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占有欲(20)

“究竟是何原因,目前我不知道。不过按照病情来说,老太太不应该死,那么在我出了病房回办公室这个期间,老太太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知为什么没有家属和看护按铃及时呼救。”

“还有,警察赶到后,与家属一同看了监控,里面应该有些线索。我只知道这些。”她说完后,触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时间像静止了般寂静。

孟庭舟从抽屉里面抽了两张纸巾出来,递了一张给白芨,另一张擦了擦手背,白芨看到这幕,想死的心都有了。

活了二十多年,她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都是被孟庭舟看到的。

擦完后,孟庭舟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接着慢条斯理的合上本子,抬头看她,沉声问:“冷?”

白芨抿唇,没应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等老太太的死因找出来吗?如果可以,她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见状,孟庭舟收回目光起身,道了一句:“等着。”接着人就出去了。

白芨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十分不解,这是什么意思?是让她在这儿过夜的意思吗?

外头的雨下得稀里哗啦,比起来的时候只大不小,风也呼哧呼哧的吹着,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真的冷。

这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白芨连忙抱紧双臂,互捏着两侧的手臂,试图让血液沸腾起来。

就在这时,孟庭舟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进来递给白芨,说:“把这个穿上。”

白芨愣住,没有伸手,这时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孟庭舟见她不接,直接放在她手上,催促了句,“快。”接着说:“走吧,我送你回去。”说着人就转身准备出去了。

这句话白芨听懂了。

她可以回去了??她没被拘留??她洗脱嫌疑了??那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上前拉住孟庭舟,压制着内心的激动问:“我真的可以回去了吗?”

她皮肤很好,在微弱灯光的衬托下,像剥了壳的鸡蛋般透亮,没有一丝瑕疵,当然了,这只是她的左脸颊。

右脸颊上的五个手指印还清晰可见,红印子错综交叉,想必不止被打了一耳光,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打成这样。红红的,有些肿。

话说完了还听到她倒吸了一口气。

两边一对比,有点滑稽。

孟庭舟眸子一沉,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来,放到了她抓着自己衣服处,白芨的手像是被烫到了般,连忙松开了,小小退后一步。

孟庭舟压低声音说:“把衣服穿上。”

迟疑了下,白芨还是穿上了。其实她内心一点都不想跟以前的人有接触,特别是孟庭舟,哪怕过了几年,偶尔还是会从睡梦中警醒。

那是她不听父母话的惩罚。

那是她人生永远都抹不去的烙印。

孟庭舟又说:“跟上。”

“?”他衣服很大,白芨穿着长度都到大腿了,还有股淡淡的烟味,不过确实暖和多了。闻声不解,看着他宽阔的背影,还是跟了上去。

孟庭舟带着她到了休息室。里面有一男一女正笑着在说话,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男的笑着问:“孟哥,什么事?”

“有干净毛巾吗?”

“有有有。”张浪连忙把毛巾找出来递给他,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问:“你要毛巾干什么啊?”

他没看见白芨。是白芨看到孟庭舟进去了,里面还有人,就主动站在外面等着,她目前这副样子也见不得人。

孟庭舟没应,看到身后没人蹙了下眉,折回门口一看,他衣服不大啊,不知为什么白芨穿着为什么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般,她还把帽子戴起来,顿时里面是个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哑然失笑,“还不进来?”

听到声音,好奇的张浪和宋嘉凡跑出来看。

一看身形就是个女人,身上还穿着孟队的衣服,宋嘉凡嘴角的笑都凝固了,深深的打量了白芨一眼,却连脸都看不清楚。

张浪看到这一幕,错愕得嘴巴都合不上,孟哥的衣服什么时候给女人穿过,就连衣角边都不会给女人碰,有情况,他看了看白芨,又看了看孟庭舟,戏谑的问:“孟哥,这是?”

孟庭舟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你别管。”说完后直接把白芨拉进去了。

留下张浪和宋嘉凡面面相觑。

宋嘉凡默了会儿,将张浪拉出去,问:“那是个女的吧?”

张浪点头。

“是谁啊?”

张浪摊手,“我怎么知道,我刚不问了吗,孟哥不说,我也好奇啊,可有什么办法呢。”

宋嘉凡想到刚刚那幕,心里堵得慌,酸溜溜地说:“把帽子盖那么严实干嘛,又不是见不得人。”

“你管别人。”张浪回。

“我为什么不能管,我就要管。”宋嘉凡气得不行,呛回去。

张浪无奈的说:“你就省省吧,别在孟哥身上浪费时间了。到时候越陷越深,还不是你自个受罪。”

“要你管。”宋嘉凡说完直接走了。

*

里面白芨正在用毛巾打湿温水敷脸,确实缓解了脸部灼热,瞬间舒服多了,不过还是得回去擦点药才能彻底消肿。

“麻烦你了。”这不是警察的职责,白芨知道,紧接着问他:“我现在真的可以回去了吗?”

孟庭舟“嗯”了一声说:“走吧。”

白芨拒绝不了,跟上。

出了警局,一股冷风铺面而来,雨还在小,一点都没有变小,白芨忙拉拢衣服。孟庭舟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伞出来,撑开走过来,对她说:“走吧。”

白芨诧异,“这?”

孟庭舟问她,“难不成你准备走回去?”

走是走不回去的,当然也不可能在这儿多待,白芨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入车道,白芨不停的咳嗽,孟庭舟不由看了她一眼,问:“还好吗?”

白芨点头,一直愣愣看着窗外。纠结了好半晌,才看向他,问:“老太太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孟庭舟回:“还在调查中。”

“那我?”

“关系不大。”

“哦。”白芨一颗心终于放下去了。

之后两人一路无言,直到下了车。

白芨回来时,医院早已恢复了平静,她回了办公室才想起,衣服没还给他。追出去也来不及了,她刚下车就听到车子开走的声音。

他应该会来找吧。

*

次日八点白芨交接完班,刚出医院就接到程艳萍的电话,让回去吃饭。她什么也没问直接应了,挂电话后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到家了。

刚进屋就一股香味扑面而来,白磊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说:“回来了啊?累着了吧,坐会儿马上开饭。”

白芨怎么好意思坐着,连忙去厨房帮忙端菜,却被程艳萍和白磊两人赶出来,说她刚上了夜班回来,自个好好休息。

白芨无奈,只要坐着等开饭,饭桌上基本是她喜欢吃的菜。不一会儿,程艳萍和白磊收拾好了过来坐下,六七个菜,却只有三个人,怎么看都有点冷清。

饭桌上没人说话,一时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在医院上班很忙,白夜班交替,若是特殊情况还得随叫随到。三年前白芨刚回医院上班,程艳萍和白磊就在医院附近给白芨买了套小公寓,就为了她上班方便,所以平时基本没什么时间能回来。

不过年纪渐长的程艳萍和白磊越发想女儿,只要打电话一听到白芨能回来,就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弄出来给女儿吃。

这些年,程艳萍的脾气温和太多,说话也变得细声细气,不管做什么事都会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思考……这些还是要归功于白芨,自从四年前她从南阳回来,曾重度抑郁了一年,关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吃,不是她不吃,是她吃不下。

那是白家最难熬的时光。

自从那熬过来了后,白家相处的氛围就变了,好像变得更加“客气”。程艳萍和白磊都时刻注意着女儿的身体状况和情绪。

那样的事,对于一个刚出生社会的女孩子来说确实是个致命的打击。

而白芨觉得,她真的应该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

当初她从南阳回来,不止人回来了,还背了十几万的债回来,为了补齐份额的钱是在网上借的,后面才知道那是网上高利贷,借了三万块几个月就翻到了十几万,只能说她确实是被猪油蒙了脑子。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程艳萍和白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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