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庭默默咽下口水,他该怎么答?
宗庭向孟朝歌投去求救的眼神。
“滚。”
孟朝歌觉得头疼,倒是没见过像谢虞欢这样在他面前胆大妄为,不知好歹,欲擒故纵的女人。
谢虞欢静静的看着他,过了许久,就在孟朝歌以为她不在的时候,她道,“丞相,虞欢告退,抱歉,因着谢杜两家的事,让您为难了。”
多么客套疏远的语气,孟朝歌腹诽,为什么听着还是这么火大?
第065章 云舒其人
杜天弘推门而进,却问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不由得蹙眉。
他往地上一看,忍住那种恶心想吐的冲动,遍地鲜血,顺着艳红的血望去,杜天弘大骇,不由得别开脸。
“渐儿~”
床边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女子瞪大眼睛,双眸里尽是惊恐与害怕,嘴角溢出鲜血,原本白皙的酮体此时布满了鞭痕与青紫淤痕。
身边放着半燃的蜡烛……
而她下体,鲜血淋漓……
杜天弘心悸,他想到了“死不瞑目”。他别开脸,不再看这残酷恶心的景象。
“爹,你怎么来了?”
杜明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将门窗也封禁了,不想别人去打扰他,他接受不了别人的嘲笑议论。
他是杜府的独子,生来就众星捧月,现在谢虞渊将他害成这副鬼样子,他连男人最基本的资本都没有了。
“渐儿,她……死了。”
杜天弘忽然觉得面前的儿子很陌生,让他很害怕。
“爹,不过是一个贱人罢了,玩死就玩死了。”
杜明渐嘴角扬起残忍嗜血的笑,冷冷道。
他的脸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爹,你来做什么?”
他抖了抖衣摆,斜躺在床榻上,用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开口。
杜天弘轻叹,想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道,“渐儿,这三个月爹是不会动谢虞渊的,你也别动他。
谢虞渊的姐姐谢虞欢会派人去找神医,她说会在三个月内治好你。如果治不好,三月后,任我处置。”
杜明渐“腾”的起身,瞪着先他,“那谢虞渊呢?”
“谢虞欢不让我动他!”
“不。爹,我要他和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杜明渐表情狰狞,眼底划过嗜血的光芒,谢虞渊想安然无恙?
做梦!
“渐儿,这件事你听爹的,你先不要伤害谢虞渊,三月之后,你若痊愈,我自有定夺。”
杜天弘皱眉,然后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淡淡道,“找人把尸体清理掉,别让人看到,不然就真的完了。”
杜明渐神色愈发阴冷,握紧的书“咯吱咯吱”的发出声响。
谢虞渊,蓝静绯,哼,走着瞧,以为找谢虞欢出面就没事了吗?
*
谢虞欢回到谢府时,谢晴云和翠隽都等在门口,见她回来,都面露笑意。
谢晴云见她穿着小厮的衣服,惊得合不拢嘴,“二姐,你怎么穿……”
谢虞欢笑着拉过她的手,“进去吧,一言难尽,不过好在事情暂时解决了。”
翠隽松了一口气,她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早上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府里,小姐却不在身边,她都要急死了,听到大少爷说孟朝歌带走了小姐,她更不放心,毕竟上次她的手伤就是孟朝歌做的。
像孟朝歌那样薄情的人,她怕谢虞欢对他的执念太深,最后自己遍体鳞伤。
“翠隽,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吧。”
谢虞欢扬眉。
“哦。”
翠隽快步跟了上去,走到她身边。
谢虞欢换过衣裳,梳洗完毕便便赶去谢郢的书房。
推门而进,便见谢郢弓着身子在案桌前画丹青,他细细的勾勒着,眼里是诉不完的深情缱绻。
谢虞欢走近一看,那丹青里的女子眉眼温和,脸若白玉,颜若朝华,风姿绰约,她亭亭玉立,有种说不出的恬静美好,她容貌与谢虞欢无二。
云舒,女子的名字与其相貌一样温婉。
她轻叹,这么多年了,爹爹还是放不下娘亲,为了娘亲,不愿意进宫,每日将自己关在书房画丹青,也只有孟朝歌能请的动他。
第066章 隐秘的身份
谢郢落笔,眸子里时说不出的忧郁悲伤。
云舒。
“爹。”
谢郢回神,背过身悄悄抹了一把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欢儿,事情怎么样了?杜天弘有没有为难你?”
谢虞欢摇头,淡淡道,“我昨日等了一日,他都不肯见我,今晨,丞相却到了杜府,给了我一套小厮的衣裳,让我扮作随从,带我见了杜尚书。”
谢郢怔住,丞相带她见了杜天弘?
孟朝歌明知道杜天弘有意臣服于他,现在渊儿伤了他的宝贝儿子,杜家与谢家必不会和气相处,他这般做法,无意会让杜天弘有二心。
他……不为大局着想吗?
谢郢长叹一声,他谢家的错,居然让孟朝歌出面。
谢虞欢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道,“爹,你勿要自责,丞相那样聪颖有谋略远见的人,定不会做无把握之事。他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是孟朝歌,她会弃车保帅。
杜天弘其人,随时会倒戈相向,不得全信。
“嗯。那就好,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谢郢悠悠的收起丹青,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眼底是藏不住的柔情缱绻。
谢虞欢轻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嗯……杜小公子毕竟还是个孩子,他的一辈子不能就这样完了,苍澜国墨御行医术了得,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杜天弘答应我,只要能治好小公子,就不再与我们计较。”
谢郢疑惑的望向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迟疑开口,“欢儿,我与杜天弘虽无深交,但我也知道他的为人,杜明渐是他的独苗,出了这事,他更不会这么好说话,你……是不是有了他什么把柄或者答应他什么事情了?”
谢虞欢沉默不语,神色自若。
谢郢知道他猜对了,他太了解他的女儿了,她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她要做的事,从来都是在她预料之内。
“嗯。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爹,你不用担心。”
谢虞欢靠近他,像小时候那样亲昵的抱着他健壮的手臂,想叉开话题。
不过是真的凑效了,谢郢忽然有一种岁月荏苒的感觉,他眼眸微湿。
这些年他把欢儿当做男儿养,将她丢进军营,拼命的训练她,把将军一职给她,让她吃了不少苦。
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外面外面玩闹时,欢儿就在书房练字,看书或者在院子里练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大概是从云舒离世后吧,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宠谢虞欢,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可为了让欢儿继承他的“大业”,她在军营里训练时受的伤从来都是最多的。
欢儿比别人家的小孩子要懂事,云舒还在世的时候她还会抱着他撒娇,无忧无虑的,云舒走后她就像小大人一样照顾所有人。
天知道那日他挥鞭打她,他的心有多痛。
现在她又抱着他的手臂,让他……老泪纵横啊。
“欢儿……”
“爹,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谢虞欢松开他,目光坚定,正色道,“孟朝歌的身份。”
谢郢虎躯顿时僵住了,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即便是他的女儿。
孟朝歌的身份……不能说,他的身份一旦曝光,那牵扯的事就太多了,那鲜血淋漓的往事如深渊一般可怕。
第067章 非富即贵……怕只能是“贵”了
他在承儿面前也不曾提及孟朝歌的身份,即使他不说,就凭他对孟朝歌的尊敬态度,承儿也该猜的到。
更何况,他告诉过承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谢家都要效忠于孟朝歌。
“爹,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谢虞欢自然没有放过谢郢眼里的慌张与沉重,她对孟朝歌的身份一直也很好奇,他突然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占据了她的心房。
他出现的毫无征兆,也让她措手不及。
对他,他是她想要的男人,她想要了解他的过去。
谢郢用手捂着嘴轻咳两声,避开谢虞欢炙热犀利的目光,“欢儿,他只是爹爹以前好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