这算是大智若愚还是……傻乎乎。
陶一一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息。
他们在这偷偷摸摸地聊天，饭桌上另外有人说话了。
常怀书笑得温婉得体，语气十分和煦地说：“我嘛，接下来几天……大概是去离个婚吧。”
其余六人：“……”
说真的，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常怀书的人设大概是崩得最严重的。
这位常女神大概是有一点小女孩儿的性子的，即便到了中年，这种性格依旧在常怀书身上，闪耀着一种独特的光芒。
这一点，多年之前，可以从她婚后坚决地退出娱乐圈窥见一隅，而现在，也同样可以从她离婚的决心体现出来。
旅行之中始终有镜头对准他们，不过偶尔也有休息的时候。他们有时候觉得无聊，会坐下来聊天，比如在酒店里，白天的拍摄结束之后，晚上弄个茶话会什么的。
他们就会漫无边际地聊天。
常怀书偶尔就会提及她的婚后生活。
林芮会问：“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是非常不幸福吗？”
“不，不是这样。”常怀书摇头，语气恳切，“我夫家非常有钱，所以我们日常生活很幸福。”
旁听的人：“……”
这还真是，毫不做作。
随后，常怀书笑了一下，轻声叹息：“可惜，我本来也不穷。所以，有什么必要去忍那些有钱人的癖好呢？”
“他出轨了？”
常怀书沉吟了一下：“我更愿意将其称之为……豪门贵公子的猎艳人生？”
“既然都有您了……”
“我只是他夫人。”常怀书微微一笑，“又不是他情人。我爱他，他爱我，唯一可惜的是，他也爱别人。”
场面沉寂了一会。
常怀书语气十分平静：“我不太想忍下去了。虽然他真的很有钱。”
“……那我们聊一个现实点的话题。”裴八荒贱兮兮地说，“您能分到多少家产？”
所有人眼神一亮，目露八卦地望着常怀书。
常怀书低头沉思。
三分钟过去了，她还在沉思。
其余六人：“……”
等等，您这是能分到多少啊！数都数不清吗？！
最后，常怀书终于抬起头，慢吞吞地说：“因为我没生下孩子，所以，按照我们的婚前协定，大概也就分到四分之一左右的家产吧。”
四分之一？
听上去不是很多啊。
陶一一和裴八荒却露出天崩地裂的表情。
陶一一忍不住询问：“这个家产……”
“当然是许家的四分之一。”常怀书十分随意地回答，“最后多半分我点固定资产吧，也不可能真的把许家的股份给我。”
当常怀书的嘴里说出许家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陶一一脱口而出：“大佬，求抱大腿！”
“是啊是啊！”
这一幕，真的，非常，现实。
秦岷：“……”
唯独没有真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太久的秦岷，与这一幕格格不入。
四分之一个许家？
他陷入了思索。
片刻之后，他放弃了。
原著里根本没提这些家族到底拥有多大的能量。
反正，很牛逼就完事了。
于是秦岷也跟着起哄。
“没有问题。”常怀书特别大方地说，“我已经和许平远说好了，之后我会追加投资，带大家去更多的地方看看。”
……我草！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刚才只是跟风起哄，压根没指望常怀书真的做什么。
没想到……！
真的抱上大腿了！
“当然……要等我离了婚。”常怀书露出一点不符合她年纪的，恶作剧一般的笑容，“万一我被净身出户了，那就没办法了……”
晋佑一拍桌子：“您别怕，我们一定帮忙！”
“没错！”露西娅义愤填膺，“到时候我们去公开那个渣男的丑恶嘴脸！”
林芮笑着说：“附议。”
裴八荒抖着一身小肥肉：“就是！让那家伙看看舆论的力量！”
陶一一忍不住吐槽：“坦率一点，你们就是馋许家的钱。”
场面骤然沉寂。
秦岷嘴角一抽，瞥着陶一一，心想，你不馋？
下一秒，陶一一搓搓手，眼中闪烁着对金钱的渴望：“此事需从长计议！能分到一半就最好了！”
……靠！你还挺贪！
陶一一环视四周，发现就秦岷没表态，连忙戳戳秦岷的手臂。
秦岷神情一肃，义正言辞：“渣男！活该！我站常女神！”
常怀书乐不可支。
于是，在这个夜晚，某个名为“常女神脱离苦海大作战”的邪恶小分队，就地成立。
于是，在饭桌上，当常怀书再一次提起离婚的事情的时候，其余六人脸色全都微微一变。
晋佑咳了一声，语气严肃地说：“怀书姐，我们也不是真的图你的钱……”
裴八荒心直口快：“就是，我们只是想蹭个旅游而已！”
其余人：“……”
等等，你好像也是这个节目的投资人啊？！
常怀书微微点头，笑着说：“我明白你们的好意。如果……你们有谁能推荐我一个不畏强权、正直懂法的律师就好了。”
几人面面相觑。
最后，林芮默默地举起手：“怀书姐，我有认识一个律师，可能比较年轻……呃，至少我可以保证他不畏强权！”
“咦？”
林芮略微心虚地说：“当时我离家出走，和家里闹得最僵的时候，准备找个律师问问，看能不能登报声明，和家里断绝关系……”
其余人：“……”
我艹！
他们副队果然不是凡人！
总之，“常女神脱离苦海大作战”第一步，找到一个靠谱的律师，暂定就算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