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循环(58)

格里莫广场12号的清扫工作缓慢地推进着,这就像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这栋老房子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向我们殊死抵抗,我们发现了一个会伸出衣服试图勒死人的衣橱,罗恩和赫敏差一点就中招了。

“最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最顶端绣着这行字的挂毯是克利切最宝贝的东西,它用自己瘦弱佝偻的身躯奋力阻止每一个想把它从墙上弄下来的人——其实我们怀疑这个挂毯被念了永久粘贴咒,并不需要它骂骂咧咧地保护它,我们也只能和这个覆盖了整整一面墙的挂毯大眼瞪小眼。

“永远纯洁的意思是他们会把他们认为不够纯洁的部分销毁掉。”塔卢斯嘲讽地指着上面的一个被烧焦一样的圆点对我们说,“这里应该是我爸爸的位置,他离家出走之后就被我的爷爷奶奶除名了。”

“波特!”赫敏好奇地看着上方的一个名字,“所以哈利和你是有亲戚关系的?”

“纯血统家庭之间基本都有亲戚关系,毕竟数量有限,甚至为了维护所谓的纯洁,有的家族会让近亲直接成婚。”哈利耸耸肩膀,“从前他们还搞过什么纯血统家族名单,后来我们家因为喜欢麻瓜反对纯血论被除名了。算起来其实我比塔卢斯要高一辈——不过我们一般不算这个,毕竟他爸爸还是我的教父呢。”

“这里原本是我妈妈。”唐克斯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烧焦的圆点,“她嫁给爸爸之后也被除名了。”

我顺着她的手指往旁边看,那个圆点的左边写着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一根双股金线将它与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连在一起,右边写着纳西莎·布莱克,一根双股金线把她和卢修斯·马尔福连在了一起,一根单股的垂直金线向下延伸,写着德拉科·马尔福。

可能是来到这里之后的生活太充实了,白天忙着打扫和偷听,晚上忙着偷偷摸摸压低声音猜想大人们在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德拉科。但是他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这个乍看起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地方,我觉得心里的那根刺一瞬间又出现了,甚至还往上冒了一点。

当晚我没有参与他们例行的讨论和猜想,毕竟说来说去男孩子们都坚持大人们在试图寻找一种厉害的武器,可以直接让神秘人从人间蒸发的那种,他们甚至对赫敏所说的麻瓜们“异常危险的核武器”表达了兴趣。我借口自己不太舒服在房间里休息,但是又觉得异常清醒根本睡不着,于是下床小心翼翼地想去楼下待一会儿。

“嘿。”我刚刚走到那个挂摊前,就听见了唐克斯的声音,她现在变成了一头柔顺长发的模样,穿着睡衣,“睡不着吗,艾莉丝?”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楼上正在进行如火如荼的“青年凤凰社第十七次会议”,对她撒谎道:“晚饭吃得有点多,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就上去睡。”

“他算是我的表弟……血缘关系上。”她看着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说,“不过我们都装作没有彼此这样的亲戚,对双方都好。”

我不自然地偏过了目光,装作自己刚刚并没有在看那里。

“想不想喝点什么?”她冲我眨眨眼睛,“他们在楼下放了一些好东西,我也睡不着,你陪我一会儿好吗?”

“呃,我其实一个人……”我本能地想拒绝。

“那我只能送你上楼,顺便看看其他人有没有睡着了。”她狡黠地笑起来,“你选一个。”

半夜的厨房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尤其是唐克斯兴致勃勃了从角落扒拉出了好几支气味微妙的白色蜡烛点燃,隐隐绰绰的光晕让人有种不知道多少东西藏在黑暗里的错觉。但她看起来完全不在乎,在一阵噼里啪啦之后从一个墙洞里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玻璃瓶子,瓶口塞着一个软木塞。她用魔杖敲了敲那个软木塞,它跳起来的一瞬间房间里充满了甜丝丝的温暖气息。

“一点点,我明天还要去魔法部。”她变出两个玻璃杯来,“啧,再多一点应该也没事——唔,你在这个时候终于有点像你爸爸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杯子,刚刚我习惯性地对着光芒查看了一下液体的颜色和黏稠度。

“很好喝的,你轻轻抿一口,然后一下子咽下去。”她示范给我看,“一开始会有点难受,我想你应该除了黄油啤酒之外没有喝过别的酒——”

“喝过。”我轻轻说,“小时候……他骗我一个盒子里装的是普通的巧克力,但是其实里面包着浓度很高的麦芽威士忌——然后我追着他在花园里疯跑,结果自己醉倒了,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后来就没有喝过了。”

“那尝尝,这个比威士忌好喝,很甜。”她没有问我“他”是谁,只是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淡金色的液体,然后满足地闭上了双眼,头发变成了好看的粉红色。

“我其实没有见过德拉科·马尔福。”我并没有喝手里的酒,她看起来也不在意,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我妈妈自从嫁给我爸爸之后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当然也不会被邀请参加自己妹妹的婚礼。不过我猜他应该和布莱克家族的人长得也不像,更像马尔福家的人吧,浅金色的头发?”

“嗯。”我点点头,“我其实不知道他和塔卢斯有亲戚关系,如果不看那个家谱……他们在学校是死对头。”

“那你不是很难受吗?”她好奇地看着我,“喜欢的男孩子和身边的朋友无法相处——呃,我是听说的,就他们说你……”

“没关系。”我窝在椅子上,感受到了熟悉的麻木,“我理解,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了。”

“但我总是在想,”我看着自己手里微微摇晃的酒杯忍不住继续说,“那为什么一开始要让我认识他呢?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曾经是食死徒,那为什么爸爸还要在从前和他接触呢?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告诉我,你不该和这个人做朋友,你应该离他远远的,你们不是同一类人,如果哪怕有一个人这么告诉我了,我觉得现在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明明爸爸妈妈在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懂事,但是我控制不住,如果谁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就不会做错事情了……我很听话的……一直都很听话……”

“没有人在指责你做错了事情,”唐克斯慌张地放下了酒杯,把椅子朝我这里拖了拖,“没有人这么说,谁能这么说呢?你只是一个小姑娘,在你这个应该喜欢人的年纪喜欢了一个人——我们都理解,亲爱的,这里的所有大人都年轻过。”

“我其实不知道这算喜欢还是仅仅是一种习惯。”我盯着手里的酒杯说,“我一直都知道他……对其他人很坏,但是……其实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们对很多事情看法都不同,只是我不想去想这些。”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晚上会选择和唐克斯说这些,我从回家之后一直都处于一种看似平静实际混乱不堪的状态——不懂自己为什么无法再和妈妈敞开心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也不想和赫敏提起相关的事。

但其实再回忆起来这些疑问都得到了解答,我那时候幼稚地把我在那个夏天所经受的痛苦归咎于我的父母没有及时干涉我和德拉科,不管我如何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应当体谅大人们因忙碌而无暇顾及一个小姑娘的心情,这种归咎注定了我无法像从前一样向母亲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同时,我明白赫敏从头到尾其实就不认同德拉科的一切,不如说她是因为珍惜我这个朋友才容忍我和德拉科之间的关系,我不想听她用那种“其实我早就想到了”的口气劝慰我,说我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但是那根刺在我心里一点点的增长,我明白如果不去处理它,它迟早有一天会刺破我的皮肤把我变成一个怪物——这个时候唐克斯出现了,她过去从未参与过我的生活,未来和我的交集应该也不会特别多,她比我们年纪大一些,却没有大到成为长辈的地步,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抓住了她。

“我还小的时候,妈妈很忙,那个时候不明白原因,现在想想,神秘人刚刚倒台,之前的那几年又死了那么多优秀的巫师……活下来的年轻巫师大概都被安排了很重的任务,”我小声说,“我不哭闹,也不吵着要妈妈在家里陪我,我可以在爸爸的办公室玩一整天的坩埚,把布娃娃放在里面把她泡得脏脏的,反正爸爸一秒钟就能让她恢复原样。爸爸不喜欢妈妈的那些同事聚会,他觉得吵闹从来都不去,我也觉得吵闹,那些大人总是捏我的脸……妈妈自然也不会去参加爸爸的那些校友圈子,她也不从希望我去。我第一次去马尔福庄园是因为妈妈收到了突然的加班通知,傲罗们从来都不是在办公室里抓黑巫师的对吧?但总不能放我一个人在家里,我才一点点大,所以爸爸带我去了马尔福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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