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眼见萧哲冷眸杀气飞腾,只得无奈点首道:“若失败,需做好退路三四,方可行之。”
“夫人放心,为夫,不做无把握之事。”言毕,一抹志在必得的戾气飞横眼尾……
……
萧笛今日兴致甚高,提了一坛陈年老酒寻着萧哲府门而去。
而随行之人,还有刚正不阿的周仁。
思思听闻仆人来报他二人登门,心下顿时清明。萧笛这厮,纠缠至此还不罢休?
弹着衣摆,思思一身青衣洒脱而优雅的起身来,既然如此,那便再次会一会周仁吧。
今日萧笛着了件月牙白的上锈青竹三两根的衣衫,款款而行。远处所见,倒有些个风流倜傥之姿,引得一众仆人丫鬟们驻足而观。
而周仁则是依旧新衣典朴,行走间自成格局。
思思迎出门外,略施一礼浅言招呼:“三殿下,周大人今日可是稀客。请房内一叙。”
“思思,瞧瞧,本王寻了陈坛好酒,你差人做几个下酒菜,我们来个不醉不归可好?”
“三殿下好兴致。自然使得。里面请。”
“王妃,周仁叨扰您了。素闻王妃棋艺高超,老夫也是个痴迷棋艺之人,想要学习讨教一番,王妃可否满了老夫心愿?”
“周大人客气了,我不过雕虫小技罢了。请。”
言语几句便入了书房。思思安排着人做着几道下酒菜。
而周仁径自走向棋盘,思思暗道,这周大人可真是个急性子。
周仁自然就坐,看向思思伸手相邀。思思微微一笑,便坐了下来。
便听闻萧笛嘻嘻傻笑道:“周大人,与她对弈,你便可寻到与张三对弈的感觉了!”
思思只浅笑,看向周仁,果然自己猜测无差。
“那周仁,更要求教一二了。”
思思忽略周仁那探索的目光,心中了然。
一来二去,二人棋走迂回,运程而动。
然,动了棋,周仁方有悔意,棋至半途,就已呈败势。
还如何前走?周仁当真是举棋不定,略有艰难。
思思看出了周仁的为难,只当未见。周仁,你本该是与王爷为伍,不应与萧笛再行亲近。
他日因着棋,我化身张三拉拢与你。那么今日,便还是因着棋,在将你笼络……
思思不在谦让,步步凌厉,步步逼人,便只是片刻,就将周仁逼至死路……
周仁恍然如痴,昏昏然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思思,竟不知言语如何……
思思依旧笑若春风,继续问道:“周大人,可在对一局?”
萧笛支吾解劝:“这,周大人,你若不下那怪棋,如何死心?”
周仁狠心下定主意,施礼道:“王妃,请吧,周仁今日便是输,也心甘情愿了。”
“周大人,何必如此萎靡自谦。说不定,思思随后就败与你手了。刚才不过思思巧胜而已。”
周仁摇头,只道:“王妃才是自谦,周仁心中有数的。”
思思只微笑,便不在多言,将棋重新收入各己,周仁一马当先,将棋子稳落,思思与之又行走棋盘之上。
只是几招,思思便识得,此棋,正好是那盘残棋。
思思眸中划过一丝诡异不被察觉,遂悄悄行着棋子。
然而思思棋路忽而转变,直令周仁眼目圆瞪,慌乱错置。
这,这,这等棋路是为何?怎生分毫不清。
萧笛眼见周仁愈发惶恐不安,亦低头仔细瞧去。
他看不懂,难道说,有何微妙玄机不成?
周仁执棋之手愈发颤抖,勉强落下黑子,却如临大敌。
思思眼见周仁落黑子实打实的入了困境,遂微笑着悬棋与棋盘,就这般悬着,久不下落,只看的周仁紧张万分,不解问道:“王妃,怎不落子?”
“周大人,你看仔细了。”一语毕,白子落入黑子前方,刚好堵截所有出路,将黑子吞噬,当真片甲不留。
周仁惊得嘴巴大张,眼目紧盯棋盘久久,无法回了心神。
愣扯良久方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此棋乃棋圣巅峰之作,我解了数年未果,三年前被三殿下府上的张三破解已经颇为震惊,如今,见王妃何止破解,简直重新洗牌,令棋路诡异婵变,而,胜我,不过饮水间……周仁,输得心服口服,对王妃您,亦是钦佩万分。请受周仁一拜!”
说罢当真情绪激动,起身欲对思思行大跪拜。
思思微微一笑,急忙搀扶而起,浅言三两道:“周大人,棋之神秘广袤无边,若人心,大可容虚空万千,小可颗粒不得藏。悬之而深,探索不尽。不若只当闲情逸致,调节身心的玩意儿,倒有些个乐趣。人生在世,本就烦恼事多,何苦再生烦恼。不若转念,两厢安好更为妥当。”
周仁只聆听不怠,一时沉浸思思言语,竟如茅塞顿开,妙,妙哉!
萧笛亦品嚼思思言语,转念既安?倒是个好法子。
“王妃,周仁可否时常与您切磋棋艺,今日听闻王妃一席话,竟意有豁然开悟之境。周仁确实过于痴迷棋道,而怎奈天资愚钝,便是在用功,也无甚变化。”
“自然使得。思思随时恭迎周大人。”
萧笛眼见形式变了风向,遂急忙说道:“周大人,你就未发现,思思与张三有何相似之处?”
周仁微愣,然很快转言道:“周仁愚钝,并未见出有何相似,若说,也只能是王妃,比张三更为厉害罢了。”
“算了,先不说此事,不如喝一杯,可不能浪费了本王这两坛陈年好酒啊。”
“周大人,思思不敢当。仆人早已备好,三殿下请入内堂。”
言说几句几人便迈步而出书房。只是不见,周仁临走时回头那一瞥棋盘,意味深长……
第221章 金笙兄弟
萧哲这几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思思只当未见。看着对面萧笛与周仁执杯浅酌,满心清明。
不知不觉,已斟酌多时,个个脸面潮红,微醉熏熏。
“三殿下,可知金戈下落?”思思试探问道。
萧笛看了眼周仁,言道:“至今不知。这金戈也真是的,去了何处,连个招呼也不打。让我好生找寻。”
“哦?那还真是有些个遗憾。”
周仁是个有眼色的,听着二人话外之意,索性说道:“哎呀,周仁已喝好,家中还有些事未做,我就先行告辞了,王妃与三殿下好生喝着。”
“周大人好酒量,不若在喝几杯。”思思浅让。
“周仁已醉意深深,不瞒王妃,我这会儿倒想睡上一觉,以解醉意。”
“既如此,我派人送大人回府。”
“那就多谢王妃了。”果然起身来摇晃晃,一片醉意。萧笛扶着周仁道:“周大人,慢着点,回头我在去寻你。”
周仁点首允诺。也未多言只晃悠悠在护卫的搀扶下渐行渐远。
房内只剩思思与萧笛。索性不在客套。
“思思,二哥曾应下我,那日在皇奶奶处为你解围便答应本王你的秘密一事,结果我左等右等皆无果。只觉被二哥戏耍了,若他不信守承诺,本王可不客气了。”萧笛醉颜微红,伴着怒气,一并红若薯,有些难看。
“所以,三殿下寻了周仁来此,一则试探,二则警告我,一旦周仁识破,我便无所遁形?”思思浅笑连连,看向萧笛,只将他看个明白。
萧笛也无所谓慵懒的靠入了椅背中,不削道:“知你聪慧,瞒不过你。可有一点你没猜到。”
“哦?是什么?”
“借着周仁,我是来与你们合作,搬倒皇后的。”
哦?萧笛此言果然令思思诧异。此事让心思缜密的她岂可尽信?
“我们并未做搬倒皇后想,三殿下怕是多心了。”
“呵呵,思思,这样虚伪言辞,可是没意思了。整个朝堂谁人不知,你与萧哲暗中下手,若不然,那占卜卦象一事,怎么会出现的这般巧合?”
“卦象乃姑母嘱我行事罢了。为此,我可是颇费的心神引算。”
“思思,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是今日才知,二哥他的母后乃皇后所害,而本王母妃与皇后之间亦是颇多矛盾。若搬倒皇后,也是母妃她毕生心愿。她曾说,其实,二哥的母后是个善良大方的女子,比皇后不知要强多少!”
“可惜,遭了她的暗算。母妃还说,皇后害得人,可都是当朝官宦家儿女。这次,她若不倒,天理难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