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医院研究神奇动物祈无病的袭珧在这时接到了电话。
“快点儿回来,周华亭疯了,得送精神科。”那边儿顿了顿,“魏队来了。”
袭珧站起身,完全没注意到他最后四个字,“霍乱呢?”
“……不见了。”
“把监控调给我,立刻去找!”
那边儿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换了个声音,磁性的挠耳,“珧儿,一队已经去找了,你别着急,先回来,咱俩聊聊。”
习惯性的后背一麻,袭珧原本的气焰嚣张瞬间弱了,他严肃地回,“是,魏队,我马上到。”
袭珧挂了电话,冷着脸撂了一句,“如果你的陈述是事实,那我们将会采取措施,闻观那边儿,你得说清楚,是你自首的。”
祈无病点头,“嗯,我会跟他说的。”
袭珧火烧屁股似的走了。
祈无病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休息了两天,他身体好了很多,只是一直没再见着闻观。
也没警察来问话,风平浪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手机不知道丢去了哪,医生护士也都一个个沉默寡言,祈无病无聊的躺着,感觉快发了霉。
他艰难的撑着床边站了起来,想试试能不能走,正要迈开步子,就听见门响了。
还以为是闻观,刚抬头,就看到了佘禧堂和程齐。
祈无病:“……好巧。”
程齐“呵呵”笑,“巧个屁,我们专门儿来找你的,没想到啊,打你电话竟然是警察接的。”
祈无病恍然大悟,“我说我手机怎么没了呢。”
他又坐了回去,这么一个小动作就有点小疲惫了,实在是够虚的。
“你们来找我干啥。”
佘禧堂拎着一盒饺子放在了祈无病面前,“给你送吃的。”
祈无病立刻精神了,不耐烦统统消失。
两眼发光,摩拳擦掌,相当没出息。
这两天闻观不在,那桌美食也一去不复返,送进来的都是一些淡出屁了的清粥,感觉有好多年没吃过咸味的东西了。
他很不客气的掀开盖子就开始享用。
程齐往凳子上一坐,拿出了审犯人的气势,“警察说你现在是重点监控对象,说,你又干了什么坏事儿?”
祈无病吃了一个,低声,“就犯罪那点儿事。”
程齐:“……你又给人下药了?”
祈无病无语,一副被侮辱人格的愤怒表情,“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程齐步步紧逼。
佘禧堂也坐在床边一副等解释的样子。
祈无病清了清嗓子,“我做了些大逆不道的……”
“做了什么?”
一个声音突兀插入,走进来的男人白衬黑裤,优雅又贵气。
手里却拎着一个接地气的卡通印花饭盒和一袋小青瓜,矛盾的格格不入。
手腕位置露出的白色绷带更扎眼一些,有种掩盖似的病态气息。
闻观的强势打断,让祈无病一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他拐了个弯儿,淡定的介绍,“这是我的心理医生,闻医生。”
还没等介绍佘禧堂和程齐,就听程齐嘴唇发抖脸色发青的来了一句,“不……不用介绍……我们认识……”
佘禧堂倒是挺淡定,没看出什么情绪变化,但也明显的看到他皱了皱眉,眼神更冷了些,“只是见过。”
闻观戴着银边眼镜,眼神隐在镜片后,看不出什么态度。
但铁钉儿似镶在身上的淡漠却丝毫未减,精准表达着身为局外人世界翻天与我无关的狂劲儿。
程齐咽了口唾沫,扭头问祈无病,“你不是最烦他了么,怎么还会找他看病?”
佘禧堂也有疑问,“你什么心理疾病?”
祈无病:“……”
这怎么答。
声音都收入耳朵的闻医生自在的走过来,将饭盒和青瓜都摆在了祈无病面前,还顺手把那碗饺子端走了。
他语气凉凉的,“烧烤饺子所有带咸味儿的,都不能吃。”
开始掌控祈无病饮食的闻医生端着饺子就要离开,只可惜这次动作不够迅速,被祈无病一爪子拉住了。
他紧紧的攥着闻观的袖口,嗓音有些沙哑,懒洋洋的,仿佛撒娇,“闻医生,让我再吃一个,最后一个。”
程齐缓缓地张大了嘴,眼神呆滞,肌肉僵硬,像是看到了什么变异怪物。
佘禧堂也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时没控制住,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这样的祈无病,从未见过。
这个对待闻观的态度,更是,前所未有。
怕是眼聋耳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去拯救世界了,耽误了点儿时间。
第25章
闻观似乎已经习惯了祈无病的神来之语,他斯文的笑了笑,捏起他的手腕就扔了回去。
“还记得你肾虚的事儿么。”
祈无病嘴角抽了抽,立刻乖巧地挥手道别,“闻医生慢走。”
因为青叶毒那玩意儿,自己现在成了个废人,估计还得调理个把月才能好。
虽说不是影响终身,但被人知道有不举的情况发生总归不大好意思,祈无病相当识时务。
但程齐和佘禧堂二人的表情,更诡异了。
等闻观礼貌告别踏出房门后。
程齐抓住祈无病的肩膀开始摇晃,“肾虚?!他怎么知道你肾虚?!怪不得你说你不喜欢贺渡了!原来真的有新人了?!啊不,不是新人!是备胎!”
佘禧堂在一旁拽他,“冷静,冷静,你冷静。”
祈无病被晃的头晕,目眩期间冲他伸了个指头,“停,首先,我不是肾虚,其次,为什么说闻医生是备胎?”
程齐睁大眼睛,“他当时追你屁股后边儿,眼睛都黏你身上撕不下来!下雨天还给你送伞,护送你回家,被你骂都骂不走,像狗一样跟着你,那叫一个忠诚,这些你都忘了?”
祈无病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发青,暗骂,“霍瞑你个傻|逼玩意儿,那可是闻医生啊!”
程齐:“……你现在竟然还不怕他?”
祈无病:“……我为什么要怕他?”
程齐哆嗦了一下,“他当时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没忘。”
祈无病给自己掖了掖被角,“说的什么?”
“那天下着雨,咱们四个,啊,还有贺渡,在酒吧门口儿等车,他突然就来了,说不让你坐车走,非要你跟他一起走路回家……”程齐戏很多的开始演。
雨声细密。
地上已经积了一个又一个水坑。
霍瞑看着眼前一脸平静行为却极端专|制的男人,语气恶劣,“我凭什么跟你一起走?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我出事儿,也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男人举着一把黑色的伞,神情淡漠,对这番讽刺毫不在意。
他缓缓开口,语气礼貌又克制,“我先为我莽撞的要求向你表达歉意。然后跟你解释清楚,你的安全与我确实无关,但你的这具身体对我却很重要,绝对不能有半点儿损伤,所以希望你能同我一起,走路回家。”
霍瞑嘴唇都在发抖,“……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病?”
愣住的程齐和贺渡:“……”
佘禧堂透明人似的杵在后边儿。
都沉默着。
“你说说!这话吓人不?!我当场腿软!说得好像你的身体是他的一样!”程齐绘声绘色的描述完,仍止不住惊叹。
祈无病一点儿没有害怕的意思,反倒听的津津有味,眼底还有笑意,他说,“闻医生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程齐:“……我他妈没听错吧,可爱?你用可爱来形容他?”
一直没出声的佘禧堂突然开口了,“除了医生和患者,你们俩还有什么关系?”
祈无病摇头,“关系倒是没有,不过在这个世界里,他对我来说,很特别。”
“以前见他跟见爸爸似的,现在怎么就特别了?!”程齐满脸的黑人问号。
祈无病“啧啧”叹息,“说起来,我以前找他治疗的时候,确实挺像儿子的,拿他当亲爸爸,又是送钱又是送水果,生怕他不治我。”
程齐:“……”
佘禧堂像是思维卡了壳,没再说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脚就走,“别问那么多了,祈无病,等你没事儿了就跟我联系,梁酌的时间已经空出来了。”
祈无病点头,“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