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撒尿也没这么勤快吧,好高估我啊。
那拿都拿来了,就别浪费吧。
我把它们揪出来看了半晌,然后迅速跑去对面,门开着,我在纪营一头雾水的情况下把我那些穿过没穿过的内裤全部塞在他行李箱里,赶在他发情压着我前就旋风逃跑了,留下一句话。
“出来一趟不容易,我送你点当地特产。”
他还在原地懵逼,我已经回来合上我的箱子了。
我先下了楼,找到那个领事,我问她,你们这烤薄饼做的不错,糖浆也正宗,秘方卖吗?
我想搞一份给季扬酒店,毕竟我经常留宿在那里,不过以后肯定是不敢在纪营眼皮子底下和稀泥了,不然他得拿着备用房卡进来把我和我的小鸡鸡全废了。
我得和他一起睡觉,在我家的祖产产业里。
领事笑了笑,她说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您今早吃的那份烤薄饼是我们大厨连夜从国外一家小店里现学的,枫糖也是凌晨从北京一架酒店里空调过来的。
“奥,是与您共餐那位先生昨晚就吩咐过的。”
我问是哪个国外的小店,她说纽约的Sweet Lover,我问那家酒店叫什么,她说,是有名的季扬国际酒店。
我把行李扔在前台,疾步上了电梯,电梯停靠,我跑着走进我们的楼层,到了尽头,就看到纪营真耷拉着眉眼敲我的门,样子像雨天扒拉主人门口的小狗。
他闻声转头,在看见我时松了一大口气,眉峰都塌了些,手指放松后无力垂下,只温声问我怎么自己下去了。
他那口松下去的气却转换位置卡在了我喉间,我说我没走,我就去外边看天气去了。
他来劲了,就问我,这酒店的窗子是钢板做的吗?
我不跟他犟嘴,我走过去,抓着他的胳膊,急不可耐,却很平静地和他接吻,这应该是除了初吻外我们最温柔的一次触碰,温柔地和我早餐时在餐厅里看到的那束冬青一样叫人心胸发烫。
那扇被他称作钢板的窗子透着最平常的阳光,它多么善良,多么公平,从这里经过的每一个人其实都会受到它的照拂,可只有纪营,只有纪营啊,他是向这份馈赠说了感谢的。
万物有灵,他喜爱了他们,它们也会喜爱着他,所以它们在指引着我,快跑,跑去纪营的怀抱,那里没有乞力马扎罗山上不化的冰雪,那里只有翁布利亚的玫瑰和光。
纪营,我叫他。
他在呼吸的间歇里专心回我,嗯。
我安心地接吻,只是没再告诉他,把你放开,是我这一生里,所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纪营日记:树他收下了,人没给我搞
第18章
误机了,呵呵。
好好地吻着,我他妈获奖感言没说完,纪营已经顶着我了。
好嘛,老子这里感人肺腑,他在那里想入非非。
我给他一肘,他还说,没办法,你太性感了,其实早上你喝奶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纪营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我曾经买过一颗昂贵的蜂蜜猫眼石,当时爱不释手,拿在手里来回抚摸,现在想来,那个东西根本不足他瞳孔里的半点光泽。
我才明白我一直以来其实只是想注视着一个东西,也叫它注视着我,现在很满足了。
他顶了下胯,在我耳边低语,“我早想收拾你个混蛋了。”
我有点呆了,我们是真的离别太久了,纪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一张无辜的脸和我正儿八经开着黄腔,不是吧,我照镜子哪吧。
纪营见我没反应,戳戳我的肚皮,我被搞得浑身发毛,打开他,滚蛋,泰迪似的什么玩意。
他又叹口气,熟悉地指指我的裤子,我惊恐极了,低头一看,还好,没内裤边,不过,这玩意儿什么时候立起来的。
行吧,是泰迪也是泰迪兄弟。
于是我们又相互帮了个忙,他没敢再思忖着我的屁眼,一嘴溃疡还没好透。
等洗完澡后我们那趟航班已经飞在空中了,纪营干脆让秘书重订了下一趟,我趁机问他秘书的情况,他说他秘书已经49了,好吧,那是有点对不起我们江,等下一个吧。
终于上了飞机,我强势地把他的头按在我肩上,想找一下刚硬男朋友的感觉,他轴的脖子疼,最后还是屈服于我,瞪着眼靠我肩上,不情不愿靠着,小鸟不太依人,但我挺满意的,纪营迈出了一大步,说不定他下次就哭丧着脸说,算了,你上我吧。
我高兴了就搂着他睡,然后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正小鸟依人地躺在他怀里。
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公司还忙着,跟他厮混了这么久耽搁了好多事,从机场出来,我坐他车上,江林空车跟在我们身后骂娘,等到了分叉路,我下车坐回去,然后他东我西。
之前随着旸羲去美国,季扬大部分产业也被转到了美国,回中国是纪营自己的决定,不知道怎么说服的他妈,反正就回来了,那边产业没带回来,只能操控尚留在国内的产业,但国内的都是他妈当年精挑细选留下的优质股,所以也很好发展。
不过环文嘛,到底是纪营处于什么目的创建的,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跟我有关的话......
那就得想办法把他的家业全搞过来。
毕竟,季扬是我爸的,季扬是我爷爷辛辛苦苦制造的,我爸其实是个不孝子,我爷爷操劳过度死了,他居然拿着季扬去换旸羲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甚至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把季扬揣在兜里跑了,给我爸留下一个当时她在掌权的孚西,完全的传媒集团,我爸花了二十年把它做成几分像季扬的样子,可它怎么也不是季扬。
我这些年和季扬处处作对,我是想让季扬败,更多是想让那个女人败,我想让那个女人后悔,我想证明我爸他有多愚蠢,我也想宣告我即使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也可以全胜,也可以辉煌。
母亲不需要,亲情不渴求。
所以刚开始接手公司那两年,我疯了一样打压季扬,让它掉了许多血,这事逼得我爸血压都高了,可他什么也没说,他一直觉得亏欠我,所以我为了叫他良心安定,折腾季扬这事做的十分自然,毫无悔意。
可每次纪营出现在对面的谈判桌上的时候,我那嬉皮笑脸的皮肉下,总是变成萧瑟的千里荒原,风那么大,逼着我回头。
俯瞰灯红酒绿的都市时,我就在想,我跟爸爸活在一起,所以偏袒我的爸爸,那他跟妈妈在一起,会不会喜欢他的妈妈。
所以我这样,岂不是伤到了他。
我生来愚蠢,只能一步一步来,我走了很多步才想到,我并不想让我爸和旸羲一样惨,但他妈妈如果伤了心,那我爸会如何,他为了那个女人连公司也可以不要,那他是不是宁可在街上要饭也舍不得旸羲难为一分。
所以后来我不会恶意为难季扬了,和其他竞争伙伴一视同仁,但手段永远不会停下来,次要目标放弃了,主要目标还是没变,我想围着纪营转。
我想这世界上爱而不得其实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相忘于江湖,春日的蝶,夏日的夜,秋日的风,冬日的雪,谁也不会再记得那段过往,故事里的最后一页早就已经改写,除了你自己已经没人会默默守着那段荒唐的岁月。
所以我想让他对我印象深刻一些,咬牙切齿挠心挠肺,爱得也恨得。
路上下了瓢泼大雨,击打着车顶那块烂铁,天气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专门给我造的一样,我只要想起从前,我曾经快乐的,它便晴天,我曾经痛恨的,它便下雨。
我闭目养神,听着雨滴在车窗上奋力地拍打,一点困意也没有,江林低声接了个电话,她回头看我,其实我没闭紧眼睛,外天天已经暗了,再完全闭紧了眼,那就要身处黑暗了。
“有事就说。”
江林很少这样吞吞吐吐,我总觉得的不安,我睁开眼看她,“怎么了?”
“纪总,季扬的那位纪总,刚刚....出车祸了。”
第19章
雨天堵了车,我在车内叠着手等待,江林看我,她头一次没有讽刺我,说你别急。
我呵呵笑,我没急。
她说,纪总,你在发抖。
我看了眼自己那双抖得不成样子的手,突然推开车门在车流间奋力奔跑,江林叫不住我,她的声音甚至完全跟不上我,我在大雨里狂奔,西装被浸湿,皮鞋进了水,它们都没我的心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