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钰脑海深处突然传来四维的声音,道:“恭喜玩家,初步达成双向好感度20%,礼物在任务面板,可随时查看。”
只见那红衣女子,也就是所谓的袁瑟瑟,头顶是深绿色:“65%”,而师沐阳头顶的“花贾 10%”,换成了:“袁瑟瑟 30%”。
喜提奖励的池钰:“......”
为什么他不仅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些不舒服?
师沐阳眼底神色温和,指了池钰道:“池钰。”
池钰心中咯噔一下,神色瞬间转换为谨小慎微,下意识伸手扶了师沐阳胳膊,垂眉顺眼道:“师尊,小心门槛。”
待扶了师沐阳落座,池钰端起桌上茶盏,侧身浅啜一口,躬身递到师沐阳身前,道:“师尊,温度适宜。”
等师沐阳接了茶盏,池钰这才站直身子,神色淡淡向袁瑟瑟行礼,唤了声:“池钰,见过袁师叔。”
袁瑟瑟美目盯着池钰一举一动,眼中惊讶和不可置信慢慢消失,看了一眼花贾,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心下彻底相信了花贾那番话。
花贾唇角若有若无地笑,眼尾金蕊颤啊颤,心道沐阳啊,我只能帮你到这步了,剩下的,全看你自己了。
第42章
师尊威猛,弟子难耐
当事人很后悔,就是特别后悔。
池钰跟在师沐阳半步后,低垂着头一脸扭曲狰狞,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接了这么个不正常的活呢?
说好的再想个法子替代,如今也是不必了,看那袁瑟瑟神情,显然已经认定他池钰就是这般了。
别人怎么想池钰向来不在乎,可方才会客厅自己巴巴搞了那么一出,一会再去给师沐阳说不愿意贴身照顾他,那不是更伤人吗?
身为弟子照顾师尊天经地义,只是他这种照顾有些过了,但想到这具身子之前是傻子,师沐阳也喂饭洗澡照顾了百年,如今他占有了这具身子,就当是还了这百年的照顾情谊?
池钰舌尖划过后牙槽,多年来的本能:苦中作乐开始发挥作用。
他想,以师沐阳的性子,人前自己照顾他,事事亲为不让他用灵力,人后关起门,只要二人在一个屋子里可以掩人耳目即可,想来这人是不会真让他端尿壶跪脚踏的。
况且师沐阳寝殿就一张冰床,可没有尿壶和脚踏。
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池钰摆正神色,听着前面姓袁的女人和师沐阳聊天,温子衔落后一步跟着他们,至于朝颜,则被花贾单独留了下来。
袁瑟瑟身形矫捷,一指勾着腰间红菱轻甩,道:“沐阳师兄,我听着另外几座峰,主峰是天玄且不说,另有贪狼峰,管理着大量妖兽,南星峰负责药田,戒明峰掌控戒律堂。贪狼是一妖兽统领,南星是味药材,戒明字面意思显而易见,这几峰的名字名副其实,断阳峰为何要叫这名呢?”
师沐阳不愿解释一长段话,他回头看了温子衔一眼,温子衔立即轻声道:“回师叔,断阳峰上任峰主是离墟师叔,离墟师叔是位女子,所收弟子也皆是女子。离墟师叔信奉远离男人,方能远离痛苦,便将这峰改名为断阳,后我师尊接了这峰,一直未改名。”
袁瑟瑟嫣然一笑,道:“是了,我听闻过离墟宗师的大名,果然是她的作风。”
至于师沐阳为什么不改名,还不是因为懒!
袁瑟瑟与温子衔,池钰心头一同浮现这个想法,只不过三人谁都没有说出来。
待上了最后一层台阶,走到当归殿前,袁瑟瑟甩着红菱的手一顿,喃喃道:“当归?”
池钰来的时间太短,这些东西他并不知道,师沐阳又不愿意多说话,是以临时担任讲解的温子衔自觉道:“这殿之前叫静思,师尊将其改名为当归,牌匾上的字也是师尊亲手提的。”
懒得改一峰的名,却单单改了一座殿的名字。
当归,当归,你何时归?
袁瑟瑟轻松的神情一顿,不忍道:“师兄,你,你可还在等他?”
池钰耳尖一动,他/她?师沐阳在等谁?
师沐阳却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抬手道:“请。”
袁瑟瑟咬咬唇,有些人的伤疤只会自己捂着,绝不会见一个人,便揭开给人看一回。除非他真正愿意为其揭开伤疤,将柔软露出的那人出现,才会诉说苦涩难捱吧。
只可惜,这个人不是她袁瑟瑟,不过她等得起,一百年都等下来了,那人要回来早该回来了。
这次,或可借着机会,与师沐阳亲近一番......
四人进了大殿,温子衔去泡茶,池钰下意识要坐在桌后,却猛然反应过来什么,拧着眉纠结了一会,赶在袁瑟瑟看过来之前,小步蹭到了师沐阳身旁去。
师沐阳对池钰的到来似无察觉,兀自对袁瑟瑟说着话:“稍后子衔引你看院落,除去他们二人院外,其余你可随意。”
不是亲自招待啊,袁瑟瑟失落一下,不过也知晓这人性子,俏皮道:“不用太麻烦,师兄这殿可还有闲置房间?有一床瑟瑟便满足了。”
池钰刚刚跪坐下去的身子一顿,暗暗磨牙,孤男寡女授受不亲的,放着十几间院子不挑,住当归殿做什么?
这人忒不知羞耻。
拒绝,拒绝啊!
池钰心中大喊,面上却一派恭敬温顺,只是端了温子衔送来的茶水,用灵力调成适宜师沐阳喝的温度。
师沐阳眼尾落在池钰云淡风轻的脸上,拒绝的话在唇边滚了滚,说出口的却是:“西殿空着两间。”
池钰指尖灵力一乱,手中这杯刚降好温的茶水,瞬间变得滚烫,似是赌气般,他将滚烫的茶水递给了师沐阳。
袁瑟瑟将池钰小动作尽数落在眼底,不由眼神微动,试探道:“师兄,池钰不是时时陪侍在你身边么,怎得还要再留间院子?”
师沐阳指尖转着茶盏,滚烫的茶水透过杯盏直达肌肤,给他如玉般冷色的指尖带去了一丝温度,他的声色清冷而孤寂,冷淡道:“顽皮罢了。”
池钰神情一肃,暗道这姓袁的眼尖的很,不就是演戏么,他既接了这个差事,理应办好才对。
且师沐阳三月不能用灵力之事一旦暴露,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池钰心念转动几下,想起花贾那番话,福至心灵般悟出了点什么。他终于懂了,花贾那句“别的需求”是何意。
于是他迅速收敛了神色,只微微咬了一处唇角。
伸手接回师沐阳指尖滚烫的茶盏,池钰慢慢降温,咬着的唇松开,低低道:“师尊,袁师叔住当归殿,怕是不妥。”
“嗯?”师沐阳斜睨过去,神色不辨喜怒。
察觉到三人目光都盯着自己,池钰心下一狠,不就是演戏吗,花贾敢说,他便敢演,来啊,谁怕谁啊。
既然要演,不如一步到位。
于是三人目光之下,池钰耳尖微微染上了绯色,只听他低声道:“师尊...太过威猛,弟子...难耐,若被袁师叔听到...终归不好。”
“咔嗒。”杯盖敲击杯沿,磕出一道慌乱的心情。
袁瑟瑟顾不得看茶盏,红唇微张,眼神在师沐阳、池钰身上来回转换,那眼神三分震惊,三分心碎,还有四分果然如此。
师沐阳眉梢微不可查一动,神色依旧淡淡,只有温子衔茫然眨着眼:师尊是威猛,但是大师兄为什么难耐?又有什么是袁师叔听到,终归不好的事?
池钰没注意袁瑟瑟,他一心盯着师沐阳,只见师沐阳神色淡淡,似想了一瞬,慢条斯理道:“所言有理,既如此,子衔,你带瑟瑟找处院落,但有所求,务必满足。”
池钰心道一声漂亮,面瘫就是有面瘫的好处,听到这种话,别人也瞧不出他是听懂了没反应,还是没听懂懒得再问。
今日天色已不早,师沐阳向袁瑟瑟颔首后,起身自顾自去了寝殿。
当归殿除了这间主殿外,东西各有两间,西边两间闲置,东边第一间乃是师沐阳寝殿,第二间是书房。
见师沐阳起身走了,池钰自然不愿多待,矜贵向袁瑟瑟行一礼,便颠颠跟着师沐阳去了。
他要跪在脚踏上,夜夜相伴去。
好在有花贾提前说的那番话,温子衔只当池钰要扮演个与师尊寸步不离的弟子,他便对袁瑟瑟的套话一问三不知,表达出了一个懵逼弟子的懵逼一生。
这边师沐阳进了寝殿,坐在桌边与池钰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