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们矗立在屋外院子里,朝着东方天空望去,声音隐约正是从那边传来的。
李瑾亦站在院子里抬眼望向东方,手轻轻抚摸着脸上的胡须,远方的天空一如既往的黑色一片。
正当疑惑之际,远处突然出现一点白光升向天空,不到瞬息,白点在空中炸裂成一个绿色彩球,又听得“砰——”的一声响传入众人耳中,彩色彩球随即很快消失不见。
院子里的人都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李瑾望着东方,眼睛睁得老大,嘴巴微张,竟是失了神。
然而紧接着,天上又升起白点,迅速炸裂,这次却是红色。
……
天空依旧不断出现不同的彩球,加上屋里的那个只见其声的,竟是总有二十个。
等到眼前的奇景结束,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官员,胆子大的依旧震惊之色,胆子小的已经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泪,面露惶恐。
李瑾身边的吴知县亦是从震惊中回过神,立刻跪在地上,面朝东方,声音恭敬而洪亮的开口说道:“魏州天降五彩神火,此乃万古祥瑞,是陛下的功德感动上天,亦是魏州全部官民的福气!”
李瑾被吴知县的一番话弄得有些失神,猛地又想到什么,也是神色欣喜,激动开口,“不错,这天现彩瑞自秦皇以来,前所未有,这是大德之景,定是陛下功德超越万世所得,我等应当将这祥瑞立刻禀报陛下!”
李瑾这一番话,周围还在惶恐的一众人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时祥瑞,这是功劳!
众人赶紧全部都面相东方,感激而泣,感谢上天神明降下祥瑞。
“这祥瑞应当立刻禀告陛下,我立刻就去写奏疏,诸位稍后还请一同在奏疏上署名才是。”李瑾望向这些官员,微笑道。
联名上书,以证其功!
这名字一旦署上去就是白捡的功劳,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拒绝了,众人想都没想,连忙附声应下。
李瑾回到书房,取来奏纸,思索片刻,提笔写下所见。
“臣瑾言:癸巳岁末,除夕夜,正当子时,忽见魏州城东方现异色,天降五彩火球,满城可尽见其颜,闻其声。九雷而震,双十而止,四方皆平。……此乃万古盛世之祥瑞,臣特表为陛下贺!为百姓贺!”
七天后,这封有魏州所有官员以及部分百姓联名的奏疏到达京师,杜纴看后,神色一惊,立刻亲自送入德化帝手上。
德化帝望着手中的奏疏,起初是怀疑真假,毕竟这事情太玄乎了。等到看完署名,也不得不深信不疑,因为一个人两个人可能说谎,但是有魏州官员的作证,这就是事实了,况且里面还有一些百姓的所言和作证。
德化帝相信后,心中立马就兴奋起来,这天降五彩火球的祥瑞可是史书上都未曾见过的,这说明他的功劳得到了上天认可,他马上就要开辟史书先河了。
收起喜悦,德化帝立刻叫来史官记录这一切,以证其事。随即向魏州下达圣旨,魏州所有官员得到了大量赏赐,并且升了一级。
千言所指,可为真。——百态
第46章 情意
翌日,天亮,冬日暖阳初升,
代表着德化七年的春节到来,相比过年之前,魏州城家家户户的门前已经贴好了春联,过年风十足,寓意人们对今年生活满满的期待。
在春节这天,不管昨日除夕晚睡得有多迟,早起是必须遵守的,一年的起点,睡懒觉是非常不好的。
秦箐自然也是之前按照正常作息起床,一般春节这天向来要去自己祖父母辈家拜年。
但是秦素家也没有什么直系长辈,秦箐回忆了一下,印象中自从原主爹娘去世,秦箐和秦素感激王伯家的照顾,因此春节这天一直都是去王伯伯家拜年。
她搬到魏州城里已经有两个月了,因为离着刘家庄多少有一段路要走,所以即使有煤场生意在那,秦箐也很少去老家看看了,就更不说去王伯家了。
既然以前去王伯家,她今天也要去才行,不然被认为是富贵已相忘就很麻烦了。洗漱完毕就去叫秦素,秦素毕竟年纪较小,昨夜睡得晚,现在还躺在床上睡觉。
秦箐望着床上正在酣眠的秦素,昨晚发生的那番场景依然历历在目,想起来就是一阵烦躁,犹豫片刻,伸手轻轻拍了拍秦素的脸。
见到秦素微微睁开眼,秦箐开口道,“该起床了,今天我们还要去王伯家拜年呢。”
“哦,”秦素还有些迷糊,淡淡答应一声,慢慢起身穿衣洗漱。
去刘家庄的路上,马车里面,因昨日的坦诚相对,使以前活泼的秦素有些沉默寡言。秦箐自然是要打算开导一下她的,不停拉着她进行开导劝说。
秦素默默坐在马车里,不搭理秦箐,以平淡的神色无情拒绝,弄得秦箐好是一阵子郁闷,只好任由她一个人呆着。
“王伯伯,苏婶!我来给你们拜年来了。”两人到达目的地,秦箐提着一些礼品,边走冲屋里喊。
苏婶闻声出门,看见来人,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立马笑道,“呀,你们两个丫头今天来了好久没见到你们俩了,魏州离得远,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来呢!”
“苏婶说笑了,您可是我们姐妹俩的长辈,怎们说也得过来拜年的。”秦箐笑笑。
“行了,赶紧进屋吧,这么远,怎么还带着这么多东西,也不怕累着,真是的。”
吃饭的时候,王伯夹了菜给秦素,注意到了脸上高兴不起来的秦素,疑惑问向秦箐,“素儿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这不像是她平常的性子啊!”
秦箐望了望身边的秦素,心里就是一阵郁闷,不过她们之间的这点破事肯定是不能说的,掩饰的解释道:“没事,可能是路上走得有些累了。”
苏婶是个眼尖的人,刚才就注意到秦素不怎么搭理秦箐,因此关心的开口问道,“我见你们两个好像是闹矛盾了我见素儿今日不怎么搭理你,你们毕竟是两姐妹,有什么事要互相包容,你们这个年纪确实容易有脾气的,做姐姐的要让着妹妹。”
“我明白的,谢谢苏婶关心。”秦箐尴尬道,既然苏婶问,说明她是肯定了,秦箐也不好瞒着。
表面迎合着,心里却是发苦,这事情可是谁都让不了谁的,而且一切的原因都是产自秦素的想法如何,她完全没办法去改变。
“那就好,来,素儿吃点肉。”苏婶满意点点头,夹了块全瘦的鸡肉放进秦素碗里。
“谢苏婶。”
秦素一直都在默默吃饭,见到苏婶如此关心,终还是露出一个象征性的笑容,毕竟一切只是她与秦箐之间的事情。
秦箐见此,扒着饭的筷子一停,心中又是一阵烦闷,要是秦素再小个三四岁,不想太多,根本不会有这些事发生。
这一天直到下午,秦箐两人都在王伯家里过,没事找王原问些话,或者帮苏婶忙做些饭菜。等到下午,方才赶回魏州。
坐在马车上的两人,秦素望着发着呆,不知道想些什么。秦箐默默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素儿!”
“嗯。”秦素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旧望着窗外景色。
秦箐靠近一些,拍了拍她的背,“还是不敢面对这一切吗这不像是你的性格的。”
“又不关你的事,你好好当好你的替代品就行了。”
又听到替代品三个字,秦箐嘴角抽了抽,这丫头嘴是真的太会占便宜了,才十二岁,怎么有这么厉害的嘴皮子功夫的。
秦箐望了望窗外的景色,突然转头笑道,“其实,我没有告诉你的事是,我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可以当你的娘了。”
秦素猛的转过头,见秦箐一副笑吟吟的表情,脸上立刻充满怒意,“什么娘你什么意思”
秦箐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拉过秦素的手,笑道,“你看,我给你算算,你们鼎朝女子十五六岁就可以结婚,我之前是二十六岁,你看看,二十六减去十五,刚好十一,你生日还没到,也是十一岁,没问题吧哈哈哈。”
秦箐看着秦素阴沉的脸颊,笑的非常欠打,要用手摸她的头,却是被秦素一把抓住。
“什么二十六岁,你现在只能是十六岁,你要是敢拿我娘说事,你可以试试后果,我保证你会后悔。”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既然如此,你该叫我一声姐了。”秦箐立刻止住笑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