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雀抿唇，抬眼看向脸色难看的谢虞渊，眸子沉了沉。
“还有，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江沅对你很好，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跟你，不一样。”
谢虞渊眸色暗沉，厉声道。
“……”
蓝静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身子跑了出去。
“……小公子，你和静绯之间可否发生了什么事？”
灵雀低声问道。
“没有。”
谢虞渊目光平静，静静的看着她，“你认识她……”
灵雀动了动唇，刚想开口，就听到谢虞渊若有所思道。
“哦，我忘了……”
谢虞渊低喃一声。
上完药，谢虞渊收拾了一下药箱，“那天晚上，多谢你了，你一个姑娘家……姑娘家都很在乎容貌，你现在这样……我很愧疚。你有心上人吗？”
“……”
灵雀脸一红，眼神不停的闪躲。
“小公子，我……有的。真是抱歉了，不用你以身相许的……”
灵雀低下头，小声地说着。
“嗯？以身相许？”
谢虞渊愣了愣，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灵雀姐姐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么想过。”
谢虞渊连忙摆手。
“……”
灵雀嘴角微抽。
“灵雀姐姐，我只是担心你的心上人因此嫌弃你……”
“不会的，这都是小伤，小公子你别在意了。”
灵雀松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会留疤的。”
谢虞渊如是说道。
“别担心，真的没事，会掉的，如果掉不了，他要是敢嫌弃我我就一脚踹了他。”
灵雀轻笑出声。
谢虞渊点了点头，“那好……灵雀姐姐，我先走了。我去看看我姐姐。”
灵雀点点头。
谢虞渊走后，灵雀才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小公子都怪怪。
忽然，她的视线被床边地上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瘪瘪的纸包。
不是她的东西。
那应该是谢虞渊的了。
灵雀愣了愣。
她掀开被褥下了床，朝那东西缓缓走去，眸色幽深暗沉，她摁了摁，软软的，又硬硬的，“这东西……”
灵雀眉心紧蹙，连忙打开了纸包，入眼的竟然是黑色粉末。
味道有些刺鼻。
灵雀手心有些颤抖，她捏了一些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
“……”
灵雀脸色惨白至极。
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呢？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纸包就跑了出去。
……
崇政殿。
“姐，你醒了？”
谢虞渊见谢虞欢睡醒了，坐在床边捏了捏眉心。
“嗯。”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谢虞欢点了点头，有些诧异。
“姐……”
谢虞渊现在崇政殿门口的台阶上，眸色渐深。
“怎么了？”
谢虞欢抬眼看向谢虞渊，有些发愣。
“你记不记得我们前两日晚上争吵了许久，为此，我对你大发雷霆，你们给我送饭，我都把饭菜给砸了。”
谢虞渊淡淡开口。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谢虞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眸色渐深。
“我就知道，你已经不记得了。”
谢虞渊仰头看着天空，双眼微红。
“怎么忽然提起来了？”
谢虞欢低声问道，不知为何，她对眼前的少年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畏惧的感觉，她忽然攥紧手心，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
“姐。那我就再告诉你一遍吧……”
谢虞渊勾唇冷笑，“那天晚上，我们争吵的原因是因为孟朝歌。”
他静静的看着谢虞欢，一步步逼近她。
“……”
谢虞欢脸色发白，猛然看向他。
“你告诉我，谢家是被上官叙害得，爹和大哥还有嫂嫂被杀手杀了，岚姨被谢晴云逼死了……可是，谢虞欢！我告诉你，不是这样的！！！！”
谢虞渊死死看着她，咬牙切齿。
“不是这样的，全是孟朝歌的错！是因为你被孟朝歌蒙蔽了双眼，是孟朝歌害得我们谢家成这样的。因为孟朝歌，爹和大哥入狱，因为孟朝歌，所以谢晴云恨你，才逼死了岚姨。就是因为孟朝歌，你为了保全他，把你的父兄还有侯爷一家流放，谢虞欢，你真是好样的！”
谢虞渊冷笑着逼近她，双眼发狠。
谢虞欢脸色惨白，“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谢虞欢死死攥着拳心，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影像，让她浑身颤抖着，一定不是谢虞渊说的这样的，可是真相是什么，她为什么就想不起来了？
“不是的，不是因为他！”
谢虞欢大喊出声，惨白着脸看向谢虞渊，“你滚，你不是我的渊儿，你不是。”
“姐，我再告诉你吧，放火烧了凤栖宫的人根本不是上官霖和江沅，而是孟朝歌，是孟朝歌要烧死你的睿睿！也要烧死你……”
“不可能！你胡说！”
谢虞欢怒吼着，“你滚开，你不是渊儿，我要去找我的渊儿。”
“姐……”
谢虞渊一把上前扣住她的双肩。
“滚开！”
谢虞欢怒声道。
“姐，那天凤栖宫走水的时候我看到孟朝歌，你仔细想想，你没有看到孟朝歌吗？你仔细想想啊！”
谢虞渊不停的晃着她的身子，脸色难看至极。
谢虞欢扯了扯唇，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晚她看到的人影。
她咬唇，头疼的厉害，肚子也微微犯疼。
“放开我……”
谢虞欢冷冷开口，双手紧紧护住小腹。
现在的谢虞渊太可怕了。
就像疯了一样。
“姐，你相信我，孟朝歌是我们的仇人，他是我们的仇人……”
“你别说了，不会的。”
“是他害死了睿睿，睿睿才几个月大，孟朝歌为了他的皇位，不惜害死了睿睿！他欠了我们那么多条人命，你为什么还替他说好话。”
谢虞渊双眼发狠，紧紧扣住她的双肩。
“我才是你的亲弟弟，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
谢虞渊怒吼着，不停的晃着她的身子。
“孩子……渊儿，我疼，叫太医……”
谢虞欢脸色惨白，声音颤抖。
“对了，孩子……姐姐，这个孩子不能要……不然对不起死去的爹娘和哥哥。”
谢虞渊脸上带着嗜血的笑。
谢虞欢心蓦地一紧，目光暗沉，“不要……渊儿，你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你忘了吗？你最喜欢我给你做的桃花羹，我带你捕鱼打猎，你……你都忘了吗？
这个孩子……是你的亲外甥女。她以后是要叫你一声舅舅的。她也是你的亲人，你不是只有我，你不是只有我……
渊儿，你说的我都信，好，就是……就是孟朝歌害得我们，我相信你的话……”
她慌乱的开口，不停的安慰着谢虞渊。
谢虞渊有些失神。
“她也是……我的亲人……”
谢虞渊低喃一声。
“是，你是她的亲舅舅。”
谢虞欢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见谢虞渊失神微微松开了她，她缓缓退后，离台阶远远的。
她实在太害怕谢虞渊把她推下去了。
“不对，你骗我！你只是想我不伤害孩子。”
谢虞渊回过神来，冷冷看着离他几步之遥的她，“你根本不相信我。”
“周远……周远……来人啊。”
谢虞欢忽然转身就跑，大声喊着。
她七个月的身子，根本跑不动。
而且肚子越来越疼了，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缓缓倒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
“来人……”
“娘娘……”
周远和灵雀赶过来的时候脸色大变，谢虞渊正想抬脚朝她的肚子踢去。
灵雀连忙将头上的簪子朝他的腿扔了过去。
“啊……”
谢虞渊腿被刺中，连忙痛呼出声。
灵雀蓦地上前。
周远抱起谢虞欢，却发现她腿间有血迹，谢虞欢脸色苍白，紧紧攥着他的手，“周远，我……可能要生了……”
“灵雀，抓住他，好好审审。”
周远沉声道，抱着谢虞欢转身离开。
“周远，如果……真有什么……一定要保孩子。”
“别胡说，娘娘，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