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
片刻后陆小凤叹息道:“我的感情上觉得是丹凤公主对我情根深种,毕竟女子都是多情的,为了所爱的人她们有时愿意放弃一切。而理智却告诉我你说的才是真相,她只是为了让我对她生情,像独孤方他们一样为她所用,毕竟陆小凤确实很会讨女孩子欢心,但不至于让一位公主屈尊至此,我也承受不起。”
苏结面无表情:“那就看最后的结果吧,至于上官飞燕,我猜她原本的目的应该和上官丹凤一样,让花满楼爱上她,再用花满楼牵制你,可惜她失败了,奇怪的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哪怕她请花满楼过府那天也没有露面。”
花满楼点了点头:“确实,她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呢,大智大通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说上官飞燕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苏结:“目前还不知道,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更有趣的是,那天我和陆小凤在花园里遇见了上官雪儿,可上官雪儿却怀疑自己的姐姐已经被人杀死了,还埋在了花园里,这说明她至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的姐姐了,可如果上官飞燕没有死,那么花园里埋的会是谁?”
陆小凤露出愕然的神情:“你竟然真的相信上官雪儿的话?”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没有说谎。”苏结掷地有声地说:“而我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直觉。”
陆小凤露出无奈的神色:“你怎么谁也不信却偏偏信她?不仅怀疑上官丹凤是假的公主,上官飞燕心怀叵测,就连大金鹏王的话你也不信。”
苏结冷笑一声:“他们是我的谁,在真相大白之前,他们说的话除非有证据,否则我半个字也不信。你不也是如此,否则为什么要问大智大通大金鹏王朝是否真的存在。”
“你是对的,按大智大通所说,当年霍休三人是找过王子他们的,却不知何故最终放弃了。”说到这花满楼也有些疑惑:“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还有独孤一鹤到底是不是青衣楼的楼主?”
陆小凤也是毫无头绪,只能闷闷地喝了一杯酒,而后有些发愁的开口:“不管他是不是,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能够请到西门吹雪,可是大智大通说“没有办法”,连他都没有办法,我就更是束手无策了。”
花满楼淡淡地微笑:“他说没有办法,就真的没有办法?”
陆小凤又喝了一杯酒,更愁了:“他这人有钱有名,软硬不吃,偏还聪明绝顶六亲不认,再加上眼高于顶,这种人你能拿他怎么办?要他做什么除非他自个儿高兴,否则谁也说不动他。”
苏结认真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学学上官丹凤,投其所好。”
陆小凤摇了摇头,只觉得酒喝进嘴里都变苦了:“西门吹雪一心痴迷剑道,根本不为外物所动。”
苏结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脸:“这样的话靠脸就不行了。”
陆小凤:“……”
花满楼:“……”
随后苏结眼睛一亮笑吟吟开口:“有了,你说西门吹雪痴迷剑道,若是有人与他切磋剑法,他肯定会高兴的吧?”
陆小凤却是脸色一变:“西门吹雪的剑是杀人的剑,剑一出鞘必要见血,不是对方死就是他死,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他都不会留情,且自他十五岁起从未有过一败,与他比剑的人也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苏结抚掌道:“有趣,我更想见识见识这位西门庄主的剑法了。”
陆小凤不可置信道:“你?你要和西门吹雪比剑?”
苏结斜他一眼:“难不成你去?”
陆小凤摇了摇头:“我看你是疯了,你没有武功如何与他比剑,西门吹雪也不会同意的,我说过了,他向来眼高于顶,绝不会对普通人出手。”
苏结悠然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何况我也说了要帮忙,自然要尽心尽力,毕竟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花满楼脸上没了笑意:“你的原则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不。”苏结勾起唇角:“我的原则是,任性。”
陆小凤:“……”
花满楼:“……”
☆、第六章
原则任性的苏结任性地无论陆小凤和花满楼怎么劝说,都不改要和西门吹雪比剑的决心。到了万梅山庄的山脚下后花满楼本不愿入庄,只因他的理念与西门吹雪完全不同,西门吹雪将杀人当做艺术,他练剑,本身也像是一柄剑,为了杀人而生。而花满楼则热爱生命,哪怕西门吹雪所杀之人皆是罪大恶极,他也觉得西门吹雪没有随意夺走他人生命的资格。
但最终他还是进去了,因为担心苏结。
还不到梅花盛开的时节,所以万梅山庄还没有梅花,却有上等的美酒和动听的笛音以及一个比冰雪还冷的剑神。
西门吹雪的目光扫过陆小凤花满楼以及苏结,在苏结身上停留了瞬间,没有半点惊艳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木桩,他淡淡道:“陆小凤,花满楼。”他不认识苏结,索性就直接无视了他。
花满楼点了点头:“西门庄主。”
陆小凤在西门吹雪对面坐下,十分自然地伸手拿过一个杯子倒酒:“好久不见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正要开口,苏结随着花满楼一起坐下,看向西门吹雪:“久仰西门庄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真如陆小凤所言,庄主正直单纯毫不做作,和外面那些觊觎我美色的人完全不同。”
西门吹雪:“……”
陆小凤有些懵:“……?”
花满楼:“……”
西门吹雪的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到陆小凤脸上。
陆小凤打了个寒颤,连忙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嗯?” 苏结不解,“不是你说西门庄主一心痴迷剑道,不为外物所动吗?”
陆小凤:“……”
能不能好好说话?
西门吹雪收回目光,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语气淡漠:“你是何人?”
苏结:“在下苏结,实不相瞒,今日我们前来打扰庄主,是有一事相求。”
西门吹雪漠然看了他一眼,很明显并不想理他,又将目光转向陆小凤:“你有事求我?”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不错。”
苏结毫不在意受到的冷遇,微微一笑自顾自继续开口:“陆小凤说西门庄主是一个十分任性的男人。”
西门吹雪看向陆小凤的眼神又变了。
陆小凤:“……”
苏结:“正巧我也是,所以今天特来请教西门庄主的剑法,还望庄主不吝赐教,如果庄主打完心情不错,便请出手相助一次,如何?”
西门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看起来有一种讥讽的感觉,大概也是真的讥讽,嘲笑苏结的不自量力:“我不对普通人出手。”
苏结神色不变,笑道:“西门庄主有所不知,我虽不会什么内功,却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说着修长完美的手指摸了摸冰冷的石桌,然后在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目光下,如同掰一块豆腐一样轻轻松松掰下了一块桌角,又一点点把石头碾成了粉末。
陆小凤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西门吹雪的目光亮了起来:“你用剑?”
苏结将掌心的石灰拍去,闻言一顿:“对不起,我从来没用过剑。”
西门吹雪:“……”
“不过剑就是剑,只是杀人的工具而已,我虽没用过,却不代表不能用,而杀人也不是一定需要什么剑法。”
西门吹雪闻言冷冷地瞪着他,语气比神色更冰冷:“你这样的人,不配用剑。”
苏结与他对视片刻,笑了:“西门庄主,我不知道你将自己手中的剑看做什么,但凡铁之剑既无情也无灵,无论你对它加诸什么感情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事。同样的,刀也好剑也罢,用的如何都看所执之人自身是否强大,与它们本身也没有任何关系。”
西门吹雪闻言看了他许久,才在苏结微笑与他对视目光中开口:“你可与我一战。”
陆小凤连忙开口:“等等……”
苏结颔首:“今日正是为此而来,只是不知庄主是否可以应我之前所求。”
西门吹雪冷冷道:“若你输了,自然可行。”
陆小凤:“一定要如此吗?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西门吹雪:“本来只要剃掉陆小凤的胡子,我就会随你们走一趟,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