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柜赶紧回答道：“回大人，草民姓朱，名三河，祖籍安平，是地地道道的本县人呐……”
此时此刻，大堂通往暖阁的地方还站着三个人，其中就包括柴彦，另外两人便是顾菱和荳荳。
“这个周知县，就知道问人姓甚名谁、祖籍何地……还能不能问点新鲜的了？”
发出不满声音的是顾菱，打从一升堂起，她就在密切关注堂上发生的一切。
荳荳点着小脑袋，一边看着大堂里，一边小声附和：“就是就是……小姐，老爷怎么不自己审这案子呀？”
荳荳的年纪虽小，但一直都喜欢看这种审案的戏码，更何况捉住的这个闷葫芦还是一次杀死两个女子的大恶人！
第37章 明日再审
两个女人将暖阁通往大堂的通道堵了个严实，柴彦也就没了能够观看的位置。
当然，就算有多余的空位能让柴彦站下，顾菱也是不会同意他靠近的，因为无赖兼淫贼的标签已经牢牢的烙在了柴彦的脑门上。
加上暖阁另一个出口处还有衙役看守着，柴彦不想自讨没趣，于是便找了一处通风好的位置，有声音没图像的凑活了。
接下来，柴彦就听见大堂上传来周知县暴跳如雷的话语声。
听起来好像是周知县在质问朱掌柜，为什么连闷葫芦姓什么叫什么都不清楚，就敢将人留在聚贤楼里干活，并扬言要打朱掌柜的板子。
朱掌柜吓得声音都变了，连声大呼自己是冤枉的。
后来一番言语之后朱掌柜才承认，留下闷葫芦做事的很大原因是他要的工钱少，而且剔骨片肉的手法那是一绝。
听朱掌柜说，闷葫芦在聚贤楼做事已经超过了半年时间，期间他唯一的毛病就是说话少，几乎不与人闲聊，但与厨房里的人关系还算融洽，平日里做事也勤勤恳恳，从不偷懒，哪里会想得到他竟是一个身怀武功且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呢。
接下来，无论周知县用何种方法试图去撬开闷葫芦的嘴，但都以失败告终，周知县顿时有种心力交瘁，无计可施的感觉。
闷葫芦一字不说，衙门一时半会儿也没法马上给他定罪。
见也耗了挺久的时间，在征求过顾正邦的意见后，周知县下令退堂，将闷葫芦打入了县狱，明日再审。
退堂后，周知县和顾正邦一前一后回到了暖阁，两人的面色都有些惆怅。
“爹，这人嘴好硬呀！”顾菱上前就挽住了父亲的手肘。
周知县立即附和道：“是啊，这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自升堂以后，顾菱就对周知县失去了好感，此时不仅没有接周知县的话，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时间让周知县尴尬无比。
柴彦问道：“两位大人，真正的凶手已经归案，今晚我就不用再住牢房了吧？”
其实柴彦就是在问，等会儿是不是可以放自己走了。
顾正邦轻轻摇头，看着柴彦道：“暂时还不行，得闷葫芦亲口招认杀人的事实，你的嫌疑罪名才能算彻底洗清了！”
“不是吧……”柴彦急忙问道：“那要是那家伙一直装哑巴不开口呢？难道我要在牢里住一辈子？”
顾正邦道：“那倒不会，不过三年牢狱之刑还是要受的……”
“为什么呀？这没道理吧……”柴彦完全搞不懂了，自己都已经帮着抓住真凶了，为什么还要坐牢呢？
顾正邦不太愿意费唇舌解释这些初级问题，便转脸对周知县道：“周大人，这个问题你来告诉他吧。”
“是。”周知县正愁没表现的机会呢。
周知县上前一步，朗声道：“柴彦，你可别忘了，当时案发现场只找到与你一人吻合的脚印，就算人不是你动手杀的，但也不能排除共犯的可能性……”
柴彦立即叫了起来：“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明知道我不是共犯呀！”
顾正邦斥道：“急什么，周大人话都还没说完呢……”
柴彦忍住，室内安静了下来。
周知县瞥了柴彦一眼，继续道：“好，就算你不是共犯，那你终归是进过凶案现场的……本官问你，为何发现有人被杀后不马上报案，却还故意混在人群中装作不知？你可知道本官完全可以认定你这般行为是在故意纵容凶手逃脱！《大盛刑律》规定，知情瞒报或包庇凶徒者，当徒三年！”
这这这……这特么也行？这是套路吧！
顾正邦见状道：“柴彦，你先稍安勿躁，明日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会全力配合周知县，无比让闷葫芦开口说话……”
说完这话，顾正邦就带着顾菱和荳荳出了暖阁，周知县急忙赔笑，殷勤相送去了。
柴彦心中烦躁不安，万一明天闷葫芦偏就打死不开口，那顾大人一离开安平县，自己不是还要继续坐牢？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让闷葫芦开口才行！
这个想法刚起，上官沛凝的声音就出现了：“本宫倒是有办法让那人开口说话！”
“什么，你有办法？”柴彦闻言欣喜若狂，马上问道：“什么办法？”
上官沛凝略带骄傲的道：“只要给那个闷葫芦吃一颗真言豆，他便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真言豆？”柴彦表情一愣，马上想起了通天宝树上结着的不同颜色豆荚。
上官沛凝便问：“还记得本宫的青豆吗？”
柴彦点头：“当然记得，青豆叫什么名堂？大力豆？”
柴彦把青豆同大力丸联想到了一块。
“什么大力豆……”上官沛凝纠正道：“叫武神豆！”
柴彦细细一想，吃了以后加攻加防又加敏捷度，叫武神豆倒还真贴切。
“那还等什么，快把真言豆给我呀！”柴彦急忙索要。
上官沛凝回应道：“没问题！但是本宫还需要一点鲜血……”
听了这话柴彦突然就有火了：“上官沛凝，每次都趁火打劫，有意思吗？你又不瞎，我现在这样子有办法给你弄血吗？”
上官沛凝也生气了：“柴彦，你当本宫是什么人？实话告诉你，真言豆还差一点时间才会成熟，若你现在就能弄来鲜血浇灌宝树，本宫保证，只需半个时辰，真言豆便可到你手中！”
柴彦便问：“我插一句，你说的一点时间，究竟是多久呀？”
上官沛凝平静的回道：“也许一个月，也许大半年……总之，不确定……”
我去！
柴彦暗骂了一句，随即问道：“说吧，要多少？”
“至少五桶！”上官沛凝秒回。
柴彦脑筋急转了一阵，突然转身就往暖阁外跑，同时嘴里高声叫着：“顾大人，请留步……”
第38章 真言豆
通往县衙大门的路上，顾正邦正和周知县边走边叙着闲话，准确的说是周知县在说，顾正邦在听。
身后的顾菱和荳荳正在低头嘀咕着什么，而莫敌则小心的护在他们身侧。
莫敌刚从县狱回来，他是担心闷葫芦耍花招，特意陪同覃捕头一起去了趟县狱。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柴彦的呼叫声：“顾大人，请留步，顾大人……”
众人回头一看，柴彦正往这边狂奔，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奔跑的衙役。
周知县突然升起不详的预感，心想这小子不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吧……
柴彦跑到顾正邦跟前停下，“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道：“顾大人，我……我有办法了……”
随后追赶过来的两名衙役这才有机会抓住了柴彦。
周知县斥道：“你俩干什么吃的？连个人也看不住！”
两名衙役心说这家伙就像兔子一样，呲溜一下就窜出来了，不过眼下两人也不敢多做辩解，只好乖乖的认错。
顾正邦没明白柴彦的意思，便问：“柴彦，你刚说什么，有什么办法了？”
“先放开我，我又不会跑……”
柴彦挣脱开两个衙役的手，顺了口气后道：“顾大人，我有办法让闷葫芦开口了，而且是有问必答的那种！”
“啊？”众人都为之诧异。
特别是周知县，刚才在大堂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闷葫芦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柴彦竟然敢说自己有办法让闷葫芦开口说话，还是有问必答的那种，谁信呐……
“你能有什么办法？”周知县板着脸盯着柴彦道：“没错，测算占卜这方面你是还凑活，但审问案件可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去去去，赶紧把他押回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