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夫人掏钥匙去开门锁,柴彦便问张四喜:“你们没雇佣人?”
张四喜摇头道:“我和夫人不习惯家里还有别人,所以一直都没雇,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临时请来帮佣。”
“原来如此。”柴彦颔首,又问:“那你们家孩子吗?”
张四喜道:“在外求学,过年时才会回来……这不,刚过完年又走了……”
这时张夫人已经推开了家门,李大婶便上前同她说起了话。
紧接着,李大婶就以家中有事为由离开了。
张四喜客气道:“柴大人柴夫人,里面请……”
柴彦和鸱鸢便并肩进入了张家。
沙迩资丹对两名家仆道:“你们两个,就在外面等着,不要跟进来!”
“可是公子……”
沙迩资丹根本不听他们两个废话,几步就跑进了门里,然后回身将大门给关上了。
进家门后,张四喜便吩咐夫人赶紧去烧水沏茶,生怕怠慢了柴彦。
接着,张四喜便邀请柴彦去屋里坐,但柴彦却没有急着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左右环顾,问道:“昨日粟妮就是在这洗的衣?”
张四喜道:“对,就是在这……”
柴彦缓步绕着院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对张四喜道:“带我们到处参观一下,可以吗?”
“可以可以……”张四喜连忙应道。
张四喜的家并不大,就前院和后院两进,两个人分别站在前后院的话,声音大一点是可以直接对话的。
这点同粟妮所说是一致的,当时她是可以不用进入后院,直接在前面唤醒张夫人的。
将家中各处都一一参观完毕后,大家终于来到了张四喜夫妇的房间外。
柴彦指着房间门问:“另外一个琉璃石耳坠就在房里?”
“对对……”张四喜连忙推开房门,好让柴彦进房查看。
很快,张四喜便领着柴彦三人来到了房间里窗户旁的一张梳妆台前。
“柴大人,这就是另外那个琉璃石耳坠……”
说着,张四喜便打开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从里面拎出了一颗光芒耀眼,闪闪夺目的琉璃石耳坠!
如同上回见到紫水晶时那样,鸱鸢又一次忍不住低呼了出来:“好漂亮呀……”
柴彦也看呆了,惊讶的问道:“这是你们说的琉璃石?这这这……这不应该是……”
柴彦还没说完,张四喜便点头道:“对,这是白琉璃石,是年轻的时候在一名西域商人手里购来的,一共是两颗,一大一小,但其实大的那颗也没大多少,需要仔细比较才能看出大小,后来成婚以后我便请工匠将其打造成了一对耳坠,送与了我夫人……啊,丢失的那颗是大的,这颗稍微要小一点……”
后面的沙迩资丹颇为不屑的道:“嘁,我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不值钱?”柴彦大惊,猛的回头就道:“你敢说钻石不值钱?”
第805章 跟捡漏有什么区别?
沙迩资丹愣了愣,一脸茫然的问:“钻石?什么钻石?”
柴彦指着张四喜手上的白琉璃石,认真的道:“喏,你这个就是钻石呀!”
“啊?”沙迩资丹和张四喜听后都很吃惊。
柴彦立即科普道:“这个钻石呢,也叫金刚石,它主要的成分是碳,是经过长时间的高温高压所形成的,是天然物质中最坚硬的!”
屋里三人都不太明白柴彦说的,一时间也没谁去接他的话。
沙迩资丹以为钻石是京城那边的一种叫法,便好奇的问:“柴大人,这个在你们京城,是不是很值钱呀?”
张四喜一听这话便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位年轻官员是京城人氏,难怪脾气会这么的横。
柴彦心说我哪知道京城钻石值不值钱,便转脸去问张四喜:“你买下这两颗,当时花了多少钱?”
张四喜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个西域商人当时叫价是五两银子一颗,我说两颗一起买,他便只收了我八两,后来我找工匠打造成耳坠的时候,又花了……呃对,花了大概二两银子……”
“不是吧!才……才花了八两!?”柴彦惊愕无比。
张四喜茫然点头,然后看了看手中的琉璃石耳坠,暗道这东西就只值这个价呀,太贵了自己也不会买啊!
而柴彦的内心则是在不断的呐喊:卧槽,这也太便宜了吧!八两银子买两颗这么大的钻石,算下来一颗只要四两,这跟捡漏有区别吗?
最让柴彦无语的是,后来打造成耳坠的手工钱居然就花了二两,都够买半颗钻石的啦!
不过惊讶之后,柴彦马上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时候钻石的价值还没有得到世人的认可,所以价格便宜也不算什么怪事!
忽然,柴彦感觉有人在用手指戳自己的后腰,转头一看原来是鸱鸢。
一瞬间柴彦便明白了是什么回事,敢情是自己刚才的反应太夸张了些,让沙迩资丹和张四喜都看呆了,鸱鸢才悄悄提醒自己的。
“咳咳……”柴彦故意咳了两声,绷住表情道:“先不说题外话了,言归正传!”
接着,柴彦就问张四喜:“你们最后看见整对白琉璃石耳坠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张四喜不确定,便道:“柴大人,这个得问我妻子……”
“那你把她叫过来!”柴彦马上道。
张四喜答应一声,赶紧走到了门口,冲着外面叫喊了起来。
趁这个时间,柴彦就去推开了梳妆台旁的窗户。
因为窗户离梳妆台很近,所以柴彦想会不会是有人从窗户溜进来偷走了耳坠。
可是推开窗户一看外面,柴彦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外面就是一个大水塘,距地面的直线距离起码超过了五丈,想进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柴彦三人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情况,张夫人也过来了。
“夫人,柴大人有话问你。”张四喜带着妻子来到了柴彦跟前。
柴彦便问张夫人:“你最后看见整对白琉璃石耳坠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张夫人不假思索的道:“昨天早上!”
“确定吗?”柴彦正色问道。
张夫人马上点头,肯定的道:“确定!昨天一早我把耳坠放在了梳妆台上,后来我就去了院子里面,一直到午时以后粟妮就来了,她洗衣干活的时候我就回了屋里休息,直到今天一早起来,我就发现耳坠少了一个!”
话刚说完,沙迩资丹就问:“那昨晚呢?粟妮洗完衣离开的时候离天黑还早的很呢,从那时到天黑再到今早,这么长的时间,你能肯定没人溜进来过?”
柴彦同时点头,道:“没错,粟妮离开到你发现耳坠不见,这其中间隔时间不短,你能确定家里没进过小偷吗?”
张夫人十分确定的道:“我确定,我家里门窗都是关得好好的,绝对没有进过贼……”
说着,张夫人就指着首饰盒里的黄金首饰,急道:“要是有进贼的话,那我这一盒首饰,不是该早丢了嘛!”
沙迩资丹立即叫嚷道:“说的没错!那你为什么还诬赖粟妮,她如果是贼,为什么不把这一整盒首饰都偷了去,偏要挑些不值钱的偷?而且有一对不偷,非只偷一个!”
张夫人耸了耸肩,撇嘴没好气的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贼,贼的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我哪摸得透!”
沙迩资丹一下就上火了,双目圆瞪着叫道:“说谁是贼偷呢!”
张夫人一点也不怵,针锋相对道:“你心里有数!”
“安静点!”沙迩资丹和张夫人刚要开吵,柴彦便制止了两人。
柴彦看向沙迩资丹,指着门口就道:“你,出去!”
沙迩资丹赶紧道:“柴大人,我……”
“我说了,出去!”柴彦不听他啰嗦,再次道。
沙迩资丹无奈,只好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房间。
等屋里安静了下来,柴彦又问张夫人:“这一段时间里,梳妆台上的耳坠少了一个,你就没有发现?”
张夫人摇头道:“没注意,因为平日里我都是这么放的,一直也没丢过呀……”
柴彦正色道:“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耳坠具体是什么时间丢的咯!”
“呃……”张夫人一下子接不话,顿了顿才道:“柴大人,从始至终就只有粟妮一人进过我家,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总不能是长翅膀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