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看起来也很重视这一场比赛,斯莱特林队需要一场胜利去证明他们的实力(“实力?他们的实力还是七把光轮2001的实力?”塔卢斯一边护理自己的火弩箭一边不屑地嘲讽道)。他总是先为斯莱特林球队预租球场,让格兰芬多只能在恶劣的天气和已经全黑的夜晚艰难训练。甚至连赫敏都开始感到紧张了,自然她的紧张来源于罗恩的紧张,和已经习惯斯莱特林恶言恶语的哈利和塔卢斯相比,他看起来被那些冷嘲热讽给吓坏了,连手上的书包都拿不住。
“我真想好好的教训他们!他们凭什么这么侮辱罗恩……凭什么——”赫敏眼圈发红,紧紧捏着魔杖注视着夸张大笑离开的帕金森和德拉科,“你一定要好好打!让他们都看看你那个什么——媲美谁谁谁的救球!”
“媲美爱尔兰世界级守门员巴里·瑞安对阵波兰最佳追求手拉迪斯洛·扎莫斯基的惊天一球!”哈利和塔卢斯异口同声地替赫敏补充。
“对!让他们看看!”赫敏恶狠狠地嚷嚷,罗恩的耳朵红了起来,听哈利训练回来说那天罗恩的状态好得惊人,让韦斯莱双胞胎都刮目相看。
“哈利。”魁地奇比赛前夜,在哈利准备回宿舍之前我小声叫住了他,“我可以不去看这场魁地奇比赛吗?”
他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反问我:“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
我也愣住了,我的确没有征求他意见的必要,我本来就几乎从来不去看魁地奇比赛,尤其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这更是一场都没有看过,一边是我自己的学院,另一边学院院长是我父亲,不管哪方赢我都会在庆祝或者沮丧的气氛中感到尴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应该提前告知哈利我不打算去观赛,难道是我觉得他会期待我去看吗?
“不去看也挺好的。”我还半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的时候哈利伸出手把我头发上摇摇欲坠的猫眼绿发夹给取了下来,它因为我埋头做了一晚上作业而松开了,“你要是在,我肯定特别想赢。”
“难道你现在不想赢吗?”我嘟囔道,“你们就差把想赢斯莱特林写在脸上了。”
“当然,打败斯莱特林是我们整个队的共同目标。”他低下头看手心里那枚反射着壁炉火光的猫眼宝石,轻声说,“但如果你坐在那里,我肯定更想打败马尔福……想赢一个球队和想赢一个人是不一样的。我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去和他争夺金色飞贼,不管场上比分如何,不管队友状态如何……甚至可能会有更疯狂的想法,我不知道。”
他把发夹放到了我摊开的课本上:“但你像之前一样会祝我们好运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看见他深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格兰芬多的长桌被金色和红色铺满了,所有人都戴着金红相间的围巾和手套,手里拿着自制的玫瑰花结。卢娜·洛夫古德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顶真狮子头那么大的狮子帽,只要她用魔杖敲敲帽子,狮子大张的血盆大口就会飞出一声逼真的、震耳欲聋的吼叫,把还在吃早饭的大家都吓了一跳。
哈利和塔卢斯一直在给罗恩打气,但是罗恩一直脸色发绿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麦片碗,喃喃自语他就不该参加格兰芬多魁地奇守门员的选拔。随着越来越多的学生涌进礼堂,哈利和塔卢斯觉得在斯莱特林开始他们的嘲讽前先把罗恩带去更衣室比较好,反正他坐在那里也什么都不吃。
“别让罗恩看见斯莱特林的徽章上写了什么。”赫敏跟着他们站了起来,拉过哈利和塔卢斯嘱咐道。她转过头看见罗恩面色青白,整张脸上写满了茫然和绝望,深呼吸了一下,走上前去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面颊:“祝你好运,罗恩。”
罗恩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但赫敏已经低下头去,像是掩饰一样又拉过了哈利和塔卢斯,在他们的面颊上匆匆留下了一个祝福。
“我可不可以再要一个祝福啊,既然你都不打算去看。”塔卢斯笑嘻嘻地突然把脸凑到了我面前,我一脸茫然地跟着赫敏礼节性地在他侧脸蹭了一下,他猛地把哈利扯到了我面前来,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三岁小孩一样快活地说:“一视同仁哦!”
我的脸颊和耳朵可能现在比我的头发还要红,我结结巴巴地想拒绝。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斯莱特林的长桌也传来了欢呼的声音,听起来是他们学院的魁地奇球员也来到了礼堂。格兰芬多这边也不甘示弱地用各种口号为自己的球队加油,一时间呐喊和嘘声响成了一片,伴随拉文克劳桌边传来了狮子的咆哮震得人耳膜发痛。
这只是个礼节性的、不带其他任何意味的吻而已,我心想,已经亲吻过塔卢斯的脸却拒绝亲吻哈利反而显得奇怪,我应该像赫敏一样——或者像金妮亲吻她三个哥哥的一样,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昨晚已经祝福过我好运了。”哈利耸耸肩膀,笑着对塔卢斯说,“不用再祝福第二次了,走吧,趁着斯莱特林们还没有开始搞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罗恩,我们走——”
在沸腾的喧嚣声中,斯莱特林那边好像传来了唱歌的声音,具体的歌词比礼堂的嘈杂所淹没了,但是从伴随而起的夸张笑声和嘘声判断,肯定不是什么为加油而写的歌曲,他们胸前整齐佩戴的银徽章反射着早上的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痛。
“哈利,你知道闭耳塞听咒怎么用吗?”我拉住了哈利的长袍,匆忙地对他说,“如果实在糟糕的话,对罗恩用一下!”
“守门员除了用眼睛还要通过声音判断球从哪里来。”哈利好像听出了斯莱特林的歌词是什么,脸色难看起来,“但如果实在……我知道怎么用,放心吧。”
“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艾莉丝?”因为我没有松开他的长袍,他对我歪了歪脑袋。
“好运。”我嘟囔道。
他没有听清楚,凑近我问:“什么?”
“没什么。”他的侧脸近在咫尺,但我觉得背后有人在看我,松开了他的长袍,“加油。”
“禁赛?”我茫然地抬头问赫敏,“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输了吗?罗恩没有回休息室,我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看见他。”
赫敏跺了跺脚,转身爬出了肖像洞口。不断有人回到休息室,无精打采地摘下戴着的围巾和手套,把玫瑰结随手丢在了一旁然后扑通一声坐到椅子上。我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只看见安吉丽娜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虽然她用力压抑着自己哭泣的声音,但是整个身体都因为抽噎而发抖。
我看到弗雷德走过去想轻拍安吉丽娜的背表示安慰,但是被她伸手打开了。金妮坐到了我身边,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问的对象:“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输了吗?”
“赢了。”金妮和其他人脸上一样,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哈利在我们比分落后的情况下抓到了金色飞贼逆转了局势。哨声吹响之后克拉布还对他打了一记游走球……把他从扫帚上打了下来。”
“那是斯莱特林严重违规,为什么是格兰芬多队员被禁赛了?”我感到不可思议。
“事情还没有完,”金妮气得发抖,“我们在高台上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争执——斯莱特林那边一直在唱歌侮辱罗恩……还有我们全家。我想哈利本来是想去劝住弗雷德和乔治不要和马尔福动手,他拉着乔治,塔卢斯拉着弗雷德……但是突然他就和乔治一起和马尔福打了起来。麦格教授把他们分开,后面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乌姆里奇宣布,哈利、弗雷德和乔治以后都不能再参加魁地奇比赛了,她直接没收了他们的扫帚。”
“弗雷德不是被拉住了吗?”我看着脸色从来没有如此难看过的韦斯莱双胞胎,问道,“他都没有动手——”
“乌姆里奇什么时候讲过道理?”金妮伤心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克拉布在比赛结束之后还用游走球攻击哈利,她只罚他抄一抄句子……却转过脸说如果弗雷德不被拉住肯定也会参与斗殴所以要一并惩罚,弗雷德说如果他们再顶嘴肯定塔卢斯也保不住,还好哈利给塔卢斯直接用了无声无息咒,乌姆里奇听不到塔卢斯嚷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