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科考的事情几人都是有了定论,也无它事,互相道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下午,江浩宇带回来消息,说是有几个义愤填膺的士子对会试结果存在异议,相约到京兆府去搞事情了,打算问个明白。
本来几人一听这情况,是打算也去撑撑场子的,
结果刚出门就听到了别人议论京兆府官差驱赶士子的消息,好像还抓了几个,这下几人瞬间回到客栈不吱声了。
还是小命要紧!
一连几日下来,都有士子闹事的情景,但是这些人要么被驱逐要么被抓了。
本来就消极阴沉的几人心情跌落到谷底,一齐议论一阵,觉得这个道理算是讲不成了,还是考虑之后的计划要紧。
“刘兄之后回老家顶着举人头衔经商,王原兄和江兄到朝廷报信后回程等待官位安排,至于我自己依旧是留京参加殿试,这便是明日的安排了。”客栈里,傅修筠叙述着一行好友以后的安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四人自从入京相识,闲来一起把酒言欢近一个月,因为一场毫无公正可言的会试,终究也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何必这么伤感,你们三个当了官,以后终究有机会见面的,既然明天一早要分别了,今日就该好好喝一杯,我瞧那翠香楼不错,不如现在去聚一次,算是老哥我请客了。”见众人兴致不高,刘毅开口汇建议。
王原有些无奈,“刘兄你还真是...天天就知道翠香楼了,要喝酒吃菜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吧。”
其他两人也是点点头,刘毅汇只好应下,到晚上再出去。
第二日,四人一同告别,刘毅汇与王原出了长安城往东回到魏州,江浩宇往东南,而傅修筠则留在长安等待之后的殿试。
行程半月,两人终于是回到了魏州城,王原一起来到了刘府歇脚。
三月下旬的魏州城,还是和往常一样,气温上升不少,未见积雪,街上行人依旧是穿衣较厚实。
北方初春,枯树长新芽,春风拂面。
穆清阁的生意经历一个月修养再造,终于是再次回到了正轨上,火热稍减,却是名声再起,
与仙亭居在魏州城共做餐饮两巨头,也算是没有过于冒头遭歹人惦记。
秦箐中午也刚好听说了王原两人赶考回来的消息,
这个时间点不在京城待着而是回到魏州,用脚指头猜也知道是会试没有考中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落选,她都是需要过去看望打听一番才行。
放下手中的活计,秦箐很快进了刘府院子,此时刘毅汇两人正在客厅歇息。
她还没有进门便见着两人脸上显现出的疲态,思索他们双双失利,又是旅途劳累,心里应当是有些烦躁不甘的。
待她走进屋,也未显得自己过于兴奋,只是平淡的打了招呼,坐在一边。
刘毅汇见秦箐坐下,算是正起一点精神,笑笑道,“秦小姐估计是知道我们两人会试未中了,遇到这么个黑世道,说起来也是够倒霉。”
“黑世道刘公子这话怎么说莫非是路上遇到什么打劫的了”
秦箐本来是要先开口的,结果被他这话弄得有些迷糊。
听意思好像是出事了,但是她记得古代盗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遇到赶考士子是不会出手打劫的,甚至是出手接济也有可能。
王原喝了一口茶,忍不住插话替刘毅汇解释,“这倒不是,是这次会试遇到徇私的考官了,上榜几乎全是有权有势的官家子弟,我们这些寒门士子算是怀才不遇报国无门了,魏晋之时的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的情景估计要再现了。”
说完是无奈叹了口气,心里对这些现状是既是担忧也无可奈何。
秦箐对于鼎朝科举现状反正是不怎么关心,也不知道以前是怎样的,不过听闻会试那么多名额全部被有权有势的官家子弟占据,心中还是震惊不已的。
要知道科举制的重大进步之处就是打破世家门阀垄断官场的局面,让寒门士子有官可做,结果现在却是又出现了这种局面。
有句话还是说得好,世家门阀一直都存在着,只是换了一种更加合适的存在形式罢了,
比如官僚或是祖上受荫的战勋子弟。而且封建社会,恰好最大的世家便是皇家。
“我还以为你们是考试失利了,原来是这么个原因,确实是很痛心,没想到现在官场如此腐败,这些人估计是为了结党私营或者是将名额卖给那些人从中谋利吧”
秦箐好奇的猜测,将探寻的目光望向王原。
她对于两人的遭遇,除了同情惋惜,也是没有过多的表示了。
“这些就不清楚了,我估计应当是这样了,我们这次回来都是没有打算再参加科考了。”
王原回道,再次抿了一口手中的温茶,将不小心喝入口中的一片茶叶径直咽下。
这话让秦箐有些惊异,“你们两个都不参加科考了,岂不是以后要从七八品的小官做起了”
王原摇摇头,开口道:“不是,刘兄是不打算当官了,我这个解元还是可以等等之后朝廷的诏令的。”
这话一出口让她是更加惊异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主动放弃功名不就的读书人吗
秦箐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投向刘毅汇,刘毅汇又才耐心解释一番,让秦箐明白了其中的俱细缘由。
世道崩坏,礼乐崩环,当以壮士扼腕之决绝,去骨求存。------语
第107章 两人
出了刘府,秦箐依旧是独自一人往回走进了府门,
结果刚踏过门槛,遇到了郑芳宁和秦素过来,看样子似乎是要出门。
“我听说刘公子赶考回来了,是真的吗?”郑芳宁瞧见秦箐走进来,开口问道,神情有些迫不及待,有些暗暗的兴奋。
秦箐点点头:“对,他们两人都回来了,都没考上。”
心里猜测郑芳宁此问,应该是要过去找刘毅汇的。
两人之间的那些关系秦箐还是比较清楚,也没有故意去阻止,甚至有意参合,反正搭搭喜桥撮合一对新鸳鸯不是坏事。
话说回来郑芳宁现在这样子确实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听见秦箐肯定的回答,她微微点点头,此时抬脚已经显得有些急快了。
秦素是一直没有理会秦箐,就要跟上去。
被秦箐立刻伸手拉住,“你干嘛呢有没有一点行为意识,人家过去谈情说爱你一个小孩子参合什么?”
秦素并不在乎她的想法,很是随便的答话,“我闲着没有事,过去看看,你管我。”
哼了一声,很不高兴的撇了她一眼,推开手要走开。
秦箐很不满意秦素的态度,暗暗发出一些力气,强行把她拉住。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的,闲着没事我可以带你出去玩玩,”秦箐轻轻摸着她的头,话锋一转,笑着道,“说起来我们上次元宵打得赌你可是要输了,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元宵晚上回来的那会儿,秦箐与她以刘毅汇和郑芳宁之间的关系发展打了个赌,秦素是赌两人不会有任何发展的。
按现在两人这样子,她肯定是完败的。
但是赌注什么的全是秦箐现在瞎扯出来的,压根没有这回事。
秦素倒是快忘了有这回事了,听秦箐提起来,停住了要反抗的手。
心里略微回忆一番,却是清清楚楚得那天两个人只是无聊玩玩,根本没有什么赌注的事情。
“瞎讲,我记得那天没有赌注的事情,哼哼,居然敢骗我,真实可恶。”秦素说着。
拆穿了秦箐欲有所图的谎言,她心里略有些自得,不过脸上却是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意思,小孩子脾气十足。
秦箐微微轻笑,“哪有打赌不设赌注的,我们当时只是没有明着说出来而已,其实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再者就算是你赢了,肯定也会找上我要好处的。”
“我才不像你,”秦素哼唧唧,抬头看着秦箐的脸色,“所以你现在要我答应你什么事情?说说看。”
她还是不怕秦箐说的赌注是个什么难做事情,自己倒也不说话反对,直接开口问出来。
总之不管什么事情,任你但说无妨,我就不答应,大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秦箐也不会在意她的想法,稍微屈了一下身子,抓起秦素有些温热的手掌,温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