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闻言丽目微凝,朱唇抿紧,忽而启言:“捉了他。”
穆建峰早已拭拳而待,纵身一跃扑向那人……
那人似未料到思思有此举急忙反抗挥臂不忘高呼:“军师何故如此,属下不解!”
思思耻笑,男人声线嗡声而起:“探我军情居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是狄川这恶贼太高估他自己,还是太小瞧与我?真是岂有此理!”
“主公待我若亲,想不到他的女儿竟如此歹毒,枉我高看与你了!”
“似尔等雌雄不辨,是非不分之徒,也敢使得如此低劣之术污蔑与我。正好捉了你严刑逼供交代狄川行踪!”
穆建峰擒拿此人并非难事,只几个回合便将此人抵在墙边,令其脸皮贴上冷冰冰的青砖灰土,挤压变形。
“说,何人指示你诬陷军师?若不如实招来,我即刻活剐了你!”
言语狠历,似被镶了厚重金皮,只教那人心生惶恐。
“我,我的确是主公狄川所派啊,我所言句句属实啊。”
话音刚落但见穆建峰手起刀落,只闻那人嗷的一声痛呼,原是穆建峰用刀划破那厮手臂,令其血肉外翻,疼痛难忍。
“壮士,壮士饶命啊,我的确说的实话啊!”一声哭腔再次响起,穆建峰二话不说又是一刀落在后背,男人再次发出惨叫痛呼,在这暗夜寂静中格外清晰。
“求军师绕我性命啊我说我说只要肯放了我。”
思思走至进前,一声低鸣:“说吧何人指使,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否则,这刀就一片一片削了你的皮肉。”
“我说,我,我说……是受了主公齐宴卞邪之命前来试探与你。请军师莫要将我揭穿,否则主公会杀了我啊!”
哼,果然如此。
“只怕,你此行已踏入鬼门关,无有回头路了。”
“军师我已实言相告你怎还要我性命。”
“非我。放了他吧。”
大手顿松,放了那狼狈的男人。却见其愣了片刻忽而跪地恳求,连连哀呼:“求军师救我,我家有老母,膝下尚有三个犬子,我若死了他们可就生不如死了啊!”
暗黑之中,但见男人黝黑的脸上泪水涟涟,泪珠儿顺颊而落,真真个求饶甚兀。
思思垂眸,思量片刻复云:“主公至今疑我,令我心寒啊。他定然不会让此事泄露,容我心伤。杀了你是必然的。不过……”
“不过什么,求军师指条明路。”
“随我一同回去,我带你去见他。”
男人噗通双膝跪地,求饶不怠只急声呼求:“那我岂非更加没命了。”
“事被敞开来说,你尚有机会保命。”
“主公定然不会承认,杀了我轻而易举啊。”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你若想保命也可随口说一个旁人姓名来,比如说其他大将。放心吧我自会救你。带走。”
转身来不在理会那男人。齐宴卞邪,我会让你大军开拔前在军营内埋下隐患。
身后穆建峰押解男人不顾其辩解声讨,只管步履飞快的向守城大营返去。
夜色依旧,怕是寒凉愈重,浓的化不开散不得。
一路无碍回了大营,思思只管让穆建峰看住那人待天亮时,在行露头。
鸡鸣啼晓,是时候热闹开来。
大营依旧人影攒动,处处绿意盈盈。不得不说绿色战袍罩身在这严冬时节,果有生气。
但这生机勃勃却止于守城大将大帐之中。
思思着穆建峰押了此人跪在齐宴卞邪身前,不远不近刚好看的清楚明白。
一旁东华傲不动声色凝眸而视。
“主公,昨个夜半此人约我去城西巷子口会面。属下不解,怕是有何古怪遂前往查看。哪知此人竟炸我是齐思思那个女人。说狄川来向我讨要军情。实在气盛,命木子捉了审问,他却又信口开河言称是主公您所派。我委实不信。死也不信我一心效忠信赖追随的主公,还会疑我。遂押来容主公对证,还主公清白。亦还我李三安心。”
话毕,只管面色不善凝视齐宴卞邪,她倒要看看这厮,要如何而为。
果不其然,齐宴卞邪容颜逐渐暴虐,猛地大手挥滕狠拍桌案。震得天地似乎亦为之动容。
起身一步踏至近前,提手揪起男人衣领近在咫尺。
“说,你这厮受何人指示,敢如此挑拨我与军师,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怒吼震天响,只吓得男人脸色白而复黄。被这大喝匮耳,亦似乎忆起思思所云,脑袋一晃咬牙言道:“求主公饶命。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若非那人捉了我老母犬子要挟,焉能做出此等背信弃义之事?”
“说,何人指示如不从实招来,今日我就将你在三军面前受凌迟之痛。”
第434章 狼心
齐晏卞邪面目狰狞,与狼虎无异,与狮豹不二。
双目释放残电只教男人惊魂,失魄。
“求主公,主公饶命啊,是,是,是大将田伯档指使属下。这才,这才夜会军师!”
思思看的清楚,齐晏卞邪黝黑的脸庞一阵紧蹙。
是了,田伯档乃他军营之中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随军前,据说是一方乡绅之子,善使一双百斤铁锤,寻常人沾之即刻皮肉溃烂,骨头碎裂。
委实一员杀星将士。而那锤下亡魂,只多若繁星一般。
他与田伯档之间,势必要有取舍。他齐晏卞邪而今骑虎难下,怪只怪你技不如人,智不及焉……
“你若框我,必诛之。”
“属下,属下句句属实啊,主公。”
思思急忙言道:“主公,不若将田伯档寻来一探究竟。”
“唤田伯档!”一声低吼透着太过复杂的情绪,任谁听了都难受的紧。
东华傲冷目淡扫,不急不缓起身来,俊美的眸子矫邪诡辩,然所吐之言亦有趣的紧。
“主公,田伯档曾私下里与人言说,他只佩服主公你一人,至于其他,非他狂妄,委实未入了眼。以前不觉这话有何不妥,今日看来……”
齐晏卞邪眉头紧锁,未接了东华傲之语,倒是狠狠的看着眼前一脸惶恐的男人,只狠入骨髓之语抛出:“你在找死。”
男人浑身颤抖着,战战兢兢看向思思。求救甚显。思思眼神从容示意稍安勿躁。
这短短时分,只教人如坐针毡,恍若过了荒年。
待田伯档那魁伟之姿映入众人眼眸时,也一并将好戏拉开帷幕。
思思身子自然侧开,方便某人前行的身子。
“主公,唤我来有何事?”
显然,他蒙在鼓里,毫无所知。
齐晏卞邪脸面实在难堪,只道:“这厮称是你安排昨个夜半试探军师,可有此事?”
田伯档诧异,铁口铮铮不容置疑:“主公,此人我不识得,更谈不上指使。试探军师?如何试探?”
思思云:“田将军,此人昨个邀我夜半赴约,我有心看看此人存的什么心思便与木子前去探看。结果,他说狄川与我汇报军情,还说我是齐思思。呵呵,太过可笑。我命木子擒了他,他却说是主公命他所为。而方才我携他与主公对证,他却说,是田将军指使。”
一抹冷而寒的视线扫向田伯档。煞有介事。
“军师,勿要听信他胡言。主公,田伯档冤枉啊!”说时大手施力揪起男人衣领:“说,究竟受何人指使,大军开拔之际,岂容你这妖人霍乱军心。主公,此人必须诛之,否则,会寒了弟兄们的心啊!”
男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慌乱的看向思思。但见其微颔首,遂咬牙坚持:“田将军,属下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啊,若非您指示,我又如何去做。”
这般诬陷,何人受得。
田伯档大手挥起恨不能一掌拍死他。却停手半空,迟了甚久,旋而缓缓落下。
“主公,属下险些上了他的当。话不多说,请主公严查,还我公道。”
松开手摒足而立,看向齐晏卞邪。
“田将军,你我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我自不会轻易着了小人的道。不过只能暂且委屈你了。来人呐,将田将军押入大牢。还有此人一并关起来。”
二人愣扯间,便被将士押解退了下去。
思思缓了片刻,只道:“主公,我先退了。”
话虽如此,却满面心伤,显然,军师李三心有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东华傲亦拱手礼让未言半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