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文接过令牌:“你怎么,你……”大归道:“少爷,回南方去吧,这北疆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出了北疆,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吧。”
少文道:“你……你为什么要帮我,因为雪儿?”
大归笑道:“因为你是马家人,我欠你们马家一条命,若不是老爷当初让马管家收留我,我可能早就饿死了,我这条命是马老爷给的,现在,我总算有机会帮到你们了。”
少文不知这里面还有这般隐情,又想到雪儿,急道:“雪儿怎样?”大归道:“快走吧,少爷,我也不能多耽搁了,少夫人那,你别费心了,保护好自己要紧,别辜负了少夫人一片心意。”
少文握住令牌,点点头,骑上马,远去。
大归看着那些下属道:“今晚的追寻,我们什么也没追到,记住了吗?”
属下都道记住了。
一行人原路回去军营。
这由于大壮将军的突然离去,害的战事惨败剧烈,军心涣散,比以往更加严重。
王督军暂时让士兵们稍作休息,等待圣上的旨意传来,两日后,朝堂发来急报,圣上说这事虽是马将军的错,但正值军心萎靡之际,若是处置了将军,更是对军心再一次打击,便把这处罚给了赵雪儿,一为刺伤将军,二为蛊惑将军,两罪齐罚,处以鞭刑。
在百万将士面前,活活鞭打致死。大壮想救她,但一旁的严副将拽住了他:“将军,圣上已经给您台阶下了,这次折损十万士兵的事总得有个说法,若您还出面维护这赵雪儿,岂不是和圣上作对,和这些将士们作对,你若是不把他们当回事,那您是想死吗。不说这底下多少弟兄想喝您的血,就是这一旁的督军大人也早想动您了,将军,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壮含泪道:“可是雪儿,雪儿她。”严副将道:“将军,事已至此,何必还做无谓的牺牲。”
这赵雪儿被活活鞭打致死,严副将还要大壮上前:“将军,为堵住悠悠众口,您必须上前打她几鞭子。你要让将士们知道,你还是最在乎他们的,而不是一个女人。”
马大壮颤抖着手,接过鞭子上前,闭着眼睛抽了已经断气的雪儿几下。又吩咐人日后把雪儿火化,骨灰丢去北疆河里,因为这是一个妖妇,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妇,她害十万将士惨死。人人都想她挫骨扬灰。
好多士兵都还不解恨,上前拿鞭子抽她,向她的尸身扔石子,吐唾沫。
赵老爹见女儿这般惨死,怕他们连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不放过,便连夜收拾细软跑了。
折腾了几天后,几个士兵烧了雪儿的骨灰,拿去北疆河撒了去。
那士兵撒完骨灰,肚子也饿了,见北疆河边有户人家,便过来要口吃的,那户人家有个老大爷,一见当兵的就抱住他的腿:“军爷,你们要打赢仗啊,我们可不想死啊。”说着咳嗽起来。士兵嫌弃的推开他:“我们打仗,你们死什么死。”
老大爷叫道:“你们若是打输了,那些敌人杀过来,我们就都死啦,军爷啊,你们不能打败啊,我们害怕啊。”
士兵不耐烦,说道:“你有没有吃的,大爷我肚子饿了。”老大爷回到屋子,把自己儿子没喝完的鸡汤给了他:“我儿子这几天有点累,这给他熬的鸡汤才喝一口就吃不下了,大爷要是不嫌弃,就吃了吧。”
士兵笑着接过,几口喝的干干净净。送走士兵,老大爷又来到儿子床前,问道:“可好些了,要不要请大夫。”那儿子道:“无事,就是有点发热,我休息会就好。”
且说这士兵回了军营去,当晚,这士兵就发热不止,摊在床上有气无力的。
一夜之间,同屋的士兵也开始发热。
大家都没当回事,只当是着了凉,风寒之类的。
一传十,十传百,又过了一日,那个给雪儿撒骨灰的士兵一下子一命呜呼了。
军队里一时有了传言,这是那个妖妇报仇来了,她的妖气杀了这个士兵,然后还要杀更多人。
大家都害怕极了,加上无名的头痛发热,更是坐实了这个流言。
又过了几天,军营已经几万人开始发热了,这病情来的迅速,军医诊断后,发现只是普通的风寒罢了,又加上大家最近战败,急火攻心,风寒加热毒,一时会出现发热的毛病,可是大家吃了军医的药,始终不见好,甚至军营里的人有这个迹象的越来越多。
王督军和大壮见此,不得不紧张起来,招来所有军医商议,王督军道:“可是瘟疫之类的?源头来自何处?”
军医道:“老朽查阅多年病例,从不曾见过此等病情,按理说,这只是普通的风寒热毒罢了,怎么会,老朽们也摸不透啊。至于这源头,好像是从一个士兵开始的,传言说那士兵撒了那妖妇的骨灰后,回来就病倒了,莫不成真是妖妇索命。”
王督军大拍桌子:“混账东西,你们一群学医的,面对病情,竟然说出这种鬼话,信不信我就地割了你们。”
军医们都跪下求饶:“督军大人,老朽们确实不知为何,现在将士们人心惶惶,大家都这么以为,还请督军大人想想良策,先稳住军心才是关键啊。”
王督军道:“庸医,一群庸医,没用的东西。我即刻请示圣上,望天子圣裁。”说罢,写了奏折快马加鞭的送往皇城。
而赵国这边听说祯国队伍发生了很严重的时疫,便趁机夜袭,大壮为了一血前耻,带兵出击。
队伍临阵之时,大壮喝道:“马大归营长,今晚便由你做这个先锋如何?”
马大归驾着战马驱策他面前:“将军为何?”大壮笑道:“我看你挺有本事的,什么事都能在你的计算之类,我想你今晚一定也是预算到了的,是吧。”大归望着他,深深望着,已经明白他今晚是想整死自己,雪儿和少爷被人暗中帮助的事想来他都知道了。大归望了眼手下的弟兄,夹了夹马镫:“兄弟们,跟我上,咱们今晚干他个痛快。”一行人向前冲去。
一千多人被赵军团团包围,大归被割了好几刀,眼见快掉下马了,严副将对大壮道:“将军,大归营长快不行了,我们的人马跟上吧。”大壮听了,顿了一下,才淡淡道:“再等一会。”直到大归营长一千多人全部覆没,大壮才挥挥手,严副将大喝道:“兄弟们,为大归营长报仇。”一窝蜂人马齐齐朝赵军涌去,互相砍得砍杀得杀,马蹄践踏人,各种箭矢乱飞。
大壮见到对面赵国的领兵将领,八王爷。上次十万兵马就是折在这王爷手中,今日必向他讨回,那八王爷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两人隔着人海相望,默契一致的策马来到一旁,互相对战起来。
大壮凭着高超的应变能力和那一身用不完的蛮力,耗垮王爷后,一刀划过去,八王爷整个上身被他斜切了,王爷瞬间倒地。大壮要取他人头,被赵国的骑兵踏马过来阻止了。他们救起王爷往队伍后面退去,赵国军队听到王爷被伤了,义愤填膺,一下子疯了一般,朝祯国士兵砍去,以一打十的局面一下子出现,祯国兵马被杀的连连后退,大壮见军心丧气,立马撤兵。
这一仗又输了。
话说赵国八王爷被紧急送回赵国,八王府内,凌柔立马来通知王妃:“奴婢听送饭的小厮说,王爷受伤了。”王妃眉眼间有点担心,带着凌柔要去见王爷,刚走到门口,门外的侍卫就拦住了:“王妃,您不能出去,必须得有王爷的口谕。”
凌柔道:“王爷的口谕,你们不知王爷现在受伤了吗,你们是猪吗,王妃要去见王爷,还不让开。”侍卫们见是紧急情况,忙让开了,王妃踏出院门,往王爷这边赶来。
只见小王爷已经在八王爷身边守着了,见王妃来,立马扑过来:“母妃,父王伤的好重。”王妃摸摸小王子的头:“别难过,让母妃过去看看你父王。”
王妃走到床榻前,看王爷面色毫无血色,身上包的像个粽子一般,问御医道:“情况如何?”御医回道:“这伤口面积太大,一直从王爷的肩部斜切到腰间,而且刀口很深,恐怕……”王妃插话道:“好了,你先退下,这几日就住在王府中,随时待命,凌柔,给赵御医安置一下。”凌柔领命去了。
王妃扭了热水帕子俯身给王爷擦额头,一直守在他床边,直到两个时辰后,王爷才微微睁开了眼,见到王妃,他轻声道:“你过来了。”