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子：“？？？”
明明之前也有湿着头发看书的习惯啊。
不过算了，看着程张氏和程琇旸那母子情深的样子，她也懒得打搅了。
默默退到一边，看着这两夫妇对着程琇旸嘘寒问暖。
程琇旸偶尔点个头，跟和她相处的时候看起来差不多。
和爹娘还是挺亲近的嘛。
柳叶子心想。
等到程张氏疼爱完了程琇旸，便拍拍手，外面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不过看起来有点瘦弱，像是大病初愈。
程张氏叫这个少年张小羊。
这张小羊就是从小伺候程琇旸的人，是程张氏从自己娘家那边的亲戚找来的一个小孩。
柳叶子借机看到了张小羊的样子，跟程琇旸长的还有一点点相似，只不过看起来黑些，不过想来也没几个人能比程琇旸白了。
张小羊这肤色在普通人里面也算白了，看模样应该是十五六岁了，瘦瘦高高的，但是看起来还挺有精气神。
看到张小羊，程琇旸的眼神就定住了。
“小羊。”
反应可以说很明显了。
柳叶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酸气。
好啊，看吧，先前她还自作多情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呢。
然而这才是人家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一见面就舍得开口叫名字了，如果她没记错，这个程琇旸到现在为止都没叫过她一次名字，估计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还以为这家伙对谁都冷淡了，一看到从小的玩伴就不冷淡了，还挺热情的。
酸了一下，这劲头也很快过去了。
柳叶子心里也清楚，这毕竟是别人从小一起长大，照顾了好多年的人，怎么能是她这个半路进来只照顾了几天的人能比的呢？
张小羊看到程琇旸也很激动，匆忙过去，朝着程琇旸就是一拜。
“大少爷，是小的对不起你。”
程张氏闻言，笑嘻嘻的让张小羊起来。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下次好好照顾少爷，别让少爷再受到惊吓就是了。”
张小羊立马磕头如捣蒜。
柳叶子在旁边看着，为他脑袋下面的砖头心疼，可悠着点吧，人家地砖做错什么了，到时候磕碎了谁来修啊。
程张氏流露出一点愧疚的模样。
“行了，小羊，起来吧，唉，夫人我当时也是太生气了，以为少爷真的……所以才一时气愤打了你板子把你撵出去，不过后来我已经很后悔了，特意找了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买的药也是好几两银子一副的，你现在好些了吗？”
张小羊感激的看向程张氏，忙忙点头。
“好了，已经可以伺候少爷了，这本来就是奴才的错，让少爷受了惊吓，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够，现在少爷没事，小羊真是太高兴了，只希望以后能为少爷做牛做马。”
程张氏满意点头，这才是乖巧的下人嘛。
她本来意思也确实如此。
虽然之前是出了差错，可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旸儿没事了，还是这照顾了多年的老人好些。
瞥了一眼旁边安稳站立，没啥表示的柳叶子，程张氏微微皱眉。
哼，没有一点礼节，柳家出来的人，还真一个样。
程琇旸眼里是高兴的，但是很浅，一般人看不出来。
可是张小羊看的出来，旁边的柳叶子也看出来了。
压制住心里那点酸酸的味道，柳叶子舒一口气，好吧，她现在也没什么自作多情不放心的了，人家爹娘还是很在意他的，还有那忠心耿耿照顾了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而且程琇旸本身也是个聪明的，柳叶子决定要离开了，去追求自己在古代的金手指生活。
不用再继续困在这里，也蛮不错的。
总得来说，还是高兴占据了大部分。
这边主仆叙旧，这边，程张氏将柳叶子叫了出去。
哼了一声，程张氏俯视柳叶子。
“看见了吧。”
柳叶子：“看见了啊。”
见着柳叶子这种一点都不低眉顺眼的样子，程张氏心里很不爽。
“看到了就应该知道，别以为你自己多不一样，小羊才是旸儿最喜欢的，你充其量就是个占时替代的人。现在小羊回来了，旸儿已经不需要你照顾了。”
那我也不能继续蹭吃蹭喝了……
柳叶子心想。
见柳叶子不吭声，程张氏心道这个丫头应该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于是乎，程张氏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
“好了，这几天你估计也知道，伺候大少爷能过的多舒服了，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家能比的。”
柳叶子点头：“对对对。”
满意了几分，程张氏说出了自己这次的目的：“不过看在这几天你把少爷照顾的还很好的份上，我也就给你个在我们家待的机会，吃喝工钱什么的我绝不亏待你，你只要乖乖和小羊一起照顾少爷。
然后到了岁数，再服侍少爷懂点男女的事情，以后可以一直留在少爷身边。”
程张氏想了想，还是没有决定撵走柳叶子，旸儿虽然不是只有柳叶子才能照顾，但是，张小羊毕竟是个男的，现在让旸儿亲近的女孩子就柳叶子一个。
更何况柳叶子也伺候旸儿洗澡过了，到时候让柳叶子教会旸儿开窍。
她再找找合适的乖女孩儿跟旸儿相处，若是旸儿开窍之后能接受其他女孩，那自然好。
要是还是不接受其他女孩，她也只能让这个柳叶子生下孩子嫁给旸儿了。
最好别是这个样子。
程张氏做好了打算，现在再来敲打敲打柳叶子。
第14章 归家
柳叶子心里一阵好笑，看着程张氏，缓缓开口。
“那既然这样，就按照当初答应好的，送我回家吧。”
“什么？”
程张氏脸一沉。
这丫头怎么回事，不是柳家的吗，怎么这么蠢，还想着回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又什么不懂的吗，莫不是看不起她家旸儿？
我呸！
一个乡下丫头而已，能伺候她家旸儿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有这个机会还不要，翘什么呢？
柳叶子等着程张氏的回答。
想罢，程张氏念着这人反正跑不掉，还有几年呢，要是最后不成，再多花点银子把柳叶子买来就是了，反正柳家贪财，不用担心柳大虎不卖。
下次一定要签卖身契！
程张氏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再看向柳叶子的表情也不收敛了。
“哼，瞎了你的眼，蠢东西，你自己要这么蠢，我也懒得拦着你了，那就滚回你的柳家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东西，现在你就给我们滚！”
柳叶子闻言，看了看天色，现在都要黑了，她滚哪儿去啊。
笑了笑，柳叶子看着程张氏：“当初可是说好了让人送我回去的，现在怎么就让我自己滚了？”
“那可不是我答应的。”程张氏说的理直气壮，那确实不是她答应的，是程大庄答应的。
柳叶子闻言一点头，认真道：“嗯，确实是，那我这就去问程老爷了，顺便再跟少爷告个别，怎么说也是伺候洗澡穿衣好几天了，总有点感情。”
“呸呸呸，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跟你们一家一样，都是不知羞耻的不要脸货色，什么话都好意思说。”程张氏有点着急，程琇旸的性子她这个当娘的哪里不清楚。
虽然程琇旸是更喜欢小羊，但程张氏知道，程琇旸也不会任由柳叶子走的，哪里还能让柳叶子去道别，就趁着这个时候悄悄咪咪的滚蛋才对。
柳叶子作势要进去，程张氏一个眼神瞪过去，很快妥协。
“好了，我马上吩咐人把你送回去，跟着黄寿滚吧。”
黄叔已经在门边候着了。
想了想，自己确实也没啥东西可带走的，柳叶子抬脚往门边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小跑几步到程张氏面前，伸出手。
程张氏吓了一跳：“你又回来干嘛！”
“工钱，照顾你儿子七天了，我每天睡得比狗晚气的比鸡早，说好的工钱呢？”
程张氏眼眉倒竖。
“你还好意思要工钱，你……”
“不给是吧？”柳叶子作势要大吼。
程张氏赶紧喊停，从随身的荷包里面选了一粒碎银子扔给柳叶子。
柳叶子丝毫不在意的捡起银子，满意的吹了吹上面的灰。
这可是银子啊，虽然只有不到一两的样子，也算是不亏她这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