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阿金病了,阿金的阿太带着她四处问诊看病,大夫们也只是摇头说道无能为力。
平乐拉住阿金的手,摸摸阿金的脑袋说道:“我们等会儿就回家。”
阿金不明白平乐怎么就突然说要回家的事,脱开平乐的手说道:“我好久没见阿棣了,想多聊一会儿,咱稍微晚一点回家好不好?”
平乐提高了声量:“不行,临走前耶耶叫你早点回家忘了吗?”
而此时苍越和知季也到达了望天树的顶端,从最低处找到最高处也没有瞧着树上有什么黄色宝石,站在高处,风越是喧嚣。
知季无奈地与苍越对视一眼,果然宝石不是那么好找的。
“风大,我们先下去。”苍越说道,本来山上就寒,又站得高,担忧知季感风寒。
知季点头,同苍越一起按原路下树。
阿棣看着一步步下来的二人,放在背后的手指动了动,苍越脚下原本枝干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扭动起来,将苍越从枝干上甩下去。
“苍越!”知季一阵心惊。
苍越反应极快,立即跳上别的树杆之上,可接下来的所有树干都抖动起来,诚心不让苍越借力,这边是再明显不过的有人在搞鬼了,苍越也不借住树干停留,直接直直地往下坠,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知季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能力,纵身一跃落在苍越面前,担忧的在苍越身上打量了一番问道:“可有哪里伤到?”
苍越捏捏知季的手,说道:“无事。”
“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平乐拉着阿金往后推一步,明显是提高了警惕,任何正常人都没有办法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完好无事,然而此时这两人毫发无损地站在地上,显得诡异至极。
阿金从平乐身后冒个脑袋出来问道:“你们是不是神仙呐?”
这下是瞒不住身份了,还不如挑明的好。
知季拍拍苍越的肩膀,说道:“他是,我不是。”
阿金立即从平乐背后钻出来,围着知季和苍越转,说道:“神仙,好厉害呀,神仙夫人,也好厉害呀!”
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此时却有更重要的事,知季和苍越注意到了目前尚未说一句话的多出来的一个非人之人,想必就是他在暗中捣鬼了。
第53章
本想直接算账,阿金却指着多出现的那人道:“他就是阿棣。”
平乐却拉住阿金的手对知季和苍越说道:“阿金又犯病了,我们早些回去。”
不容阿金拒绝,平乐将阿金背了起来。
而方才阿金指的阿棣往知季和苍越微微点头便不见了身影。
“似乎平乐看不见那人。”知季踮起脚尖在苍越耳边说道。
苍越点头道:“从他方才的反应看来确实是这样。”
知季盯着脚下湿漉漉的山路,心想叫做阿棣的人究竟想做什么,为何要暗中搞鬼,但从他微微点头当中有看不出任何的恶意。
那么这样的话,阿棣可能是在试探,可是在试探什么呢?
“平乐,山路滑,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回去。”阿金拍一拍平乐的肩膀示意让平乐放她下去。
少年执拗不放,说道:“我背着你走得快。”
泥泞的山路一个人行走本就困难了,更何况背上另一个人?可平乐偏偏靠着自己的力量小心翼翼的将阿金送回客栈。
阿金从平乐身上下来那一刻明显感觉到少年轻松了不少,平乐说道:“你少吃点吧胖姑娘!累死我了。”
阿金跳脚道:“我才不胖,我说了让我自己走你不让!”
客栈大叔看完打牌回来正好瞧见阿金从平乐背上跳下来,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还让平乐背回来了?”
平乐无奈地看向客栈大叔,摇摇头,似乎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客栈大叔立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抬头瞧瞧天色,似乎已经快天黑了,牵起阿金的手无奈道:“走吧,耶耶送你回家。”
“我能自己回去,我认识路耶耶。”阿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送她回家,走出客栈之前挣扎着对知季和苍越道,“明日早上吃团团比赛,记得来看我啊!”
知季回应道:“好。”
阿金这才安心地被带回家。
也许是这个季节多雨,傍晚的时候又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砸在树上,知季倒了一杯热茶,茶水升起缕缕暖烟。
客栈大叔穿着蓑衣回来,在门口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念念有词道:“最近雨水太多了。”
这雨,是知季没有办法控制的雨。这确实也给知季和苍越敲响了警钟,天裂刻不容缓,必须把收集宝石的提上进程,可这又谈何容易。
思来想去,或许应该从一些怪异的事情上去找落脚点。
“大叔,阿金还好吗?”知季问道。
客栈大叔就坐在门槛,点起自己的烟杆,长叹息道:“怎么偏偏是我们阿金这样呢?明明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却得了这毛病,出阁的年纪没有一家人来提亲,等我们老了走了她就是一个人了。”
“平乐是个好孩子。”知季说道,不过一日的相处,很轻易看出平乐是钟意于阿金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行动处处体现对阿金的好。
客栈大叔摇摇头笑道:“平乐是我们镇长的儿子,喜欢他的漂亮姑娘不少,他看不上我们阿金的,就算平日里对阿金好些了,也只是因为是从小的玩伴罢了。”
有可能正是因为当局者迷分不清平乐是否喜欢阿金,但知季与苍越两个旁观者心里跟明镜似的。
第54章
雨夜之中,在客栈灯光所及之处多了一个黑色身影,朝着客栈步步走来,无伞无蓑衣,只看得见黑色的身影,待黑影走到灯光明亮些的地方才将来人看清,这不正是白日里见到的阿棣吗。
客栈大叔还坐在门槛上吃烟,对于门前出现的男子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普通人是真的看不见这阿棣了,那阿金又是如何看得见的?或许阿金和这不知来历的阿棣会是他们找到黄色宝石的关键。
阿棣站在门口,朝着知季和苍越微微点头问道:“可否能与二位交谈片刻?”
知季和苍越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朝二楼客房走去,苍越向阿棣招招手示意阿棣跟上来,阿棣从客栈大叔身边跨过门槛跟过去,客栈大叔下意思地往自己右边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
上楼关门之后,苍越问道阿棣:“要谈什么?”
阿棣抱歉一笑,说道:“先是对于近日试探二位是否是仙家的行为道歉。”
果然是他搞的鬼。
“那望天树可是你本体?”知季问道,能控制一棵有灵之树并非易事,除非他就是本树。
阿棣微微点头,言道正是。
“为何要试探我们是否是仙家?”苍越问道,每个人做一件事都会有他们的目的,阿棣试探他与知季是否为神定是也有他的目的。
阿棣将态度放得诚恳,他道:“这边与我欲与二位交谈的内容有关了。”
阿棣是天界的一粒树种,本就毫不起眼在天界的某个角落,某日一个叫璜缪的仙子捡起了这颗种子。
“正巧我宫里树少,这颗树种刚刚好。”
璜缪仙子不会种树,只是将树种放在一盆沙上,不浇水不施肥,却每日每日起床看树种是否发芽。
还没长成一棵树,阿棣已经变成了一个树洞,璜缪仙子会把所有高兴的不高兴的每日在宫殿之外发生的琐事都有一搭没一搭同阿棣聊着。
“百年过去了,你这棵树种未免发芽也发得太慢了。”璜缪仙子每晚都喜欢喝着甜茶埋怨阿棣发芽太慢。
而阿棣内心想法是他也想发芽,只是没那条件。
“你这棵破树让我等了这么久,那就给取个名字叫阿棣。”
璜缪仙子用甜茶沾湿手指在桌面上写下“棣”字。
璜缪仙子某日恍然大悟似乎知道了种子不发芽的原因,伸手摸摸光光的种子,“明日我带你去晒太阳。”
光晒太阳便发芽是不太可能的,但璜缪仙子依旧每天抱着装着阿棣的小花盆出去晒太阳,直至有一天有将花盆踢下天界,阿棣流失在了人间。
滇国阳光足雨水足,阿棣落在很快便发芽,但他心心念念的还在天界的璜缪仙子,不知道璜缪仙子是否有下凡来寻过他,可人间之大寻他也就如同大海捞针,不过几年阿棣便放弃了璜缪仙子能寻着他的念头,毕竟滇国的树如此之多,璜缪又如何认得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