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的关心还是在听到他和将军府有关系才想到要巴结一下……
她默默跟在凤宿后面,回了他的院子。
院子里灰蒙蒙的,大风刮过后,不少花盆都砸落在地。
阿福看到自己才走了没几天,院子被无视,心里止不住难过,有些自责:“二少爷……”
“阿福。”
“奴才在。”
“以后喊我‘主子’。”
阿福愣了下,对上二少爷的眼睛。显然是容不得他拒绝。
“主子。”阿福立即改口,“是奴才不好,您喜干净,奴才却没把院子打扫好。”
“他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吗?”
他?噢,是大少爷。
阿福摇头:“不知道……”
他没比二少爷回来早很多,刚才混在人群里面也是一脸懵。
明明他走的时候府邸还没封,大少爷还在,怎么去趟将军府回来变化这么大??
见二少爷不说话,阿福犹犹豫豫,道:“主子,有些话奴才一直想说,但一直不敢说。”
凤宿:“想说什么就说。”
阿福有些维诺:“奴才照搬着说,二少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就……就是您当初突然离府了不回来,原本我们当下人的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可大少爷同我们说,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让我们当作府上没有您这个少爷……”
说完,阿福立马跪下来。
凤宿一步步走到门前,推门进去。
屋内打扫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丝毫不像是他离府许久的样子。显然是阿福在他不府上的日子里一天也没落下过打扫。
“阿福。”
跪在外面的阿福连忙进屋:“主子请吩咐。”
“简单收拾一下,你看着办,无关紧要的东西就不要了。”
“啊?主子,您…您不是回府住的啊?”
“以后我们不住这里了。”
“是!”
阿福总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们?
他想都不敢想,赶紧去收拾。
凤宿交代完转身去了凤夫人那儿,说了同样的交代。
水离一路跟着他,时不时说两句话。
本来看到那些表面巴结,背后变脸的,她会难过,看到凤宿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们,又觉得心里十分舒爽。
就这样,速度很快的,他们当晚搬进了玲珑宫。
一个凤府上的奴仆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玲珑宫的奢靡、豪华是整个盛京的人有目共睹的。
作为曾被新帝考虑过当避暑之地的宫殿,一进去就是迎面的凉意,仿佛在这里就能驱散整个夏日的炎热。
“嗷嗷嗷,太舒服了!!新帝真是个大善人!”
水离躺在特制的“水床”上,感觉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轻盈又凉快。
屋子里还放着从地窖取来的冰,她摇着镶着莹白珍珠的扇子,靠在冰凉的瓷枕上。
何止媲美现代的空调啊,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凤宿处理完府上的事,走进了屋。
一进门就看到彻底放飞自我的某人。
“水离。”
“在呢。”她一听到声音就起身,光着脚踩在水晶砖上,哒哒哒跑过去。
“凤宿你快去试试那个水床,简直了!特别舒服!”她兴冲冲地拉着他,“还有这个瓷枕,这份冰……”
凤宿的目光落在了她牵着他的那只手上。
水离正在撒欢,毫无察觉。
她好喜欢这种冰冰凉凉的夏夜。
哪知刚拉着凤宿躺在水床上,就猝不及防地哆嗦:“阿嚏——”
凤宿无奈,给她披上薄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橘猫猫,溯汐潮的营养液,还有一个小天使昵称看不到,感谢!
含泪喝药
第20章
就是这么突然。
“其实我没觉得冷。”水离揉了揉鼻子。可偏偏就这么凑巧。
凤宿的眼神扫过来。
水离乖乖伸手臂,穿好那件柔软的薄纱。
大夏天的,穿这么严实总觉得施展不开。
从前的夏天,她喜欢穿连衣裙,因为那是成本最低的衣服。外婆每年都要买些便宜又好看的布,亲手缝制成各种好看的裙子,她身材偏瘦,皮肤白,随便怎么穿都不差。大学刚开学的时候,室友还问她裙子这么好看在哪儿买的,可惜那个时候外婆已经故去。
她想得出神,不知不觉平躺下来,珍珠扇盖在巴掌大的脸上,眼前白茫茫一片。
忽然眼前一亮,那张好看的脸映入眼帘。
扇子!
一不留神这人就明晃晃地从她手里抢过了珍珠扇。
水离差点没反应过来,抬手去要。
结果那人自顾自地扇了起来。
水离立刻起身,手刚碰上扇柄,门外就传来阿福的声音。
“主子,宫里人送来的药煎好了,奴才给您端来了。”
“进来吧。”凤宿腿长,两三下就下了床走远了,手里还拿着那把珍珠扇。
水离拔腿追:“啊啊你把扇子还我!”
明明说好送她的。
凤宿的眉眼划过一抹促狭。
阿福正好端着药进屋,恍惚间看到主子笑了一下,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只当自己看错了。
“主子,这是宫里御医给您开的方子,还给您留了字条,请您过目。”阿福把东西都呈上。
凤宿接过。
水离看着那碗看上去就很苦的黑色药汁,心脏颤了颤。
这药得多魔鬼才能熬成这样。
“主子,这宫里的御医怎么突然给您看病了?”阿福作为侍奉数年的小厮,对主子的身体情况还是有所了解得。主子一直留有病根,怎么也不见好,现在来了个御医,打心底的高兴,又有点困惑。
“都是皇上的旨意。”凤宿轻轻带过,飞快地扫完两张纸。
怎么皇上都知道了?主子今日是去皇宫看病的?阿福更疑惑了。
水离和凤宿的身高差了好多,想看纸上写了什么就必须垫着脚凑着脑袋。哪知她刚挨过去,凤宿就合上了纸。
不看就不看。
她转头就坐到椅子上。双手环胸,气鼓鼓的样子像只小河豚。
只见凤宿拿起那只药碗,正要喝,突然对阿福说:“我给你那张方子,你按着上面熬药没有?”
“熬了熬了,”阿福拍了下脑袋,“奴才这记性……都熬好了,按着主子的吩咐,一步不敢离人。就是忘了一起端来……只是,主子您要同时服用两种方子?”
凤宿并不回答,道:“现在就去端。”
阿福赶紧去,还没走出去就被叫住。
“等等。”
阿福转过身:“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凤宿手持珍珠扇,问:“这把扇子好看吗?”
???
阿福整个人都迷幻了。点点头:“好看。”
得到满意的回答,凤宿弯了弯唇。
水离杏眼怒瞪。
呜呜呜说好是给她的。
大猪蹄子!
阿福赶紧溜了。生怕主子再问点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我和赵大夫学了些皮毛,要不要给你把个脉?”
这下,迷幻的人轮到水离了。
“你说什么?”她大概听错了。
只见,凤宿走到她身旁坐下,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她的手腕上。
“你这体质不太好,要不要调理调理?”他说这话的时候,珍珠扇又回到了水离手上。
“……真的不是骗我和你一起吃喝中药吗?”
凤宿:“不是骗,是已经熬好了。”
“……”敢情,让阿福去端的另一碗是给她准备的啊?
水离抽了抽嘴角。手上的珍珠扇瞬间也不那么宝贝了呢。
她好好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勉勉强强能接受。毕竟,她也觉得她穿的这具身体体质不是很好,怕冷怕热,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太娇气了,不符合她本身的粗糙、大条。
“你哪来的时间配的药啊?”她问。明明今日他一大早就进宫了,也没问御医讨别的方子啊。
凤宿:“因为是赵大夫配的。”
“……那就喝吧。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的眉间隐隐有一点防备。
水离示意他手边的那两张纸,满是好奇地问:“御医给你写什么啦?”
“解药有一定毒性,在吃之前我要喝一阵这个缓解的药。”他倒是不犹豫,说完就把手里的药碗举起。
水离就这么看着他一口喝完。
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