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王司事也马上加入了其中。
“小，小，小……”
“大，大，大……”
很快，赌桌上就分成了两派，押大的喊大，押小的喊小，场面顿时热烈了不少。
旁边桌和经过的赌客马上就被声浪吸引了过来，不明所以的他们还以为出现了巨额下注！
可当过来看热闹的人们发现桌上押注区域也没多少银子的时候，有许多便立刻失望的走开了。
“开——！”
庄家拉长声音一喊，然后便揭开了盖碗。
“四五六，十五点大！”庄家唱道。
李大头当即就拍了一下桌面，指着碗里的骰子跳脚道：“这！你这！你这也太……”
愤怒归愤怒，李大头最后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后面的不恰当言论也生生的咽了下去。
唉，可惜，真是可惜！明灯就摆在眼前，居然胆小了……
王司事虽然赢了，但还是有些后悔的，早知自己就该学身边的公子一样，全给押了！
柴彦一脸佩服的看着王司事：“王大哥，你真厉害！”
“哈哈哈，好说好说……”
自己赢了钱，还带着别人也赢了钱，总的来说，王司事还是很开心的。
再看输了钱的李大头，他皱着眉头正在身上不断的摸索着，一看就知道是很不甘心，想再搜点钱出来翻本。
可摸索了半天，李大头却没摸出一个铜板，身后便有人叫道：“哎哎哎，你能不能让让？没钱就回去拿呗！”
李大头不好说什么，便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
“李大头，没钱是不是，我借你一点啊！”
这话是王司事说的，他之所以愿意借钱给李大头，是因为不愿意让好不容易确定的明灯走了。
李大头看一眼王司事，摇头道：“不必了，今晚手气不好，多少钱都要输光！走了……”
柴彦心想这人输光了就走，多少倒有些控制力，不像有些嗜赌如命的，输了就不停的借债翻本，最后落得个万劫不复。
王司事看着李大头离开的背影，不禁惋惜的叹了口气：明灯啊明灯，你咋就这么走了呢？
第601章 一言为定
不过这个问题在王司事的脑海里瞬间就消失了，赌坊里这么多人，李大头这个明灯走了，还可以找张大头、孙大头嘛！
“来来来，继续继续……”王司事招呼着，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赌桌上。
接下去，柴彦照旧跟着王司事下注，无论王司事下什么，柴彦都会跟随，俨然一位忠实的追随者。
刚开始的几把王司事运气还不错，赢多输少，可越到后面王司事的运气便逐渐没了，押大开小，押小开大，总之财运就是绕着他走。
不到半个时辰，王司事就把身上的大部分的银子给输了出去。
当然，跟着王司事下注的柴彦自然也是输钱的，不过柴彦却并没有中途改变主意的打算，在庄家的看来，这两位已然成了一同赴死的好兄弟。
上官沛凝见王司事一直输钱，也忍不住调侃道：“嘁，还好意思说别人，他现在就是这里最亮的明灯了！”
柴彦也同意这个说话，暗道：“是啊，押什么输什么，闪亮的明灯哟。”
就在这个间隙，庄家又开了一把小，而王司事和柴彦押的却是大，再一次输掉了银两。
看着庄家的笑脸和碗里三枚骰子，输红眼的王司事恨得牙直痒痒，他忽然一巴掌拍在了赌桌上，叫嚷道：“换，给老子换一副骰子！”
庄家不由愣了一下，周围的赌客们也都讶异的看向了王司事。
柴彦心想这也行吗？他隐约记得同赵江有说过，赌坊好像不允许随意更换骰子等赌具的。
不过那大概是京城赌坊的规矩，这桌的庄家居然没有马上拒绝。
“王兄弟要求换一副骰子，各位可有不同意的？”
这桌庄家暂时停下开始下一把赌局，耐心征求起了其余赌客们的意见。
“不换，不换！”
“换！换！”
“凭什么要换？老子刚赢两把手气正旺，你换骰子是几个意思？”
赢钱的赌客们自然是不愿意的，但输了钱的却不反对，他们的想法与王司事一样，换副骰子也许能转运。
两派意见不一，一时间赌桌上沸沸扬扬，喧闹不已。
王司事见柴彦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便道：“木老弟，你别真跟木头一样啊，帮着说句话呀！咱们都输这么多了……”
刚才的这段时间里，王司事和柴彦一边赌钱一边已经混熟了，双方的称呼也亲近了许多。
柴彦只好跟着王司事起哄，叫着嚷着要更换骰子。
庄家做不了主，只好跑去请示赌坊的管事。
片刻后，庄家就带回了赌坊管事的话，说是同意更换骰子，甚至本桌的柜头。
柜头就是摇骰子的那人，亦是本桌的庄家。
此言一出，刚才几把都在赢钱的赌客们就不高兴了，纷纷抱怨了起来。
可抱怨也没有用，这桌的骰子还是给换了，新的三枚骰子一拿上来，王司事就连骰碗一起端了过来，翻来覆去的投掷进行检查，以确保骰子是没有猫腻的。
“走走走，咱们去别桌！”
赢钱的赌客中有人不乐意，便怂恿大家换桌。
话音落下，便有四、五个人离开了这桌，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开了。
剩下来的差不多都是刚才输了银子的。
王司事马上拉着柴彦站到了赌桌正中间与庄家面对面的位置，道：“来，赶紧继续！”
可随后的一切并不如王司事的意，换了骰子的结果照样没让他赢钱。
“特么的，老子今晚是见鬼了！”
王司事这时已不再是刚开始那样淡定的状态了，他不但卷起了两手的衣袖，衣衫领口也揭开了，满脸通红发烫不说，额头也有了许多的汗珠。
柴彦劝道：“王大哥，要不算了吧……”
王司事立刻摇头道：“不行！老子输了这么多，必须得翻些本才走！”
说着，王司事就将钱袋里银两都倒了出来，柴彦一看，就剩那么二、三两碎银子了。
一刻钟后，王司事便输光了最后的一些银两。
柴彦见王司事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便掏出鼓鼓的钱袋，准备找机会借钱给他。
可没想到王司事却不提这茬，一转身就头也不回的出了赌坊大门。
柴彦握着钱袋愣在原地，心说这家伙怎么这样？说走就走，连声招呼也没有的吗？
庄家一看柴彦手上鼓囊囊的钱袋，马上笑嘻嘻的说道：“公子，你……”
可柴彦完全不想听庄家废话，拎着钱袋就马上跟了出去。
当了一晚上的小老弟小跟班，也不差多这一回了！
出来兴源赌坊，夜间的凉意不由让柴彦哆嗦了一下，他很快找到了王司事的身影，此时的王司事正叉腰立在街道的中央，一边仰天叹气，一边不甘心的摇着头。
柴彦迈步就走了过去，王司事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便转过了身来道：“木老弟，对不住啦，害你跟着输了这么多！”
柴彦憨笑摇头道：“快别这么说王大哥，我来赌钱本就是寻个开心，今晚虽然没赢，但能结识王大哥这样豪爽的朋友，我心里却是非常高兴的！”
“木老弟，都输钱了，你还这么看得开……”
王司事微感吃惊，一般来说像他这么年轻的，输钱以后没几个能沉得住气的。
可刚说完，王司事就看见了柴彦手里那鼓囊囊的钱袋，心中恍然醒悟道：什么看得开呀，原来这年轻人如此有钱，刚才在里面输的那点银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难怪能这么淡定，这么的无所谓……
柴彦也注意到王司事的视线在自己的钱袋上，心想你快找我借钱呀……
可王司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借钱，而是一抱拳道：“木老弟，时候也不早了，告辞！”
柴彦一怔，忙问：“王大哥这就要回去了吗？”
王司事道：“明日还有事情，该回了。”
柴彦面色失望道：“这样啊……我还想着多玩几把呢……”
说完，柴彦就露出了期望的目光：“王大哥，你走了我心里可就没底了，要不你再多留一会儿，小弟也好向大哥请教其中的门道……”
柴彦一副好学求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