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珂抱了抱拳,“却之不恭。”
来了!
自己肯定要有新的进展了!
陈员外见他应下,笑道,“请。”
“员外请。”
“凤骄,还不快出来绐李公子上茶。”两人落座后,陈员外朝着内间唤道。
“来了,爹。”
—身青衫换青裙,云鬓花颜金步摇,正是之前假作离去却又绕到后堂换了装束的陈凤骄。
她一出来,李景珂顿时“惊”地一呆,“这,这,陈公子!?”
可以说是很戏精本精了。
*
宫中。
淑妃终于找到机会,见到了今日不当值的邓尘。
“邓公公。”
“淑妃娘娘。不知淑妃娘娘,找老奴有何事吩咐?”
淑妃挥退了其他宫女下人,才低声道,“公公,公公可知道,最近皇上寝殿那边什么情况?”
邓尘垂眉敛目,“老奴不知。”
淑妃笑道,“公公天天在那轮值,会不知道?”
“老奴确实不知。”
淑妃不甘心,“那王爷呢?他最近还来皇上寝宫吗?”
邓尘还是那句话,“老奴不知。”
淑妃气道,“公公倒是会装傻充愣的很!公公可应该知道,本宫实际上可是王爷的人!公公就不怕,我在王爷面前一句话,你这个皇帝的近身太监,就活不成了?”
—个奴才,好大的胆子,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
作者有话说对啦,上一章关于陈凤骄和李景珂,我改了一下,不是李景珂后来跟真女主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49章 摄政王的傀儡皇帝(十四)
邓尘摇了摇头,却不见怒气,“淑妃娘娘要真能在王爷面前一句话处置老奴,就不会反过来问老奴王爷来没来过宫里了。”
“你!”
淑妃恨恨地咬了咬牙,“算了!你不说,总有别人说。本宫还怕打听不到状况!”
她可不想真的被王爷遗忘,顶着那个废物皇帝的淑妃名头,在这后宫里人老珠黄!
先摸得清状况,才能随时寻找新的出路,做出新的选择,不是吗?
姬越送罗玄回到宫里时,已经是二更天了。
“夜深了,今日又是中秋,不如臣陪皇上吧?”姬越不想回王府,那个王府平日里都冰冰冷冷,中秋就更显得没有人情味了。
虽有下人,却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僭越一步。
“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罗玄的声音有些轻,好似迷路之人的叹息。
他越来越迷茫了。
姬越对他越来越好,甚至不惜放权。
他本该高高兴兴收权,再毫不犹豫地扳倒姬越的。
可是,他也越来越觉得他像沈青霖了。
他越是对自己好,罗玄越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姬越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好吧,臣告退。”
姬越离开,罗玄却没有丝毫睡意,哪怕,已经从二更天,独自躺到三更天。
忽然,他想再多验证一点。
比如……他白天那句话?
罗玄重新穿了衣服,下了床,往殿外走去。
—路向宫门。
侍卫看到了,见是他,只是微微一愣,躬身行礼,然后让开。
临近宫门,罗玄得到结果了。
他真的不是随口一说。
他真的是允许了自己随时可以出宫,没有人阻拦,畅通无阻。
罗玄索性多走走,他需要平静一下自己的心绪。
夜风微冷,殊不知,屋檐上,姬越正远远望着他。
他已经吩咐了侍卫不准拦他。
可还是有暗卫的。
听到暗卫来报,一想到白天的允诺,姬越略微想了想,也就放任了。
说不定小皇帝正想看看自己说话算不算数呢。
可放任归放任,姬越可不放心他一个人大晚上出宫。
他可是皇帝,万一真有人伤他呢?
暗中保护还是必须有的。
罗玄一路走,觉得内心似乎平静了些,又似乎没有。
直到一座府邸前,他本来只是随意的仰头间,看到字,顿时瞳孔一缩,刹住了步子。
国师府。
这阵子因为姬越的奇怪,自己一心纠结此事,都快要忘了那个神秘的国师计都了。
罗玄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迅速划过种种念头,最后却又都只剩下虚无。
他不由自主地就抬起了腿。
甚至没想过里面会不会有危险。
眼看着罗玄走了进去,跟在后面的姬越皱了皱眉,顿时腾身而起。
这个国师府,连他都没有踏足过。
国师多年不露面,国师府大门更是常年关着。
姬越甚至一度以为,国师早就不在了。
可现在,国师府门大开。
等落住脚,姬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明明朝着他墙上纵去,居然落到了墙边外!
看似只是差了一步距离而已。
可姬越觉得自己不可能用错力,他对自己的轻功还是自信的。
再看向门口,罗玄已经进去。
不好!
姬越心头一震,顾不得暴露自己,几步跟了上去。
罗玄走进门来,往里走了没几步,眼中顿时露出惊艳来。
只见眼前一片树林,皎洁圆月下,隐约可辨出是一片桃树。
分明是中秋时节,桃树却是花香四溢,桃花绽放枝头,自成一方花林。
花好月圆夜,如此美景。
桃林两端看不清,中间却有一条花香围绕的小路,铺着玉白石子,相映成趣。
罗玄走了上去。
轻嗅着桃花淡香,罗玄很快看到了一间雅殿。
殿内寂静非常,只有浅淡的光透出。
有这样雅致的庭院住处,再联想到记忆中那仅有的一次计都露面,罗玄觉得,计都一定是个世外仙人一样出尘绝世的人物。
罗玄略作停顿,旋即抬手,轻轻推开了殿门。
“呦〜,来啦,小黑〜”罗玄推门而入的瞬间,一声愉悦的声音,夹杂着轻笑响起。
罗玄呆了呆。
地上七零八落的扔着几个桃核,一身白衣胜雪,长相却堪称妖孽的男子,正斜斜坐在软榻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支起的手里还托着一个啃了一口的桃。
嘴唇上更是湿亮湿亮的。
说好的仙风道骨呢?
白衣是挺“仙风”的,可是眼前的人是跟“道骨”挂不上一点点儿钩。
甚至看起来……有点骚骚的?
而且那身白衣穿在他身上,各种违和罗玄的表情裂了裂,回头看了看,又转回头来,“小黑…是叫我?”
应该就是叫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一瞬间,几乎就要脱口答应的。
计都咔嚓咬了一口桃子,“玄者,黑也。不是叫你,还是叫谁〜”不等罗玄张嘴,他抬手拍了拍软榻的另一边,“来来来,坐下,我们叙叙旧先。”
罗玄竟然升不起一丁点警惕的念头,腿就已经走了过去。
等到坐下了,才反应过来,“叙旧?我好像跟你没什么旧可叙吧?你是国师计都?”
计都往软榻沿上一靠,似笑非笑道,“嗯,我现在是国师计都。怎么能说没旧呢?我们不是见过一面吗?”
罗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总觉得,他指的叙旧,不可能是那一面的旧。
看到这个人,他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甚至本该警惕小心的,现在却完全升不起那种念头。
计都轻轻叹了口气,忽然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怎么愁眉苦脸的,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我去neng死他〜”那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一下子冲击了心尖。
罗玄纠结了数日的情绪,仿佛再也压抑不住,找到了决堤口一般,“计都,你好像知道的很多?那你告诉我,人死了,会不会投胎到别的世界?”
计都慢慢松开手,看着他被捏红的脸颊,满意地挑了挑眉,“当然不会=_=,>罗玄的期待的眸子,瞬间暗淡下来。
计都扬声一笑,“不过,这世间,说不定有远比投胎更匪夷所思的事呢?”
罗玄眼睛一亮,“你什么意思!?”
是吗?
也是吧?
就像自己原本要死了,却突然绑定系统,穿越一个个世界,做任务。
这种事,自己活着时,何曾想象到过?
罗玄似乎拨云见日般,看到了希望,自言自语道,“那,那他说不定,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