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落地的是寻香客手里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掉在了隋梁儿子的脚尖前方。
隋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只看见寻香客本人用手奋力的抓住自己的心脏,脸上表情痛苦到了扭曲的地步,双眼直勾勾盯着柴彦。
在柴彦无声的微笑中,寻香客的双目渐渐失去了光华。
接着,寻香客的身躯就开始向后倾斜而去,重重的躺在了榻上,没了动静。
“怎么样,本宫的断肠豆厉害吧!”上官沛凝得意的声音出现了。
“哇,是有点厉害呀!”柴彦一面在心中感叹,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将孩子给拉了回来。
“儿子!”
隋梁猛然间回过神来,只见他飞奔扑向了儿子,双臂就将儿子抱在了怀里,瞬间父子俩就抱头痛哭了起来。
柴彦没时间安慰隋梁父子,他现在只关心寻香客死没死透,于是小心谨慎的开始向他靠近过去。
“瞧你这怂样,早就死透了……”上官沛凝嘲讽了一句后,又道:“中了断肠豆的毒,就是神仙也难救!”
柴彦走过去伸手探了一阵寻香客的鼻息,果然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死的不能再透了。
“可以呀上官沛凝,还真是一眨眼的工夫嘿!”柴彦撤回手后,有用脚去撞了撞寻香客的尸体。
上官沛凝傲然道:“本宫的话还能有假!”
忽然,柴彦心头闪出一个问题,便问:“哎,上官沛凝,要是有人同时吃下了补神豆和断肠豆,你说那人最后结果是死是活呀?”
上官沛凝答不上来了,这个问题她想都没想过,更别说去试验了。
良久,上官沛凝才不屑道:“如此愚蠢无聊的事,除了你谁还能想得出来?”
说完,上官沛凝便又以修炼为由销声匿迹了。
再说隋宅院子外面,此时周知县刚才已经赶到了,寻香客要求的快马也一起带过来了。
院墙外面的人都听见了隋梁父子惊天动地的嚎哭声,大家纷纷左右相望,不知道里面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大老爷,里面一定是出事了,您快下令吧,不能让采花贼跑了呀!”覃志永焦急的对周知县道。
周知县也担心柴彦出事,当下没有多想,便下令道:“来人呀,冲进去,拿住采花贼!”
“得令!”覃志永应的最响,提着刀就开始指挥众衙役往院子里冲。
几个衙役举着火把刚一冲进院子,就一齐止步愣住了,因为柴彦和隋梁父子正好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覃志永见自己人都堵在了大门口,便开始在后面跳脚,面露暴躁道:“玛德,还不快冲,你们这群贪生怕死之徒!”
刚骂完,覃志永便发觉门口的人自觉让开了一条路,很快,柴彦率先就从中间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胖男人和一个小男孩。
第100章 极凶之位
周知县看见柴彦出来便马上迎了过去,那双眼睛张的老大的打量他有没有受伤,嘴里问道:“柴彦,你可还好?”
柴彦微笑道:“周大人,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周知县又问:“柴彦,那采花贼呢?”
柴彦大拇指向后一指,道:“里面呢,死翘翘了……”
“死了?”
周知县和身边的人都是一惊,心说怎么就死了呢?
这时有衙役进去屋里看了情况又跑了出来,告诉大家采花贼的的确确死在了榻上。
“怎么突然就死了呢?”周知县回头忙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柴彦摇头后,一边回忆的姿态说道:“刚才那家伙要喝烈酒,我就让人买来了最烈的酒,结果我送进去以后,那家伙对着酒坛猛灌,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家伙就把酒坛给摔了,还捂着心口就倒了下去,我去查看的时候,人已经嗝屁了……”
“有这种事?”周知县惊讶道。
柴彦重重点头道:“千真万确呀周大人,不信你问隋梁和他儿子呀……哦,就是他们,他们亲眼看见了全过程的……”
柴彦急忙将隋梁父子拉到了周知县的跟前,让他们照实复述一遍刚才采花贼突然死亡的过程。
隋梁忙向周知县见礼,然后便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内容同柴彦描述的不差分毫。
周知县稍加思索后,忽然把柴彦拉到了一边,低声问:“柴彦,你告诉本官,你是不是偷偷在酒里做了手脚,所以才……”
“没有没有……”柴彦矢口否认,然后第二次把隋梁给拉了过来,信誓旦旦的道:“周大人,那坛酒我绝对没动手脚,采花贼喝酒之前还特意让我和胖子尝过的,要是酒有毒,我和他岂不是一起嗝屁了?你说是吧……”
说罢,柴彦就看向了隋梁。
隋梁不迭点头,对周知县证实道:“周大人,柴公子说的没错,那采花贼疑心重,故意让我和柴公子先试过酒以后自己才喝的,酒是肯定不会有毒的,不然我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可酒要是没问题,采花贼为何会突然暴毙呢?”周知县还是闹不明白。
柴彦突然用神秘的语气道:“周大人,实不相瞒,刚才我进去看见采花贼的时候,就偷偷的算过了……”
“算什么了?”周知县好奇的看着他。
柴彦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周大人,那间屋子今晚的极凶之方位便是那条卧榻,也就是采花贼一直坐的那个地方。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凡在极凶之位上逗留过一定时间的人,时辰一到,凶事祸事便会降临在他头上!反正我长这么大,这样的情况我就没见过能逃过一劫的!”
周知县闻言大感神奇,随后就感慨道:“如此看来,连老天爷也瞧不过这伤天害理、作恶无数的采花贼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
“嗯,我也觉得是!”柴彦煞有其事的附和着。
隋梁牵着儿子在一旁听着心惊肉跳,打定主意一会儿回去就要把那晦气的卧榻给劈了当柴烧掉。
周知县转头看向隋梁,问:“本官问你,那采花贼为何会跑进你家去的?”
柴彦也一同问道:“那晚乐舞宴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明明签到了的,后来去了什么地方?”
隋梁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起乐舞宴那晚发生的事情。
乐舞宴那天晚上,宴会的前半部分都一切如常,隋梁因为喝了不少酒,中途便去上了趟茅房,可是刚从茅房里出来,他就被人给打晕过去了。
醒来以后,隋梁发现自己不但外衣被剥走了,还被五花大绑的弃在了某个黑黢黢的后巷里,因为嘴里塞了东西,他怎么叫也叫不出大动静!
本来隋梁以为自己只是遇上了打劫的,然后得与老鼠臭虫为伍一直待到天亮,可没想到过了三更天,突然有个人过来找到了他。
来找隋梁的人就是采花贼寻香客,他称自己需要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而后便控制住了隋梁父子,躲在了此处。
周知县便问隋梁:“采花贼中途离开不再的时候,你们待在何处?”
隋梁脸上全是痛苦和悲伤,回答道:“周大人,那采花贼甚是歹毒,他把我们父子绑起来扔进了地窖,我们想逃有心无力……”
“对了,怎么没看见你夫人?”柴彦忽然问。
隋梁黯然道:“孩子他娘两年前就过世了……”
“这……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周知县不禁感叹,幸亏孩子他娘已经走了,不然今天要是碰上了采花贼,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呀!
隋梁明白周知县的意思,忍不住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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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走寻香客的尸体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县衙。
周知县招呼柴彦留下,并将他带到了后面的花厅。
很快,小红就出现了,她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一个信封交到了老爷手里,便盈盈福了一礼,离开了。
周知县将两样东西推到柴彦的眼前,微笑道:“柴公子,这都是给你的!”
刚在在外周知县一直都是直呼柴彦其名的,现在却了个称呼,叫上柴公子了。
柴彦知道五十两银票是为什么,但旁边的那个信封他就不明白了。
“周大人,这是什么呀?”柴彦看着信封就问。
周知县把信封又推近了柴彦一些,道:“柴公子,这便是本官刚才所说的,事关你前程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