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呀,干嘛呀?好端端的,你又骂我做什么?”
柴彦一脸的无辜,就像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你……你还有脸装傻!”鸱鸢涨红着脸道。
柴彦偷笑一声,然后拿着火折子点亮了油灯,屋子里便亮了起来。
“哦,你是说刚才不小心碰到你的那下呀……”柴彦不以为然的道:“别那么大反应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日子长了哪有铲子不碰锅沿的呀……”
铲子?锅沿?日子长了?
鸱鸢不由一愣,而后气得差点直接蹦上屋梁去。
“你你你……你打的这叫什么比方?谁是铲子,谁是锅沿,谁跟你日子长了……”鸱鸢已经炸毛了。
柴彦把油灯放在桌上,无所谓的扁了扁嘴,道:“我没关系呀,铲子和锅沿都行的,主要看你喜欢当什么……”
“无赖……谁跟你是铲子和锅沿的关系啦?”鸱鸢嚷道。
这一刻,鸱鸢急的近乎抓狂,而柴彦却在不停摆弄手里面的火折子。
“呼呼……怎么办?吹不灭呀……呼呼……”
“喂,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柴彦的注意力依旧停留在火折子上,过了一会儿突然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玩意儿好像是有个盖的,喂喂喂,盖呢……”
“拿来!”
鸱鸢忍无可忍,过去一把就夺走了柴彦手中的火折子,准确的用另一截盖住了火苗,然后塞进了腰间。
“坐下喝碗水吧,瞧你急得一头汗……”
柴彦摇头笑了笑,回到桌边为她倒了一碗水,然后示意她坐下。
鸱鸢被这一闹弄得有点没脾气了,她吐了一口浊气,来到桌边坐下,端起碗就喝了起来。
柴彦在她对面慢慢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颏,问道:“那天夜里,你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鸱鸢喝水的动作突然就僵住了,不过很快鸱鸢又恢复了正常,放下水碗道:“凭什么我要告诉你?”
柴彦马上就直起了身子,瞪大眼睛看着她道:“凭什么?就凭我救了你的命,要不然你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跟你无关,你不用知道!”
鸱鸢自觉理亏,便不去与柴彦对视,但受伤的原因她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柴彦扯了扯嘴角,突然一个手掌伸到了鸱鸢的眼前,索要道:“不说也行,把救你命的神药还我吧……”
“你……我……”鸱鸢放下水碗就道:“吃都吃了,我怎么还你?”
柴彦道:“既然还不了,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鸱鸢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真想知道?”
“想!”柴彦点头。
鸱鸢缓缓转头望着屋外,面露惆怅道:“我去替师父报仇,可惜我技不如人……败给了他……”
柴彦顿时无语,然后叹道:“唉,你说你们这些人也是的,放着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整天就知道打呀杀呀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呀?”
“你懂什么?”鸱鸢忽的转过来盯住了柴彦,坚定不移的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柴彦好奇的问:“那人是谁呀?他和你师父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怨呀?”
鸱鸢没有回答,而是道:“别问了,你知道这么多就够了。”
柴彦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便停止了追问,叮嘱道:“那你答应我,先别去找那人报仇,就算一定要去,你也得叫上我一起!”
“叫上你?不必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是不会假手与他人的!”鸱鸢误以为柴彦是要帮他的意思。
柴彦马上澄清道:“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你非得去找他报仇的话,你一定叫上我,万一你要是受伤了,我也好立刻带你去看大夫不是……”
听到这话,鸱鸢心头不由一暖,不过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现在能把东西还给我了吗?”鸱鸢又问。
第103章 谁不知道你多能耐似的
柴彦看了鸱鸢一眼,起身道:“在这等着……”
鸱鸢没有说话。
柴彦一边往后面走,一边心中叫着:“上官沛凝,在吗?上官沛凝……”
上官沛凝虽然没有出声回应,但柴彦骤然感觉脚尖前方多出了一个包袱和一把宝剑。
柴彦捡起东西就回来了,鸱鸢看见自己的包袱和宝剑,立刻上前抢似的拿了回去,然后便打开一个缺口就检查了起来。
柴彦双手抱着后脑勺,慵懒的道:“放心,我没拿你东西。”
鸱鸢忽然觉得不对劲,抬头就看向了柴彦:“不对呀,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家里的?我追上你的时候,你明明是两手空空的呀?”
鸱鸢一边问一边回忆着之前的画面,她确定追上柴彦以后他的手里是没拿任何东西的,从发现丢东西到追上柴彦,时间那么短,他绝不可能把包袱和宝剑放回家里,然后再返回远处的……
难道说,包袱和宝剑他一直就藏在身上带着?
不可能!那么长一把剑,包袱也不小,藏在身上从我眼皮子底下走出去,不可能我看不出呀!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鸱鸢想不明白,只能再次追问道:“柴彦,究竟是怎么回事?”
柴彦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便搪塞道:“你能不能别问那么多呀?包袱都已经还你了,你还是赶紧检查一下少没少东西吧!”
鸱鸢想想也是,包袱和剑已经拿回来了,他怎么藏的跟自己也没关系了,于是便不再深究,埋头检查去了。
检查完后,鸱鸢确定没少东西,便重新将包袱打上了活结。
“对了,这把剑是谁的呀?”柴彦担心鸱鸢又提刚才的事情,便故意问起宝剑的事。
鸱鸢看着宝剑道:“你搬来这之前,住在这里的……”
“之前住这的,听房东说是个读书人带了个丫鬟……”柴彦笑了笑问道:“你又不使剑,他的剑怎么在你这呀?”
问题一出,鸱鸢的眼神就有点躲闪的味道,嘴上还没好气的回道:“要你管!”
柴彦瞬间明白了什么,跑到她的正面就问:“我知道了,你跟那人关系不一般,对不对?”
鸱鸢的脸和脖子马上就热了起来,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抓起包袱和宝剑就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喂,这么晚了,你去哪呀?”柴彦急忙追过去。
鸱鸢不予理睬,继续往外走着。
“那地方那么旧,怎么住人呀?”
“要不我帮你在附近开间房吧……”
柴彦话还没落音,鸱鸢就开始向围墙助跑起来。
“喂,你干嘛去,有门的……”
接着,只听“啪啪”两声蹬踏的响声,鸱鸢便腾空而起飞上了墙头,然后“呼啦”一声跳了下去。
柴彦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于是歪嘴冷笑了一声:“嘁,有门不走非去翻墙,谁不知道你多能耐似的……”
---------------
次日一早,柴彦开门接收了赵屠户送来的两桶猪血。
拿着空桶的赵屠户没急着离开,而是面色兴奋的对柴彦道:“柴公子,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城里抓住了个通缉犯,听说是一个叫寻香客的采花贼,府城一带都犯过不少案子的呢……对了,听说那采花贼被抓以后,当场就让乱棍给打死了……”
“呃?”柴彦一愣,便问:“赵大叔,这事你听谁说呀?”
赵屠户马上就道:“进城的时候,城门口好多人在说呢,听说昨晚场面可大了呢,全城围捕采花贼,啧啧啧,那阵仗……可惜我没住城里,见不着……”
想着因为住在城外错过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好戏,赵屠户心里说不出的遗憾。
“是嘛,我都不知道,还是赵大叔你消息灵通些……”柴彦捧道。
送走赵屠户后,柴彦不禁一笑,心说到处传这么一个版本也好,免得大家知道此事跟自己有关。
把猪血送给上官沛凝以后,柴彦就开始了锻炼,依旧是跑圈和举石锁两样。
一边锻炼,柴彦一边就在考虑去怀都的事情。
盛朝京城之地最早是叫怀城,后来盛高祖打下了江山并定都于此,遂改名为怀都!
柴彦在考虑什么时间出发,走水路还是陆路,得带多少银两等等……
练了一阵子,忽然听见外面隔壁有时先生一家的声音。
柴彦突然反应过来,心道:对了,可以先去问问时先生呀!他是读书人,过去一定上京城赶过考,说不定就能解答自己的疑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