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沛凝不客气的回道：“没空，本宫要打坐修行，要下你自己下！”
才说完，上官沛凝又补充道：“还有，不许进来！”
接着，上官沛凝就再没有声音了。
柴彦无奈的撇了撇嘴，只好干坐在舱里发呆，无聊的看着地上、桌上以及窗棂上的月光。
还是去外面上转转吧……
决定好后，柴彦便穿上了外衣，轻轻开门走到了船舷上。
夜里的气温低，河面的风也大，较之白天冷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柴彦缩了缩脖子，紧了紧领口，适应了一下才往船头甲板走去。
走到一半，柴彦便碰见了两个苍头，他们二人是夜里负责巡船的，因为河道上是有水匪出没的，安全问题不能松懈。
“柴大人，您怎么出来了？”一名苍头行礼后问道。
柴彦道：“睡不着，四处走走，你们巡你们的，不用在意我……”
两名苍头十分听话，点了头就继续巡查去了。
柴彦缓步来到船头，随便找了个位置就靠在了船栏边，一面吹着凉风，一面看着河面上。
但眼前的河面只有漆黑一片，除了黑就是黑，什么也看不见。
正无趣着，船舱那侧就有脚步声走了过来。
柴彦转脸去看是谁但却看不清楚，因为船头此时只挂了一盏小灯，光亮十分微弱，来人的脸完全是看不实的。
见来人向自己这边伸脖子张望，柴彦便干脆问道：“谁呀？”
“大人，怎么是您呀？”声音的主人是程九。
柴彦道：“哦，是程九呀……我白天睡太多，这不，夜里就失眠了……”
程九径直走到了柴彦的身旁，当他感受到冰冷的河风时，便劝道：“大人，还是进去吧，这么吹会着凉的。”
“着什么急，我才刚来，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娘子。”柴彦笑道。
程九听后便道：“那我陪您一起……”
“你也失眠吗？”柴彦问。
“我还不困。”程九道。
柴彦微微一笑，便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脸问道：“再过些日子就要到京城了，你紧张吗？”
“不紧张，又不是没去过。”程九回答的一点也没犹豫。
柴彦听后便笑了，点头道：“也是，你们五个都敢在京城城门口摆擂台了，怎么可能会紧张呢？”
一提起过去的事，程九也乐了，摇头笑道：“大人，那些个破事您就别提了，想起来真是丢脸……”
“哪就丢脸了？”柴彦认真道：“当时你们可是真厉害，都没人能打得过你们！”
程九便道：“可是大人，您赢了呀！”
“我不能算，要论真本事真功夫，还是你们几个厉害……”柴彦顿了顿，又道：“其实你们还是贪了点，要是见好就收，早点撤了擂台走人的话，银子就赚着了！哈哈哈……”
“对对对，哈哈哈……”程九也跟着笑了。
笑过之后，程九仰头看着夜空，看着勉强算半圆的月亮，感慨道：“这一切……真像场梦啊！”
柴彦明白程九的想法，他们几个从死人堆里捡回一条命，从石国逃到盛国，期间经历了种种苦难，而今的一切，确实如同梦境一般。
“对，是梦！”柴彦回道。
程九一愣，转头就看了过去，却发现柴彦正用极为自信的目光看着自己。
柴彦嘴角微扬，说道：“这是一场醒不来的梦，你们只需放心大胆的做下去就行了！”
“醒不来的梦……”程九轻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仔细品味起其中的意思来。
就在程九专注的时候，柴彦突然叫道：“快看，有东西着火了……”
程九马上回过神来，定睛就往河面前方看去，果然如柴彦所说，河面前方有火光存在。
两人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直到距离缩近，他们才认出了着火的物体，原来是一艘民船！
而且似乎还有人落水，不时发出着呼救声……
柴彦一听见有人在喊救命，马上就转身高呼道：“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救命啊！”
喊完这句，柴彦就对程九道：“快去，把大家叫醒，让人下水救人！”
程九马上点头，拔腿就往船舱方向跑去，呼喊声立刻叫醒了舱内的人。
很快，大家都跑了出来，并且看见了前方正在燃烧的船只。
柴彦马上冲过去大叫：“救人救人，赶紧下水救人……”
有两个勇敢的苍头不等柴彦话音落下，便纵身一跃跳了河去，然后就以极快的速度朝落水之人游了过去。
“卧槽，厉害呀！”柴彦顿时惊讶，心想这速度，都快赶上游泳运动员了吧。
杜船管这时也赶了过来，大声叫道：“都愣着干嘛，去几个人，划小船跟上去呀！”
为了方便沿途临时上岸，或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官船的后面一般都是栓了条小舟的。
在杜船管的提醒下，便有苍头便去划小船了。
柴彦再次跑回船头，一边踮脚，一边伸着脖子观察着落水人的情况。
此时两名水性好的苍头正在快速向那人靠近，那人还在努力的挣扎呼救，从距离上看应该是能救到的。
“是什么船失火了？”杭白秋忽然出现在了柴彦身后。
柴彦摇头，目光没有离开过河面，回道：“还不清楚，看起来应该是艘普通的民船……”
说话间，水性好的两名苍头已经游到了落水之人的身边，然后齐心协力的托住了他。
落水那人先是一顿惊慌，随后突然就陷入了虚弱，接着就不知人事了。
两名苍头见状赶紧拉着他游到了跟来的小船旁，大家齐力将人弄上了船，然后立即调转方向向官船划去。
而前方的那艘民船，却依然在猛烈的燃烧着……
众人站在船上望着对面越来越大的火势，只能是心有余，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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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5章 怎么是个老外？
当救人的小船回到官船尾部的时候，那边的苍头忽然就发出了一系列惊讶的声音，场面一时有些喧闹。
这声音立即将船舷上的葛洪等人也吸引了过去，还在船头观看火势的柴彦和杭白秋反倒走在了最后。
柴彦和杭白秋穿过船舷来到船尾，这时船上大部分人都已经聚集在了此处，让人感到十分的拥挤。
“都让让，让让！”柴彦一边喊话一边往里走去。
等到了落水之人跟前一看，柴彦和杭白秋不由都愣住了。
因为被救上来的居然是个金发男子，大约三十多岁，个子挺高的，长着一张柴彦印象中那样的典型西方面孔。
“卧槽，怎么是个老外？”
柴彦吃惊的同时也明白了刚才苍头们为什么会发出惊奇的声音。
杭白秋不解的问：“什么是老外？”
柴彦随口回道：“就是外国人的简称。”
“老外……”杭白秋轻声念了一遍，微微点了下头。
柴彦见这名金发男子一动不动，便问一旁的苍头们：“他怎么样了？”
一名苍头马上回道：“大人，这人是灌了许多河水，溺晕了……”
“那还不赶紧救人！”柴彦忙叫道。
“哦哦……”周围的苍头们这才反应过来，与同伴们一起对金发男子展开了施救。
但苍头们又掐又按了一阵也没有反应，柴彦便当机立断的叫道：“赖胖子呢？”
“大人，我在这！”声音是从人群后面传来的。
柴彦马上向他招手，叫道：“过来，救人！”
“啊？”赖胖子愣住了，心想打架我会，救人？我哪会呀……
葛洪赶紧推了一下赖胖子：“叫你去你就去，愣什么呢？”
赖胖子反应过来，急忙大步来到柴彦跟前。
“蹲下！”柴彦立刻拍了一下赖胖子。
赖胖子马上照做，蹲了下来。
接着，柴彦就让众人帮忙，将金发男子抬起来，面冲下的搁在了赖胖子的肩上，用肩头顶住了金发男子的肚子。
“起来跑！来回跑、转圈跑都行，总之就是不停的跑！使劲颠他，让他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柴彦大声道。
赖胖子不敢迟疑，扛着金发男子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便开始在船上转圈的跑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