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
太子妃抬手示意下人沏茶,“诸位,太子与学院也算是密不可分,定不会做对学院不利之事。”
穆锦喝了一口,“这一点我也知道,所以来此查清楚,好排除太子的嫌疑。”
太子妃:“你们要如何查?”
穆锦放下茶杯,“把太子府里所有人集结,不管男女老幼,身份尊卑,我们一个个查。”
“这······”太子妃迟疑。
这时,一名侍卫冲冲进入,在太子妃耳边耳语了几句,太子妃皱眉,抬手示意侍卫退下,穆锦见状便问:“不知是何事令太子妃愁眉不展?”
“罢了,你们随我来。”
太子妃带人前往一处院落,这里都是下人们的房间,其中一间房门口聚集了几名侍卫,待几人进去一看,才发现有人上吊自尽。
这人脚底还有被水清洗的水渍,显然是误踩狗屎后去井边清洗。
“这人平时都负责太子房间里的打扫,今日不知为何上吊自尽,平时太子对自家下人还算温和。”
厉子旭朝穆锦点了点头,一切便不言而喻,此人便是学院当日的杀手。
侍卫将人放下,穆锦便问:“太子房里可有番红花与沉香制作的熏香?”
太子妃点头,“平日里,即使太子不再,这熏香也会点。”
“此人背景如何?”
太子妃闻言,神色略担忧,“此人是被家人卖来当仆人的,那家人前几年有小偷入室偷盗,那家人发现后被其灭口,还是邻里报案才发现的。”
“凶手抓了吗?”
太子妃点头,“抓了,还是再次犯案才被当场抓获,那人如实交代了一切,最后被判斩首,死了。”
穆锦摸了摸死者颈脖,身体尚有余温,显然是刚死不久,又翻了翻死者衣服,却未曾发现可疑之处,厉子旭则检查着房间,发现房间里有许多千机家的机关盒,有大有小,奇形怪状,不过这些都是半成品。
以此来判断,此人或许来自千机家,这些半成品也是这人自己制作的。
穆锦查看死者颈脖,上面的痕迹有些乱,手指弯曲,有挣扎的痕迹,在根据鞋上的水渍判断,杀手刚离去不久。
穆锦站起身,“你快搜索府内有没有可疑的人。”
“是!”
侍卫闻言,立马散开搜寻。
这时厉子旭拿着其中一种匣子,“一个下人,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这······”太子妃语塞,“我也不知,毕竟是下人,我不可能连这些也管。”
另一名下人回答,“回大驸马,小的时常见他捣鼓这些东西,偶尔还会卖些钱,有时候还请我们吃饭。”
卖钱?那范围可就广了。
“都卖给谁了?”
下人摇头,“这个小人不知,不过他经常出去与一名公子吃饭,曾经小人问过是何人,可他没说过。”
“是吗?”线索一断,穆锦便毫无头绪,但能来去太子府,此人身手应当极为了得。
侍卫匆匆入门,“回禀太子妃,府中未曾发现可疑人物。”
二人闻言,只得告辞离去,回到公主府后,她沉闷在房间之中唉声叹气,能力有限,若破不了案,对学院有损。
上官玥这时拿着书籍进门,她见穆锦模样,心中自然有所明了,“怎么了?”
“杀手可能来自千机家,人死了,线索一断,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本功法里面有人体穴位图,你需将所有穴位背熟后方能修炼心法。”上官玥将书籍递给她,“至于学院杀手一事,便暂时如此定案吧!”
穆锦接过,神色呆愣,“就这么定案?那对太子不利,可这件事太子似乎是无辜的。”
“锦儿,听本宫的,如此定案便可。”上官玥眼帘下的阴影遮去了目光中的一切。
穆锦内心莫名升起一股寒冷,“你想让太子背锅?这件事难道你知道什么?还是说……你也有参与?”
“你便是如此看待本宫的?”上官玥抬眼,她捏紧双手又松开,“本宫未曾参与,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古代人,都这么可怕吗?
可穆锦转念一想,毕竟是皇室,女子能自保已经实属不易,“好,我知道了!”
第48章
皇宫书房之中,上官泓正跪在书案前,穆锦将调查的结果写成折子汇报给了上官凌。
上官泓见他面色如寒霜,咽了咽口水,拱手解释,“父皇,这件事不是儿臣所为,来人一定是想栽赃嫁祸,还请父皇明察。”
上官凌放下折子,“人已死,在想查又谈何容易,学院开院在即,你告诉孤,这件事该怎么办?”
上官泓沉思了一会,“父皇,反正都要人来背黑锅,不如就让那名杀手背,就说是二人有仇怨,都是他个人所为。”
上官凌冷眼,他捂着嘴,被气得咳了咳,“一个谎言便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一旦东窗事发,学院定会成为皇室的累赘,紇国需要将士,孤不能赌。”
上官凌内心一震,也明白上官凌定要惩治与他,他磕首求饶,“父皇,儿臣冤啊!”
上官凌怒拍书案,又咳了咳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上官泓还想争取,上官凌抬手一挥,声音洪怒,“下去。”
“是,儿臣告退。”
上官凌闭上眼睛缓了缓心情,“锦儿认为该如何办?”
穆锦低头,“臣也不知。”
“你不是不知,你是不想说,不想管。”上官凌眼眸似能透人心,穆锦略感压力,好在他挥了挥手又道:“也罢,你也下去吧!”
穆锦巴不得离去,“是。”
上官凌叹息一声,拍了拍折子,神色略疲惫,一旁的大太监递上一杯茶,“圣上,学院这个时候出事,不得不追究到底啊!”
“孤也想,但此事牵连皇室,手心手背都是肉,孤也是难以抉择,好在这次事闹得不大,先暂且压着吧!”上官凌喝了一口茶,无奈一叹。
上官泓一出宫殿,便直奔上官飞府中,他直径闯入,下人们想拦却又不敢拦,而上官飞此时正在院落之中独自一人下着棋。
上官泓一把将棋子推翻,冰冷的黑白棋子洒落一地,“你为什么要陷害本宫?”
“皇兄说的可是学院死人一事?”上官飞一愣,他站起拱手说道:“皇兄,是我派入的门客死了,这人为什么偏偏是我的门客?很明显是有人要让皇兄误以为是我所为,好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上官泓冷眼,语气不善,“你以为本宫会信?”
“皇兄,若我真要害你,可以杀别人,没必要杀我自己的门客,这不但引人怀疑,还寒了我门下人的心。”
好像有点道理。
可也从这件事情上,上官泓也开始对这位二皇子有了防范之心,“那皇弟不如提点一下为兄,谁会如此做?”
上官飞摇了摇头,“现在看来,我的嫌疑是最大的,可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皇兄还是多提防一点我们那位妹妹,她的心思可没人能猜透。”
上官泓眯眼,“不管她怎么做,终究是女子,又能有何作为?”
“可皇兄别忘了,玥儿是与上官濡为一体的,他们二人感情可是比任何人都要亲,而我们都是局外人。”
上官泓:“你是说······”
上官飞点头,“若猜的不错,上官濡很快就能被放出来了。”
“若你所言是真,那本宫绝饶不了他们,本宫辛辛苦苦为学院周旋,岂能为他人做嫁衣。”上官凌说完,便气愤离去。
“如此蠢笨,又岂能为君。”上官飞冷眼一笑,又迅速转而温和模样。
一名侍卫走来,“殿下,二公主邀请你府上一叙。”
“不去,这时候最好待府中,我可不想被人当靶子。”
······················
另一边,上官燕跑到书房之中,上官凌见人,又心烦道:“孤今日心烦得很,燕儿若还是为了南蛮的婚事来,那便回你寝宫去,孤不会将你嫁去,大可安心。”
“不是,我是为了皇兄来的,听说学院的事情是皇兄所为,真的吗?”
“怎么,想为你皇兄求情?”
上官燕闻言,下意识静声。
上官凌指着奏折,“假又如何,学院若想开下去,假的也得是真的,孤不能袒护,这样方能彰显皇室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