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不知,还有此事。姑母,听闻那个……长姐还在二殿下府中,表哥几次三番都要不出人,她如此祸害两兄弟间的情意,不知皇上姑父,可曾知晓?”齐香儿试探着小心翼翼问道。
“哼,自是知晓。听阿承说过,思思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撒豆成兵的玄术,他想得到她,也多半是想利用她。而皇上又何尝不是。杀了她,太过可惜。想不到这个世上除了军师那样的人才,我们齐家也出了此等能人。可惜啊,却是个女娃儿。”皇后惋惜不已。若是男儿,她定会好生扶持,令其效力自己的儿子,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
可惜,是个女人。
齐香儿恨得银牙紧咬,听着皇后如此夸赞,恨不能将思思碎尸万段!
“姑母,莫不是太高看她了吧。恕香儿直言,似长姐那般无能,如何会的那等本事,莫不是诓骗表哥的吧?”
皇后也不言语,只直直的盯着香儿瞧,这一瞧却更加令香儿胆怯入骨。比之先前还要惊怖。
“姑母,香儿又说错了,请姑母恕罪。”香儿吓得险些腿软跪倒,勉强支撑着说出一句,此时也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庶出的女儿罢了。
“你今年多大了?”皇后反倒问起不想干一事。
“回,回姑母,香儿今年十六岁。”脸色有些惨白,此刻仍心有余悸。
“十六岁,本宫似你这般年纪,已经入了宫,伺候皇上了。香儿,就凭你今日与本宫这席话,足以看出,你之智,远不及思思半分。下去吧。思思的事,本宫自是知晓如何处置。”
一挥手,云淡衣袖扬起如烟弧度,也将那冷意一并释放。
香儿当即傻了眼!莫非,搬倒思思不成,反倒令自己在皇后心中落下个如此不堪的印象?
不,她不甘心。她还要嫁给太子表哥,她不能输!
“姑母,香儿知晓自己才智菲薄,但,有一事必须相告。齐思思治好了琳琅的冰毒。且她的血还能治病。”
皇后的玉手一顿,翡翠手镯晃人眼的闪烁着。停了片刻,终将玉手轻垂……
香儿唇边终于浮现一抹志在必得的笑,竟有些猥琐……
……
思思不知,外面有些人因着她,绞尽脑汁,当真是不遗余力的祸害,果然,也令思思不堪招架。
本以为会住在这地牢一年半载,或是更久,不想,自萧哲离去三日,皇上一纸诏书便令思思入宫面圣。
萧哲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命人将思思从地牢里提出。
思思小住地牢这段时日,清瘦的容颜愈发清丽,因着阴暗地牢的沁润,使本来就白皙的脸更加嫩白三分。极美的脸蛋上开着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目的青荷,偷偷散发着幽香。
站在萧哲书房,傲然挺拔的脊背像山脊,即便身处低埃,也不减其风华气度分毫。反倒更加幽远。
萧哲打量着思思,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就好似酝酿了经年而埋藏的桃花酒,只轻嗅一下,便会醉了去。
只看一眼,就想起那一个个缠绵热烈的吻,回味那抹独特的馨香,至今令他难以忘怀。他从未吻过女子,她是他第一个亲吻过的女人。但他知道,这个女人值得他去吻。
只是,想起她所言,军师是她深爱的男人,不由得又是一阵烦躁。
来传圣旨的是李公公,年岁如思思师父一般,至少已入花甲。养在深宫自是保养得体。虽然年迈,但步履稳健,未有丝毫颓老之态。
李公公上下打量着思思,当着思思的面宣读圣旨。
思思听的清清楚楚,皇上让她进宫去药膳房,由太医们挨个取她的血研制药物,来治愈太子儿时落下的旧疾。
思思耳根直跳,活药引,治愈太子旧疾?这是谁想到的主意?是萧哲,还是何人?
萧哲,她不信。他与太子之间不可能和睦了。那会是谁?是琳琅么?也不尽然,自己的血会治病一事早有人相传,若说皇上知晓,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为何最近才想起自己?
此事,她定会查个清清楚楚。究竟何人,将此事告知皇上的。
思思乖巧应允,站起身对萧哲深施一礼,便欲抬脚离去,突的被萧哲唤住。
“李公公,劳烦您在外等候片刻,本王与她有些话要说。”
“那杂家先侯着了,王爷可是要快些!”阴阴柔柔的公鸭嗓委婉着溢出喉咙。李公公扭身出了去。
“王爷欲交代思思何事?”思思清冷的丽眸扫视着萧哲,孤傲的身形自巍然不动。
“皇宫内院不比宫外,人心复杂事事无常,若想活着出来,就要加倍小心。”伴随缓慢一语,萧哲第一次,破天荒的嘱咐思思,要注意安全。
思思诧异,她未听错吧,他这是,关心自己?突的转念,内心再三告诫自己,不可。思思你不可被假象迷惑了。萧哲比任何人都要厌烦你。亲吻你,关心你,不过是利用罢了。
不单是他,太子,包括所有人对自己不过是利用,思思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
沉稳思索后终于开口说道:“天下事事本无常,人心不古不分宫内外。多谢王爷提醒。思思自会小心。若无他事,思思便告辞了!”
“慢着!”一声轻唤又叫住了思思离去的步伐。
第47章 思思入住皇宫
思思未言语只转身冷清清弯目看着他。
“你记住,休书已被本王毁了。本王不管你是否深爱军师,但只要你是本王的人,就不能想着其他男人,军师也不行。”说完几步走近思思,二人间距不过寸厘,呼吸可闻,就连毛孔的闪动若仔细看,都能瞧了去。
思思有些紧张,即便在忽略那一个个缠绵的吻,可他那熟悉的气味还是刺激着思思不能自己。
“本王不知,是否因为本王要娶你,军师才走的,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成了本王的女人,这辈子,休想再与他在一起。”语气狠戾而决绝。容不得思思说半个不字。你与他,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当然内心的话,他是不会言说。他不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只知道自己深深嫉妒他们,嫉妒的发狂发疯!
思思凤目微张,她竟不知,原来他想到了别处。
休书被毁?看来他比太子更加不堪了。思思只觉暗无天日的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王爷,人生本无常,有些事,非人力而为,皆为天意。告辞了。”嗖得转身,蹁跹离去。
眼前一空,不知为何,萧哲只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空。良久回味,方察觉,最近这个女人已经占据他的心思太多了。有时竟超过了军师的瘦削身影。
大手情不自禁的攥紧。太子哥,父皇对你的父子情份,终究是强过我百倍!赐我传言废柴女子也就罢了,如今竟用我的女人做你的活药引,如此偏心,也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收敛了怒气,萧哲步出门外,眼看着思思乘轿离去,第一次,萧哲目送了许久。突的转身,只见琳琅正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
“阿哲,你在意她是么?”他与那个女人的谈话,她不小心正听了去。可,还不如不听!他的女人,自己是他的女人这句话,他从未当着自己的面说过,这话,令自己嫉妒!令自己羡慕!
“琳琅,思思治好了你的病之事,你可曾外传?”萧哲突的问向她。
琳琅脸色颇为难看,红着眼珠有些恼怒道:“你怀疑是我将她出卖的?当日,太子和三殿下也都是知晓得。不止我一人。阿哲,我琳琅自问不是那忘恩负义之徒,更容不得你对我如此怀疑。”他何时如此怀疑过自己。为了那个女人,他已经变化太多了。
“没有最好。本王不过问一句,你何必如此多心?”萧哲语气不善,心情本就不好,实在懒得应付女人的哀怨和哭闹。
“阿哲,你是否喜欢了她?”拦住萧哲的去路,琳琅忍不住唐突着继续问道。
萧哲负手而立,是啊,琳琅所问,也正是他心中的疑惑。他喜欢她么?他喜欢军师吗?
不知道,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喜欢。但对这个女人,他的确用了太多的心思,一如曾经对军师的。也的确屡次犯了自己的禁忌,吻了她,并吻的沉迷,以至于流连忘返于自己的脑海,总是挥之不去。
不明自己心的萧哲自是不会回答,只低头看了琳琅一眼,说道:“江南的买卖,很久都未有人打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