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动情,愈发失控。魅察觉惊慌下急忙推开,羞涩万分若兔儿逃离开来。
穆建峰似丢了魂魄踉跄着回返房内,吹熄了烛火,使得房内陷入暗黑,也令自己那见不得人的龌龊灵魂暴露无遗。
他知晓,思思才是他一生挚爱。
对魅,他心有愧疚。不错,若世上无有思思,他定然与魅一心无二。可是,没有如果。那时他身受重伤,萧哲受不得,逼着自己非要远离思思,只若凌迟般让他痛不欲生。
他想着,若见不得她,便死了吧。
可,魅的婚事令他灵光乍现。若与魅成婚,萧哲便不会阻挡他陪在她身边了。他知晓这想法实在龌龊,对不起魅,但他发觉自己无力改变这想法。
就想着,日后待魅百般的好就是了。至于他的心,难道还有人去挖出来查看不成。
如是任由心儿沉沦,深深掩藏。这感觉深邃的令他痛苦,痴迷,欲罢不能。
有时恍惚间想要挣脱这压抑飞挣而出,可一见了思思便不争气的心疼她。她安好幸福,自己能时刻看着她,又有何妨。只要留在她身边……
昏沉沉不知何时瞌睡了去。灵魂深睡时,那清瘦靓丽的身影又鬼使神差的若隐若现,与之纠缠,与之沉沦,哪怕是地狱烈火也阻挡不住……
……
天明拂晓,冬日里介,格外的夜长。一旦墨纱轻盈,犯白灰蒙时,便已是日上三竿了。
穆建峰起的甚晚,被魅轻言训斥。只道他未受的药劲儿,险些睡死过去。
穆建峰苦笑,眼望思思背影,不知为何竟无法面对,索性借口离开。
思思今日甚喜,爹爹他回来了。
狄川下了轿撵,长身玉立仙姿卓绝,无论何时都引人注目,百看不厌就是了。
“思思,你娘呢。”数日未见心爱的她,此刻只想拥她入怀以解相思。不由得心中感慨,一把年纪怎还若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娘亲昨个为了赶制药材睡的迟些。”
药材?什么药要连夜赶制。不禁关切问来:“你娘她病了?为何连夜赶制药材。”
“娘亲身体康健,无有他事。因白日一位名唤秋睑的女子来这探望,称娘亲当年已被齐参玷污,是个不干净的人。娘亲一气之下连夜熬制那药材,发誓要证清白。穆建峰也试了那药,且赞不绝口。娘亲还说我若见了你,让你服了这药再去见她。”
思思看的清明,爹爹眼内杀气一闪而过。
“你娘说,让我服了那药再去见她?”
思思点首,自香囊内取出一枚药瓶倒出两粒交给爹爹:“吃了药,一个时辰后娘亲自会来寻你。”
狄川手握两粒若汗珠般大小的药丸,黑的发亮,黑的只晃了他的眼。
“多此一举。我对你娘万分信任,无需此物。”
思思及时阻止狄川刚要丢弃的手,正色道:“吃了它,是对娘亲最大的尊重。”
父女对视,思思毫不相让,如此竟僵持多时。
狄川动气,倒是将药丸吞咽,转身步入房内。这母女俩,一般执拗。
锦绣房内没有他的殇儿,也罢,就看那药如何罢了。一如穆建峰脱了大氅端坐床榻。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觉浑身燥热,大汗淋漓。心下一惊,夫人这药好生强劲。
迷蒙中若隐若现落殇款款而近,举步轻盈依偎入怀。
狄川用尽全力分辨真伪,竟觉,这幻相竟如此真实。
躺倒时,复而强自努力清醒,只觉身子不动,却神识若离体。还要坚持不动,怎知药效太过强劲,眼睁睁瞧着落殇宽衣解带,再也把持不住相拥一处……
他如何知晓,他的宝贝女儿思思用了比常人多一倍的量令之服下。日后用思思的话讲,他爹爹非常人,不可与常人相提并论……
第452章 世上只此一个殇儿
个把时辰,不过白驹过隙,若非病痛,便更觉快哉。
落殇穿戴俱全,与思思相视,遂身形凝重推开房门。
冷风灌入,也未阻了床榻上躺着的男人依旧沉睡,冰雪容颜上似乎正飘飘欲仙,醉生梦死。
思思略有尴尬,看着娘亲疑惑端详且问着:“为你爹爹服了几粒,怎还未醒来。”
“娘亲莫怪,两粒。”言罢捂唇浅笑引得落殇嗔怒瞪视:“吃多了,身子骨受不得。你这孩子。”
“爹爹非常人,自然量大些方好。”
但见落殇自袖中掏出药瓶打开瓶盖,置与狄川鼻下,晃动数下便收了回去。
果然,狄川凤目悠悠然缓缓睁开,眨眼数下,待眼见落殇母女二人身形清晰,终端坐而起。
落殇复杂的眸子就这般看着,望着,芊芊阙语不及此沉默良辰。
狄川眼目逐渐混了水汽,伸手但邀,落殇遂将手相递。猛然间,狄川将落殇搂在怀里……
思思微笑着缓缓退出将门儿紧闭,就让爹娘,心无芥蒂,更登高楼吧。
房内温暖,如春四常。
一如相拥缱绻的痴情恋人,体温相续,心儿紧靠,好端端把寻常话说的旖旎,俏朱颜说的泪流满腮。
且听男子絮语相续:“这多年,苦了你。世人枉你,辱你。便是我亦曾为此颠倒黑白,怨怼与你。是为夫不好,你骂我打我,为夫皆甘愿受之。”
“进宫前夜御林军严守我落家房院,却少一味千叶,我心急如焚命管家无论如何也要为我寻来。管家刘伯见我急哭,遂不忍,冒死出去将这千叶寻来,与米菜相混带入府内。
我便连夜熬制,因太过焦急心乱,生生急落一把头发。次日进宫,与齐参对饮合欢酒时我将此药点入。他扑向我时,我想着,若药效无果,我被他玷污便一死了之。熟料,那药使了力,我,得救了。我清晰记得,因惊吓过度瘫坐地上良久方缓将过来。”
往事若疤,便是揭了,亦留个坑洞,痕迹彰显。
狄川大手复而密牢拥紧,恨不得,揉碎了吞咽下腹亦不解其情。
“进宫时只带了小小一瓶,因着齐参日日寻我,那药便用的甚快。我复心急如焚,暗中命管家偷偷熬制。刘伯心善,瞒着爹爹熬了甚多,几经周折才交于我手。幸好这药量大,一直熬到你攻入皇宫。夫君,我从未被齐参碰过,我所言非虚,更是从未骗过你。世人可以辱我,我不在意,但不能辱你。”
“我的殇儿,此事为夫思虑甚久。倘若你无能为力,制不出那药,为夫亦不在意了。二十年未见你,可知为夫是如何熬过来的。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见不到你,才是最为惊怖之事。为夫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与你分离。一生不短也不长,你我已白白错过二十个春秋时光,人生还有几个二十年可以挥霍。而这人世间,也只一个你罢了。失了便再难寻。”
落殇闻言愈发哽咽,怎生今日泪水甚多,便是擦也不净。
“夫君,此生有你足矣……”
“我的殇儿……”
……
思思蹲在廊下赏景。虽说冬日枯枝败叶的,一片荒凉,却硬生生被那轻扬的唇角带动了一片生机。仿若那枝丫茂盛正逆袭生长。
魅摇摇头一并蹲下:“娘娘,可是看出了门道?”
思思心情甚好扭头现俏皮一笑:“你说爹娘恩爱和睦,最受益的是谁?”
魅摇头无奈道:“自然是他们的孩儿了。”
“那便是了,这便是门道。”言毕,起身飞旋轻盈,带着少女一般明媚的灿烂,回返房内。
魅却神色忧郁,尽管低语轻叹:“那倘若父母皆亡,只怕孩儿只有受害,如同我一般。”
只是这话头只能就着寒风吹散的无人聆听罢了。
……
思思心情当真美极。这几日逗鸟遛猫,逍遥自在。活脱脱个富家千金游手好闲之态。
只是奇怪了这几日怎不见穆建峰这厮。
寻着山庄的上上下下,亦不见其踪。怪哉。莫非他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任务?
问了魅,亦说不知。索性寻了乔大来问。
“大哥这几日可见了穆建峰?”
“哦,他啊,在山庄东华公子处。这几日都泡在那里。”
思思奇怪,索性与魅登山攀岩,顶着落雪纷飞寻到山顶茅舍。果不其然,穆建峰正与东华傲闲谈。
“先生,你不问我因何赖在你这处么?”穆建峰奇怪,这几日,东华傲对他客气有加,却唯独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