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循环(36)

我低下头去,想起了上一个圣诞节自己收到的那件礼服长袍,德拉科洋洋得意地笃定我很快就会用上它,甚至我的生日礼物都是和它相配的胸针,看起来他一早就知道了三强争霸赛和圣诞舞会的事情,不过这也不奇怪。

我的衣柜里有两件礼服长袍,它们现在都整整齐齐地挂在我的小衣柜里。一件是德拉科送的,一件是开学前妈妈给我买的。我原本告诉她我已经有了一件不必再买新的,她还是坚持带着我去对角巷再买了一件。

下课之后麦格教授叫住了波特,女孩子们的笑声更肆无忌惮了,她们几乎是飞快地成群结队跑开,开始讨论有关舞伴和穿衣打扮的话题。城堡里的气氛比三强争霸赛刚开始还要热烈,可能因为比赛大部分人终究只是围观者,而舞会所有四年级及以上的学生都能参加。低年级的学生也开始徘徊在高年级的学生周围渴望着自己能被邀请——毕竟谁都不愿意错过这样一个下一次不知道是何时的盛大活动。

赫敏终于有时间继续研究她的家养小精灵权益会,她又开始热衷于这项事业起来。令人不解的是一向为此和她针锋相对的布莱克居然不再发表什么冷嘲热讽,他居然勉强承认应该把选择权交给家养小精灵,并且给了赫敏两个银西可入会。

“因为他见到了家养小精灵里的确有渴望自由的存在。”赫敏含糊地对我解释,“我们,嗯,在弗雷德他们的指导下见到了一些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不说这个了,你有想过和谁一起去参加舞会吗?”

说没有想过当然是谎言中的谎言,但是我装作对自己刚刚写完的魔法史作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羊皮纸上的墨点之后反问:“你呢?”

“并没有人邀请我。”赫敏平静地翻过一页书,“他们觉得宁愿找一个恶毒至极的漂亮女人,也不愿和相貌平平的普通姑娘跳舞。”

她语气听起来不大好,就像是要对谁发脾气似的,我便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每天晚上姑娘们都兴奋地交换信息,哪个学院的谁谁谁已经有了舞伴,谁谁谁又拒绝了谁谁谁,谁谁谁爽了谁谁谁的约,整个城堡里的人际关系好像从来没有如此复杂过。姑娘们手里就像有一张有明确排名的名单,上面整齐排列着她们的猎物,一个名字接着一个名字被划掉,有了舞伴的姑娘叹息自己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没有舞伴的姑娘焦躁地一边等待一边打听,胆子大的还会主动去拦截自己心仪的男生。

塔卢斯·布莱克无疑是不少女生猎物名单上的排头人选,尤其是大家确定迪戈里邀请了拉文克劳的秋·张之后。他就像一只灵巧的毛绒动物在女孩子们期冀垂青的目光里自由穿梭,除了懒洋洋的、对谁都不甚在意的笑容之外吝啬一切的言语,面对邀约只用摇头作答。

之前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三年级男生过来邀请了我,我只问了他们一句:“你确定吗?斯内普教授也会参加圣诞舞会的。”就让成功地让他们打消了邀请我的念头。

“你好,你可以,先离开一会儿吗?”我刚刚拿出爸爸的笔记本准备翻看,看见克鲁姆出现在了我和赫敏的桌子前对我说话,他的眼睛看着几缕乱发垂在耳前、正皱着眉头看书的赫敏。

赫敏看起来虽然也一脸茫然,但是她还是示意我离开,对我说,“这里是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他能做什么?没事的。”

我正好有一封信想寄给妈妈,便离开图书馆去猫头鹰棚屋找薇薇安。她看起来又长大了一些,不再淹没在一大群成年猫头鹰里要艰难挣扎好一会儿才能飞出来蹭我。

“薇薇安,你有舞伴吗?”我身处食指轻轻地摸它的喙,它眯起眼睛发出了低沉的咕咕声,张开嘴轻轻咬了咬我的手指然后带着我的信飞走了。

外面正在下今年冬天的第三场大雪,我从那个小窗口注视着它逐渐在空中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觉得心中那种古怪的、不断充盈的惆怅依然在增多,它从麦格教授向我们宣布圣诞舞会这件事开始就逐渐在我心底膨胀。每当我打开衣柜看见那件淡绿色礼服长袍,那种奇怪的情绪就增多一些。

“嘿。”

我转过身看见波特站在棚屋的门口,他脑袋上还留着不少雪花。

“巧啊。”我对他点点头,“你也来寄信吗?”

“不巧。”他显得有些局促,似乎是扭着自己的手控制自己不要去整理头发,“呃,我问了别人你在哪儿,金妮说看见你刚刚往这里走。”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已经知道他要问我什么了。

“和我去舞会?”他几乎是用念咒语的速度在说话,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在刚刚的一瞬间我其实有想过岔开他的话,比如装作突然对魁地奇比赛很感兴趣,问他为什么能面对匈牙利树蜂想到用他几天前在课上从未成功过的咒语——在这一天面对哈利·波特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么讨厌他,其实对他的情绪来源本就来自于父辈们那些我们知道的不甚清楚的过去,回想起来我和他之间能够回忆的、真正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交集其实很少。

“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我对他说,“还有很多擅长跳舞的姑娘,她们肯定都愿意做你的舞伴,开场舞很重要,而且我爸爸......呃,哈利,我真的希望你们都过一个愉快的圣诞节。”

我觉得有点难受,他不该站在棚屋外面的。他为什么不走进来?明明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他却非要站在门外,让我看着外面的雪一片片落到他乱七八糟的头发上......为什么我不能像拒绝那些不认识的三年级男生一样半开着玩笑拒绝他?我觉得自己的脸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在说谎——爸爸即使不喜欢我挑选舞伴的眼光,也不会在圣诞舞会上冲出来给我的舞伴下毒,更不要说妈妈写信来说了她会尽力争取圣诞节晚上来霍格沃茨的机会。

“其实过来见你之前,我都想好如果你说斯内普教授之类的,我就回答我可以在嗓子里塞着一块粪石和你跳舞——这还是他一年级时教我的呢,天,我居然能把他的话记这么多年。”他用一种故作轻快的语气说,“现在想想的确挺奇怪的,我打赌粪石的味道可不适合舞会,是不是?”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想起我们上第一节 魔药课的时候,我爸爸板着脸为难他的情景,他理直气壮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赫敏在旁边挥着手表示自己可以回答所有问题,包括我在内的一群人一脸茫然地看着爸爸扣了格兰芬多五分。那个时候赫敏还不是他的朋友,他更不是我的朋友。

“没关系。”我们对视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似乎说什么都显得自己像是一个从头到尾被淋了一盆米布米宝汁液的讨厌精,虚伪又恶心。还是他先开口说,“行,我只是——没关系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消失在了猫头鹰棚屋的门口,海德薇响亮地叫了一声,见我在看它,扑扇了几下翅膀就把身体转了过去表示不想搭理我。

我回图书馆去拿书包时发现赫敏坐在那里发呆,这让我非常惊奇,毕竟她把在图书馆不能获得新知识的每一秒都视作了不得的浪费。但是她现在明显心不在焉,手上的羽毛笔胡乱地在羊皮纸上一点一点,我看了看那上面杂乱无章的图案,她大概已经这个状态挺长时间了。

我收拾书包的声音惊醒了她,她站起来也开始把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往口袋里塞,在她试图把一瓶没有盖上的墨水直接丢进书包之后,我终于小心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脸红了,或者说,她的脸一直都很红。

“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朝四周看了看,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嗯,我保证。”我忧虑地看着她的反常表现。

“威克多尔·克鲁姆邀请我做他的舞伴。”赫敏缓慢地一字一句对我讲,“我,我以为他在拿我开心,但是他看起来很认真......他似乎是真的想让我做他的舞伴。”

我张大了嘴:“我还以为他是想找你麻烦——所以他其实是喜欢你吗?”

赫敏的脸红得能滴下血珠:“他只是觉得,呃,这不是喜欢,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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