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彦回头一看,发现鸱鸢的面色似乎有些担忧,便问:“怎么了?”
鸱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便道:“我们刚才得罪了永昌侯府,虽然看上去他们好像不计较了,但我还是有点担心他们会找机会报复你。”
“他敢!”
话音未落,即墨乔便叫嚷了起来。
即墨乔十分高调的道:“永昌侯府要是敢报复姐夫,本小姐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柴彦道:“放心吧娘子,不会的!那位马老爷是聪明人,第一,他儿子借机敲诈咱们的事闹大了对他不但没有好处,反而坏处更大;第二,我们伤了他们不少的家仆,这事对永昌侯府来说还是很丢面子的,传扬开了岂不是让人笑话?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马老爷看来,我现在是皇上眼里的红人,他要是跟我作对,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
听柴彦说的头头是道,鸱鸢便也安心了下来。
关茂春马上道:“大人,不是在他看来您是皇上眼里的红人,而是本来就是呀!”
柴彦马上乐了:“小伙子不错嘛,马屁工夫渐长啊!哈哈哈……”
话一出口,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柴彦又道:“不过呢,幸好咱们刚才没有伤到他儿子,不然的话,咱们也没这么容易脱身……”
“嘁!伤了那小子又怎么样,本小姐才不怕他们!”即墨乔高声道。
“行行行,二小姐你有本事,行了吧?”柴彦摇头道。
“没错,本小姐就是有本事!”即墨乔下巴扬得老高。
话虽这么说,但即墨乔的心里还是明白的,毕竟马天智将来是要承袭永昌侯爵位的人,要是真伤了他,还真不好向皇上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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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府,内院正厅内。
“还不跪下!”
马谦和坐在厅内主位,瞪着儿子便喝了一声。
马天智不敢忤逆,只好乖乖的跪在了厅上,耷拉着脑袋不吭一声。
“兔崽子,你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马谦和指着儿子就骂了起来:“惹谁不好,非要惹那个人,你是不是嫌好日子过腻歪了?”
马天智下巴颏贴着胸口,嘟囔的回道:“我哪知道他们是谁呀,我要是知道我就……”
“闭嘴!”马谦和喝断了儿子,气愤道:“你还有脸说话?我问你,你长脑袋是干嘛的?你摆威风之前,你就不会多想想?好,就算你不会动脑子想,你总长了嘴吧,你张嘴问问不行吗?弄清楚人家的来历不行吗?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欺负,你总该分得清吧?”
马天智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点头应道:“哦,知道了爹,下次我一定先问清楚……”
这话回的差点让马谦和从椅子上蹦起来:“下次?还有下次吗?你个兔崽子,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来人啊,给我把鞭子拿来……”
马天智吓得一激灵,立马站起来就往外面跑。
“兔崽子,站住,你给我站住!”马谦和一愣,接着就叫喊着追了出去。
马天智边跑边回头叫道:“你不打我,我就站住!”
“不打你?不打你老子就不是你爹!”马谦和大怒,心说这个时候你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
马天智不想挨揍,只好一面逃跑一面大叫:“救命啊,来人呀,救命啊!”
于是,父子二人便在院子里展开了一场酷似猫鼠追逐的闹剧。
巨大的动静将院子里的下人都吸引了过来,不过大家谁都不敢去拦,只敢远远的看着,不停的劝说着马谦和收手。
可是下人们的劝说是没有用的,马谦和追了一通已经追出了肝火,心里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收拾这个兔崽子一顿,不然以后还不得反了?
“住手!”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马谦和闻声一怔,停步一看便唤了出来:“爷爷?”
来的是一名头发和胡须都已经花白的老者,老者的身旁还有一名妇人,正小心的搀扶着他。
这位白须老者便是永昌侯本尊,马韩先!搀扶他的那位妇人则是马谦和的夫人,马天智的母亲。
“曾爷爷!娘!”
马天智看见两人如同看见了救命菩萨,大叫着就跑了过去,瞬间躲在了曾爷爷和娘亲的身后。
“爷爷,您来干嘛呀?”
马谦和说话时紧皱着眉头,面色烦躁的瞪着夫人,他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是夫人把爷爷请来救人的。
马夫人虽然看见了马谦和的脸色,但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依旧安安静静的搀扶着马老爷子。
马韩先不高兴的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是我的府邸,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轮不到你个小兔崽子管我!”
爷孙俩骂起人来是一个调调,下人们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爷爷,那小兔崽子今天出去胡闹,险些就要酿成大祸,孙儿正在教训他呢……爷爷,您还是先回去吧,一会儿孙儿再来向您请安!”马谦和好声劝着。
马韩先绷着脸道:“酿成大祸?什么大祸?你说出来,我倒要好好听听,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祸……孙媳妇,扶我进屋!”
“是,爷爷。”马夫人乖巧点头,扶着马韩先就往正厅里走。
马天智跟在曾爷爷和母亲的身后,一路尽量避开着父亲,也跟着进了厅内。
马谦和站在厅外十分无奈的看了看天空,等低下头来时,终于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道:“唉,这叫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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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是北方小年,大咪先祝北方的书友老爷们小年快乐,阖家幸福!
第1202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马韩先在孙媳妇的搀扶下,慢悠悠的在正厅的主位上坐下。
马夫人和马天智则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马老爷子的侧旁,等着马谦和进来说话。
厅外的马谦和一边往厅里走,一边对下人们甩手,示意他们都快些退下。
等马谦和迈入厅内,下人们早已都退了个干净,只剩下马家四个人。
马谦和站在马韩先跟前,脸色无奈的道:“爷爷,您不能这样,这小子犯了错,该教训就得教训,不能老惯着!”
在马谦和看来,儿子都是给爷爷和夫人一起给惯坏的,他这个当父亲的想要管教,多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这叫什么话?爷爷什么惯着智儿了?爷爷做事情,那都是讲道理的!”马韩先一本正经的道。
马韩先特别喜欢马天智这个曾孙,一来马天智是他们马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二来马天智从小就喜欢跟在曾爷爷身边玩,所以马韩先对曾孙子是十分溺爱的。
马谦和怎么可能不知道爷爷是在护犊子,便问:“那爷爷,您知不知道这小子今天都干了什么?”
马韩先看了一眼马天智,口中问道:“干了什么?”
马天智躲在母亲身后低着头,不敢同爷爷的目光触碰。
马谦和指着马天智就道:“他今天在林子里,居然敲诈勒索别人一千两银子,就因为人家在咱们的林子里打了两只山鸡!”
马韩先一听这话就生气了,重重道:“岂有此理!”
“是吧爷爷,您也觉得这小子过分了吧!”马谦和不由瞪了儿子一眼。
谁知马韩先却嚷道:“我说的是那些人!他们乱闯我们的林子,打了咱们林子里的山鸡,别说要他们赔偿一千两银子了,就算是一万两、十万两,说出去也是咱们占着理!”
马谦和刚张嘴想说话,就被马韩先抢了先:“马谦和,你别以为我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过来可听说了,那几个人打伤了我们府里好多下人,下人们住的院子里都已经哀嚎漫天了!都这个样子了,你小子居然还在替别些人说话?我问你,你是不是咱马家人?你也太懦弱了,哪一点像我?哪一点像你爹?”
“不是爷爷……”马谦和垮着脸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怎么就不问问,那小子要敲诈的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难道是天王老子吗?”马韩先扭过头,没好气的白了马谦和一眼。
马谦和早习惯了老爷子这么咄咄逼人的口气,便也不去计较,反而耐下心来问道:“爷爷,您可听说过柴彦这个名字?”
“没听过!哪根葱呀?”马韩先依旧口气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