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蒲柳一怔,随即便赶紧摇头道:“没没没,没问题,打屁股好,就打屁股……”
虽然这样惩罚玉竹的方式有些不雅,但并不会影响伊人馆的生意。更何况柴彦也没说要脱裤子打,隔着衣裳打二十戒尺,又能重到哪里去呢?
玉竹脸色又羞又红,央求道:“能不能别打……别打那呀……”
柴彦轻飘飘道:“既然你不愿意,那还是打手板吧!不过如果是打手板,就得让我亲自动手!”
玉竹吓得脸都白了,这姓柴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要是让他来打,自己这双手岂不就废了?
“不不不……不要啊……我愿意打屁股……”
玉竹终于还是妥协了,屁股就屁股吧。
柴彦一指房间中央的桌子:“去那趴着!”
慕容蒲柳见玉竹磨磨蹭蹭的还不起来,便用戒尺一顶,催道:“别磨蹭了,去趴着呀!”
玉竹知道今日是无论如何躲不过这一顿戒尺了,便只好起身脸红脖子热在桌边老实趴好。
小葵见平日不可一世的玉竹这个姿势趴着,登时就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
柴彦道:“慕容馆主,开始吧,我给你计数!”
“是……”慕容蒲柳应声后,轻声提醒玉竹道:“忍住了……”
话音落下,戒尺便挥空而出,“啪”的一下打在了玉竹的翘臀上。
“啊!”
尽管穿着冬天的厚衣裳,但玉竹还是被打的仰头叫疼,两只手下意识的就护住了臀部。
“一!”柴彦从容淡定的数了个数。
慕容蒲柳提醒玉竹:“把手让开!”
玉竹哭丧着脸刚挪开手,第二下戒尺又落了下去,立刻又迎来了玉竹的一声叫喊。
“二!”柴彦又数了一下。
“啊!”“三!”
“啊!”“四!”
接下来,柴彦的房里就不断响起这样的声音。
到第十五下打完时,柴彦突然道:“罢了,起来吧!看在小葵刚才为你求情的份上,后面五下就不打了……”
这时的玉竹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趴在桌上好半天都没能站直咯。
慕容蒲柳一边帮助玉竹站直身子,一边提醒道:“还不快谢谢柴公子……”
尽管玉竹心中恨透了柴彦,但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向柴彦躬身谢道:“谢柴公子仁慈。”
“不对!”柴彦摇着手指道:“你谢错人了……”
没办法,玉竹只好向小葵道:“谢谢小葵姑娘……”
“不不不,不用谢我……”小葵连连不自在的摆手摇头。
柴彦轻轻一挥手,轻描淡写道:“行了,让玉竹姑娘回去休息吧……”
慕容蒲柳想搀扶着玉竹离开房间,但玉竹却甩了馆主的手,自己咬着牙坚持走出了房间。
一到廊上,玉竹就感觉有几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她的脸顿时就红透了,埋着头就往楼下去,并努力保持着正常的走路姿势,尽管屁股还是很疼……
这时,慕容蒲柳已经追上了玉竹,一边下楼一边扶住她的手肘,关切的问道:“玉竹,你没事吧?”
不问还好,一问玉竹的火气就愈发的大了!屁股上火辣辣的感觉告诉玉竹,刚才那十五下戒尺,慕容蒲柳不但没有留手,还是往死里打的!
玉竹再度甩开了慕容蒲柳的手,带着恨意大声叫道:“没事吧?我狠狠打你一顿戒尺,再去问你没事可好?”
第465章 动了真怒
原本是没多少人注意她们的,但这一嚷嚷情况就不同了,客人们也好姑娘们也罢,就连厅里的伙计们也纷纷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慕容蒲柳顿时就怔在了楼梯上,刚才在屋里玉竹就给她甩脸子了,但那时考虑到玉竹是刚刚挨完打有火气,所以自己没有计较,毕竟人都是肉长的,谁挨了打心里没火呢?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她们已经出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同自己说话,慕容蒲柳感觉特别的没面子。
到底这伊人馆是谁说了算?
玉竹心里也后悔了,她杵在楼梯上僵硬了好半天,感觉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在提醒自己说软话道歉,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也没能够说出来。
不仅没有说出口,玉竹还扭头就往楼下去,想着立刻逃离此时此刻的窘境!
“站住!”
慕容蒲柳一声喝斥,脸色陡然急转直下,不单只是阴沉下来那么简单,而是真的怒了:“你当你是谁,竟敢如此态度同老娘说话!真是惯得你了,当真把自己当成不可一世的才女了?”
其实真正在慕容蒲柳的眼里,玉竹不过是自己一手捧出来的摇钱树,要是听话能帮自己赚钱,那就继续捧着哄着,若不然,慕容蒲柳也不是吃素的主!
一个女人能在大葫芦街上经营好一家不小的青楼,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
玉竹从没见过慕容蒲柳发这么大火,当下就有些慌神了,于是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挽住慕容蒲柳的手肘弯子说起了软话。
“妈妈您别发火,方才是女儿犯浑不懂事,冲撞了妈妈,女儿这就给您赔不是,您就原谅女儿吧……”玉竹的画风骤变。
平日里玉竹从来不唤慕容蒲柳为妈妈,因为馆里的红倌人们才这样叫,她自命清高与人不同,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叫馆主的。
但这一刻,玉竹看出来慕容蒲柳是动了真怒,不得已之下才讨好这么叫的。
这回轮到慕容蒲柳甩脸子了,她一下掰开玉竹的手,提着戒尺就气哄哄的下了楼,径直往自己房里去了。
玉竹这次不再迟疑,提起裙摆就追了上去。
玉竹追到慕容蒲柳的房间,见慕容蒲柳正坐在椅子上生气,便赶紧关好了门,蹲去了她的身旁。
“妈妈,女儿真的知道错了,女儿以后都不敢了……您就原谅女儿这一回吧……”
终于,在玉竹好话说了一箩筐后,慕容蒲柳才渐渐缓和了表情,主要也是想着晚上还有玉竹的登台表演,现在闹僵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替场。
慕容蒲柳重重叹了一口气,拉住了玉竹的手道:“女儿,妈妈刚才是下手重了一些,可妈妈当时也是在气头上呀,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别去惹事,别去惹事……你倒好,把妈妈的话当成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偏要去招惹那位柴爵爷,这下好了吧,事情闹大了,自己吃亏了,唉……”
玉竹委屈道:“玉竹没想到他竟这般护短,为了一个丑黄毛丫头竟然会这样……”
“有什么想不到的?”慕容蒲柳道:“若换做是妈妈,妈妈也火大呀!你叫人打他的丫鬟,而且打的还是脸,不是摆明让柴爵爷下不来台嘛!”
玉竹一愣,接着心里便暗叫起失策来,后悔当时应该叮嘱二胡和柱子只打身上不打脸,这样便不会让他瞧出来了!
慕容蒲柳同玉竹聊了一会儿,便问:“女儿,你还疼吗?影不影响今晚登台表演呀?”
玉竹哪敢说影响,当下便摇头道:“妈妈放心,刚才确实有点疼的,不过现在已经不碍事了,断不会影响今晚登台表演。”
“女儿,你可别勉强呀……”慕容蒲柳关心道。
“不勉强的,妈妈。”玉竹微笑摇头。
这时,外面传来了琵琶的声音:“妈妈,您在屋里吗?”
“在的,等会啊……”
慕容蒲柳应了一声,对玉竹道:“行了,你去屋里歇着吧……”
琵琶在门外等着,门一开见出来的居然是玉竹,当下脸色就不好看了,“哼”的一声就扭头看去了别处。
尽管玉竹知道自己得罪了琵琶,但让自己给琵琶道歉,她还是拉不下那个脸,加上琵琶又是这副样子,道歉的念头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玉竹走后,琵琶就气愤的进了屋,一手指着身后道:“妈妈,您瞧瞧这贱人,做错事冤枉我还这么嚣张,您平日里也太惯着她了!”
慕容蒲柳阴着脸,问:“有事说事,这事已经翻篇了!”
琵琶扁嘴暗中发了句牢骚,才道:“妈妈,二十棍子打完了,柱子屁股开了花,但总的来说还好,倒是二胡,几棍子下去人就晕了,我当时就没让他们再打,要不要叫郎中呀……”
慕容蒲柳暗自思考了片刻,道:“别叫了,直接送去郎中那瞧瞧,可别真闹出人命来,二胡在咱们伊人馆也好几年了,为了这点事就打杀了,会让人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