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爱吃桂花糕(17)

郁颜瞪大了眸子,奶声奶气,“那他好坏呀!”

邱韫衍笑了笑,没再给出回应。

清浅的血迹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郁颜细腻入微地将那条印着月桂的素白手帕系在他的膝盖处。

或许是不知道自己的力道,她时不时仰头看着站得笔直的小男孩,语气软软,“疼吗?”

“不疼。”

直到手中的蝴蝶结完全系好,郁颜才站起了身子。

当时的邱韫衍,骨骼肌还未发育健全,和郁颜齐排站立时,比府里身材最矮小的郁颜还要更逊一筹。

余光瞥见他细胳膊细腿的样子,郁颜几乎是下意识的假装没注意到他的个头。

她深知被人欺负是怎样的滋味,糯糯道,“没关系哦,以后总会有人保护你哒。”

见姑娘像是误会了些什么,邱韫衍也不解释,顺着话茬接下去,语气酸楚,“我手无缚鸡之力,怕是等不到她出现就要驾鹤西去了。”

莹白的指尖动了动,郁颜像是卯足了勇气,“那我来保护你好啦!”

没过两秒,那份如虹的气势便消散殆尽,“但、但是可能只有今天哦……”

邱韫衍嘴角的笑意没停过,“好。”

像是想起了什么,郁颜定定的看着他,“那我先去和姐姐们商量一下再护送你回家哦!”

“你要乖乖在这里等我哦!”

-

女孩走得匆忙,腰间系着的香囊悄然落地。

遍布树干的土地上,额外瞩目。

邱韫衍捡起来,诺大的“殷”字绣在表面。

殷家的小姐?

只可惜后来,他寻遍这洛阳城里里外外,也不曾见过姓殷的人家。

他呆呆的凝视着香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浅红色的朱唇轻轻在那个大大的殷字上落下一吻。

鬼迷心窍,似乎是唯一的解释。

接着,就听见郁颜步履匆忙赶回来的声音。

“嘻嘻她们先回去啦,我们走吧。”

邱韫衍有些留恋不舍地展开掌心,“你掉的。”

一丝惊异从女孩浅棕色的眸底闪过,她微微笑着接过香囊,“谢谢。”

那个时候,邱韫衍才瞧见姑娘指尖泛起的丝丝血痕。

瓷白的美玉上像是被人砸出了条裂痕,触目惊心。

还真是个……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出来的姑娘啊……

他撕下自己的衣摆,看似漫不经心的扎在女孩手上,动作却又比谁都亲切,“以后小心点。”

他以为自己遇见了天使,救赎自我,却没料到自己早已对这天使芳心暗许。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受伤的膝盖?”

回府的路上,邱韫衍忍不住挑逗这胆小心细的乖乖女。

“要是我就此成了瘸子怎么办?”

当时的郁颜还并未对医书感兴趣,单纯的听信了邱韫衍的一面之词,瓷白的小脸儿吓得有些惨白,“……我、我没有钱。”

豆大的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要从眼眶中溢出来。

邱韫衍连连制止,“那只能我勉为其难娶你当我的媳妇了!”

郁颜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他轻咳一声,“可不是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啊……要是我瘸了,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想嫁给我?只能便宜你了。”

“怎么样?”

迟疑了几秒后,郁颜温吞的点了点头。

“好。”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怀疑你在把妹,可我没有证据。

邱韫衍:追自己老婆有错吗?有错吗?有错吗?

第15章 闹剧

正月二十,惠风和煦。

南北两边尽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郁白薇和宁翠双方争执不下。

硕大的紫禁城内,在今日,要同时举办两桩亲事。

不了解内情的旁人只道是郁老爷子不会安排时辰,笑话他不是做丞相的料,这才巴结上了节节高升的邱府。

用丫鬟骗婚还不满足,现在还赔上个正牌小姐。

真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操碎了心。

邱韫衍身为邱家的三公子,没道理不去参加自己二哥的婚事,他没得选。

而郁颜因为放心不下小丫头宁翠,便去了郁府。

郁府墙外早已挂满了无数盏熠熠生辉的大红灯笼。

微风拂过,吊穗摇曳,总有种别致的风韵。

“啪嗒”一声,稀稀疏疏的流苏条坠落在她的脚边,凌乱的纠缠在一起。

郁颜迟疑的捡起,没多想。

“管家,这个灯笼掉下来了。”

锣鼓喧天,鼓乐齐鸣。

留在郁府主持婚事的仅是慕容一人。

说到底,郁宏心中最疼爱的,还是自己不懂事的小女儿。

郁颜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出席,便涌入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中,带着对宁翠的祝福,淡淡站在一旁。

她生得袖珍玲珑,前排的宾客又站的严严实实,半分空隙也不见留。

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只是透过那一排排拥挤的人流,她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道灼热明亮的眸子在紧紧盯着自己。

许是看不起宁翠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寒酸的父亲,司仪主持的倒是利落干脆,省去不少步骤,语气中压着不耐烦,“一拜天地。”

只可惜郁枞不给他早早结束回家的念头。

在这第一句话,便卡住了。

新娘早已转过身去,作势下跪,可新郎官却迟迟不见反应,着了魔似的,目光紧盯着左侧的人海。

慕容忍不住小声催促,“枞儿!拜天地啊!”

嗓音里满是焦虑。

最近几日,郁府出了太多的事故,这次婚事可绝不能再闹出一点差错。

郁枞看了眼母亲,神色顿了顿,眼白不知何时布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血丝,慢吞吞的跟上宁翠的动作。

只是没等司仪的第二句话说出口,他便自顾自的站起身来,解下胸前的束花球,“我后悔了。”

语气澄清,却不带一丝情绪。

他知道自己身边那位还盖着红盖头的姑娘慌了。

可他觉得,趁没入洞房,这才是对宁翠最好的归宿。

他不该因为自己滞气,而搭上一个无辜女孩儿的幸福。

语出口中,满座哗然。

郁枞默默转过身去对这宁翠,削瘦的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我有个中意的女子,可不是你。”

郁颜闻言微微颦蹙……眸子里闪过一丝荒谬。

“对不起。”

宁翠一把扯下自己的盖头,双眼直直的对上他,眸底是殆不尽的隐忍,“她……是谁?”

郁枞没说话,低低的垂下了头。

她以为他和他们一样,嫌弃自己穷酸的身世,“那你当初为什么说要娶我呢……”

郁枞不知道除了抱歉,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眸光暗淡,“对不起……”

慕容见场面几近不受控制,赶忙对着司仪小声囔囔了些什么,又回头和管家合计了一下。

司仪明白慕容的意思,便大叫着吸引来宾们的注意力,“吉时已到,送入洞房!”

接着,还没等男人逃离自责,就被忽然从外面冒出来的数名仆人强行锁进了新房。

慕容笑着安抚宾客,“我家枞儿,是在和各位开玩笑呢!”

帕子紧捏在手,她不忘和宁父同台唱戏,“您说是不是啊……亲家?”

宁父:“是、是。”

慕容:“那各位好吃好喝啊,还请别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众宾客们面面相觑,虽说对慕容的做法心知肚明。

只是纵使是瘦死的骆驼也要比马大,谁又敢当面揭穿她的谎言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怕是没发生什么,宁翠也再嫁不了其他人了。

回到邱府别院后的郁颜,心事重重。

莹白通透的糯米团子瞬间变成了张苦瓜脸。

就连自己最钟爱的糖醋鱼也没能下咽,绕过餐桌径自进了卧房。

邱韫衍还待在那桩久久未能散席的婚宴上,邱府到底是名声响,挡不住一波又一波大臣们络绎不绝,翩翩而至。

邱韫衍姗姗来迟。

踏进房门的时候,才发现郁颜早已躺在了床榻上,有些无精打采,双眼紧闭。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是不会出现如此紧绷的神色的。

邱韫衍蹲在床边,下巴轻抵在床榻上,捏了下她的小脸,“夫人今日怎么了?”

眸子微微转了两圈,她知道自己的装睡被识破了,却仍然不愿睁开眼皮,“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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