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琇明一愣，随后冷哼一声。
“与你何干。”
柳叶子笑了：“你回答不出来吧。
因为，如果你更喜欢你娘的话，那你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是有偏心的，凭什么不允许你自己的父母对孩子也有偏心？
如果你分不出来更喜欢谁的话，又凭什么要你的父母在你们两个之间更喜欢你？
这道理，没错吧？”
程琇明一顿，目光落在程琇旸的脸上，随后又落在柳叶子的脸上。
“我只是个替代品，生我只是利用我而已。”
柳叶子心里暗骂。
忍不了，干脆明骂。
“你这是在放屁呢？
我就问你，你见过从小不被喜欢的人，长大了是你这个脾气的？
要是你真的是被你爹娘利用，你现在还有这闹腾的劲儿？
你不被喜欢不被宠爱，还能有这个脾气？
我告诉你，真不被喜欢的人，才没有你这个脾气，这些人一辈子都在讨好别人，生怕别人不喜欢自己。
看看你现在作的样子，你是生怕你爹娘还一直在意你是吧。
你怎么敢这样闹腾呢，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内心知道，你就算这样闹腾，你的爹娘也不会狠心不管你。
你就是在故意折磨你的爹娘，你在报复，而且是仗着自己不会被抛弃，使劲儿的报复。
嘴上说谁都对你不好，谁都是利用你。
那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吗？
一个小小的秀才而已，什么都不管用，还废了一条胳膊，按照你说的，你爹娘岂不是应该直接抛弃你才对？”
程琇明死死盯着柳叶子，但是却无言以对。
柳叶子冷笑一声。
“没话说了吧，你只是在给自己的狼心狗肺找借口，装的自己才是可怜人一样，我说你啊，坏就坏的坦坦荡荡，找什么借口？
就看不起你这种人。”
程琇明眼神那叫一个怨恨，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反驳的话，除了骂柳叶子恶毒，就没有其他能说的。
柳叶子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又看向程琇旸。
她轻笑一声。
“你说，你弟弟为什么一直嫉妒你？”
程琇旸倒是不客气。
“蠢货。”
程琇明一激动，结果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柳叶子哈哈笑：“就是蠢，因为他蠢，所以才会有这些想法。”
程琇明抬起头，阴森的眼神望着柳叶子。
柳叶子挑眉。
“当初，你哥哥为什么要躺进棺材，因为你。
是你，用蛇吓唬了他，差点害死他。”
程琇明忍不住反驳。
“是他自己没用！”
他一开始哪里知道程琇旸会对蛇有那么大的反应。
他是想要试探这个哥哥，想要看看这个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哥哥到底是不是这样。
可是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想着直接吓死自己的哥哥。
柳叶子：“你一直说嫉妒他，可是我看到的不是这样。”
柳叶子开始回忆起来。
“最开始，我刚到你们家，只有那一天下午，你的爹娘是在那里的。
后来，将近七天的时间里面，那的爹娘都没来看过他。
那时候，他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刚从棺材板里出来，可是你爹娘那时候，都去照顾你去了。
你只是伤寒，你哥哥是刚从鬼门关走一遭。
可是你爹娘两个人齐齐都去照顾你了，如果那时候，你是你哥哥，你怕是要闹翻天了吧。”
程琇明一顿。
他看向程琇旸，发觉程琇旸面无表情，丝毫不在意。
“他本来就喜欢一个人。”
那时候程琇明自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将父母的目光拉回自己身上。
他成功了。
可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多放在心上。
柳叶子见状，叹了口气。
“他那时候只有十二岁，看见自己爹娘也还是高兴，还是个孩子，喜欢一个人是一回事，可是，也不能改变，你才是当时被选择的那一个。”
第613章 狠下心来
柳叶子说着，冷了语气。
“他只是不计较，却被你觉得是理所当然。
只是因为爹娘不是一直围着你转，你就能干出这种事情来，那他被忽视的次数更多了，他是不是要闹翻天了？
你就是被宠坏的自私的人。
你明明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性子，可是却一直针对，你说你觉得是父母偏心，是自己被利用，还担心以后这个家里没有你的位置。
实际上，这都只是你给自己的嫉妒，自己的坏，和自私找的借口。
我一点都不同情你，我只觉得可笑，只觉得他更可怜。”
柳叶子深深看了程琇旸一眼，继续开口：“如果，如果没有我。
你哥哥活的多可怜，你不喜欢他，他不争不抢，等到你掌家的时候，你会怎么对待他？
你一直很怨恨我，怨恨我不该出现，不然你哥哥就一直是个傻子的模样，这样你就高兴了，全家都围着你转，是吧。
你哥哥之后就只是一个可怜虫，哪怕其他都比你强，还是只能在你手下讨生活。
这才是你想要的，承认你自己的坏，那么难是吗？”
程琇明挣扎着爬起来，嘶哑着吼：“你胡说，我没有，我这样都是你们逼的，是你们！”
柳叶子冷笑两声。
“逼你，我从来没在意过你，根本就懒得理你，就看着你闹腾，走到现在这一步，谁逼你了？
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你要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尊严，还觉得自己是个人，就应该知道，你现在吃的喝的用的全是程家的。
甚至，这程家都是我们保住的，你现在花费的，都是靠我们。
要是不屑于用我们的，你这就不吃不喝衣服扒光了好。
要不，你自己去挣啊？”
程琇明一时寂静无声，随后便作势要去撞墙。
柳叶子和程琇旸站在那里冷冷看着。
果不其然，最后真撞了上去时候还，他自己放慢了速度。
柳叶子见状又是一番嘲讽。
“你是以为你对付你爹娘的那一招，也可以用来对付我们？
现在你不会死，因为你根本就不舍得死，也不敢死。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的屋子里不会再有伺候的人了，也不会有人給你送饭送水，你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管你。”
对上程琇明的眼神，柳叶子笑了：“别质疑我，我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你爹娘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这个家只要我想管，我狠的下心，不在意其他的，我就能直接管了。
你应该很清楚，我到底是有多狠心吧。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你就继续闹腾吧，我们就欢欢喜喜过年了。”
说完，柳叶子抱着孩子和程琇旸转身离开。
这吩咐一下午，程琇明的院子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柳叶子出去之后，看着怀里的孩子一笑。
“乖儿子啊，年纪小小就让你见识这样的蠢货，真是难为你了。”
程琇旸在旁边道：“他不在意。”
柳叶子：“那是，儿子肯定咱们一样聪明。”
程琇旸一顿，本来是想纠正一下柳叶子的话的，后来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算了，要是说她笨，她会不高兴的。
程琇旸现在已经学会了在合适的时候，隐藏自己说实话的冲动。
柳叶子和程琇旸两个人回去路上，遇到了程大庄带着程张氏。
程张氏忍不住问：“怎么样了？”
柳叶子：“我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后面不会有人管他了，到时候他自己会知道该怎么做的，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了，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可是…”程张氏欲言又止。
她担心，万一真有个好歹…
柳叶子忍不住一个白眼。
“就是因为有你的纵容，他知道无论他怎么闹，你们两个，到时候只要他一开口就还是什么都妥协，所以才这样。”
简而言之，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等着自己出去之后经历经历，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个不识好歹的样子。
程张氏这时候也没底气反驳了。
她还是试探着开口：“明天大年三十，还是给他送一点饭菜吧。”
柳叶子：“我这才放了狠话，你就去打我的脸，那好，你这儿子我本来就懒得管，随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